啪”
一個飛鏢落在M國地圖上的某處。
池昱微瞇著眼,定睛一看,“東部原始森林,確定?”
秦宴把玩著剩下的飛鏢,“那邊突然戒嚴,設置了關卡不讓進。我的人混進登山驢友群,想進去,但整個團的人都被攔了。”
池昱想起頭天晚上,與同事的通話。
同事是負責與M國警方聯合辦案的人,他那邊得來的消息,大概位置也是在東部原始森林那片區。
與秦宴的消息基本一致。
池昱問:“怎么進去?何時出發?”
“立馬出發,從這兒進去。”秦宴手中的飛鏢,精準的落在東部原始森林的某處。
池昱看了看點頭,“好。”
秦宴轉身,“過來挑裝備。”
兩人坐電梯到達地下室。
地下室內燈火通明,墻上掛滿了各種武器。
從冷兵器有刀,劍,弩等等。
熱兵器從袖珍手槍,到最新款的槍械武器,手榴彈,煙霧彈等等,一應具有。
“挑自己順手的。”秦宴說著取下一把槍。
池昱也沒客氣,取下一把軍刀插在后腰,而后又走向熱武器區。
……
醫院里。
傅云景再次醒過來。
這次他沒有再大哭發瘋。
他安靜的睜著眼,安靜的冷聽著醫生的講述。
可那安靜之中,似乎又帶著明顯的瘋狂的壓抑,像平靜的海面。
海面之上風平浪靜,可海面之下波濤暗涌。
傅星宇依舊在病房陪著他,醫生走后,他喊道:“爸爸。”
傅云景轉動眸子看向他,沒有說話。
傅星宇說道:“媽媽還沒有找到,我很擔心她。”
傅云景的眸子終于動了,臉上的安靜面具一點點裂開,神色變得冷肅而瘋狂。
“手機給我。”
傅星宇把手機給他。
傅云景登錄暗網后臺,聯系了之前的殺手……
就在此時,秦宴的暗網后臺收到消息。
秦宴隨意掃了一眼,原來是老客戶的消息。
1:【幫我宰頭豬,救個人。】
秦宴問:【名字。】
1:【救華國科學家顧一寧,她最近在M國被綁架。宰的那頭豬就是綁架她的人。】
秦宴看著消息,沉思起來。
這位老客戶的上一單是宰兩頭豬:洪平和楚新月。
當時他不僅收了顧一寧的售后紅包,處理洪平。
他自己與洪家的私怨,本也是要處理洪平的。
沒想到又來一個冤大頭,花重金買洪平的命。
他自然是爽快接單。
當初他就猜測,對方是傅云景。
因為楚新月給他戴了綠帽子,還戲耍他。
如今他更加確定,這個1就是傅云景。
渣男的錢該掙還是要掙。
秦宴接單了,但收費很貴。
【顧一寧是M國當局要的人,救她就是與M國當局作對,代價可不小,100億。至于那頭豬,當我送給你的贈品。承諾:百分百完成任務。】
畢竟那頭豬,他本來也是要宰的。
病房里的傅云景看到消息,毫不猶豫的回復。
【成交,10億定金已經轉過去了。】
秦宴查看暗網賬戶,果真10億已經到賬。
這錢似乎太好掙了點,秦宴唇角揚起,心情愉悅。
病房里,傅云景放下手機,看向傅星宇,“放心了吧?”
傅星宇點頭,“謝謝爸爸。”
傅云景伸手摸摸他的頭,輕輕笑了笑,沒有說話。
傅云景的樣子看上去很可憐,他雖然在笑,可那笑卻慘淡無力,看上去很是凄慘。
怎不凄慘。
傅云景從出生起就是天之驕子。
之后雖然傅家落魄了一段時間,但自從他從成為海市首富。
他便是無數人仰望的存在。
可如今離婚,不僅成了孤家寡人,還變成了一個不能人道的廢物。
怎能不讓人唏噓。
“爸爸,”傅星宇主動抱住了他,“佛說:萬物皆空,執念是妄,看破放下,方得解脫。”
傅云景輕撫他的后腦勺,“若是人人都能放下執念,那不是人人都成佛了?”
“蝴蝶停駐指尖三秒足夠銘記一生,何必非要鎖進標本盒里枯萎?”傅星宇問他,“真正的愛不是占有,是克制是成全是祝福。我們都愛媽媽,我們一起守護媽媽,讓她幸福不是更好嗎?”
傅云景沉默。
道理人人都懂,可又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若是人人都能做到,這世間也不會有那么多的癡男怨女了。
傅云景在商場上雷厲風行,果決英明,可面對婚姻面對感情,卻是個十足的廢物。
一團糟,一團亂。
傅星宇繼續說:“爸爸,你一直都說你知道錯了,你會改,可你現在做的,和改有一點關系嗎?你這何嘗不是另一種錯誤?”
“媽媽說過很多次,她不愛你了,希望你不要打擾。你為什么不聽她的話呢?大家都知道,聽話的孩子才有糖吃。”
“也許,你退一步,和媽媽從最普通的朋友做起,說不定,未來的某一天,媽媽會真的原諒你呢。你要的不就是媽媽的原諒嗎?”
“可若是那樣,你媽媽就變成別人的了。”傅云景雙眼發紅。
傅星宇犀利的說道:“所以你其實只是為了你自己,你私心的想要媽媽,所以你從不顧及媽媽的感受。你說你愛她,其實你只是愛你自己。”
“不……”傅云景臉色蒼白。
傅星宇嘆息一聲,“爸爸,你和媽媽都是我的親人,我愛你們,我想要你們都幸福。放手吧,爸爸。”
傅云景雙手緊握,他做不到。
但傅星宇說的話卻讓他內心動搖,也因此越發的糾結煎熬。
傅星宇知道他一時半會做不到,懇求道:“爸爸,等你身體養好,陪我去周游世界吧。我要去滑雪,我要去看極光,還要去看北極熊、企鵝,海底十萬里,遨游太空。”
說是陪他,其實是陪傅云景。
父子倆心知肚明。
而傅星宇很難說這么多話。
他自從做了基因手術后,早慧讓他擁有了不屬于這個年齡階段的沉穩。
也因此,他不像之前那么跳脫,那么多話。
傅星宇的一番肺腑之言,讓傅云景動容。
傅云景最終點頭,“好,我們父子倆一起出去看世界。”
看的世界大了,心胸才會愈發寬廣。
也許某一天,傅云景就真的放下了呢。
……
另一邊,原始森林里。
賀梟在某處林間小徑發現了野豬出沒的痕跡。
“你怎么看出來的?”顧一寧虛心請教,這可是現場學習的好機會。
技多不壓身,多學點總沒壞處,誰知道以后還會不會有類似的情形。
賀梟指著周邊的幾顆樟樹說道:“野豬喜食樹皮、草根,這幾顆樟樹的樹干上留有環狀啃咬痕跡。說明有野豬出沒。”
說著,他又蹲下,指著地上的印記,說道:“這是野豬蹄印,形狀似梅花,前蹄較大且深,后蹄較小,常呈直線或分散分布。還有,這里,”
賀梟指著草叢邊的糞便說道:“野豬糞便呈橢圓形,表面有黏液,說明是新鮮的,我們可以在這里設置陷阱。”
顧一寧幫著賀梟設置了一個簡易但卻致命的陷阱。
而后兩人則是繼續出發巡山。
沒走一會兒,兩人發現了一顆野楊梅樹,樹上還有一只猴子在摘果子。
見狀,賀梟立馬彎腰撿石子。
猴子也是機敏,聽到動靜,嚇得立馬丟下果子,一溜煙跑了。
“跑得倒是快。”賀梟笑著丟掉手上的石頭,彎腰把猴子丟下的野楊梅撿起來。
“猴子很聰明,它們摘的果子一般都是成熟了的,個頭大水分多的。能吃。”
顧一寧點頭,跟著他一起把果子撿起來,小心的用芭蕉葉包起來。
既然碰到了,那就沒有放過的道理。
賀梟三兩下爬上樹,把樹上的楊梅全給摘了,一顆不剩。
一直在遠處大樹上觀察的猴子見狀,氣得直在樹上跳腳。
賀梟爬樹上站得高,看到了,他顛了顛手上的楊梅。
而后一揚手,猛地砸了過去。
以他如今的視力以及力道,加上精準度,猴子被楊梅砸得吱吱叫,嚇得趕緊逃了。
賀梟嘖一聲,要是換成石子,那猴子鐵定受傷跌下大樹,根本跑不掉。
兩人摘了楊梅繼續巡山。
山路不好走,兩人又走了大概一個小時,終于遇到了一顆皂角樹。
果子差不多成熟了,兩人摘了些踹兜里。
而后他們開始折返。
他們以住所為中心點,今天巡的是住所南邊,已經走了4個小時了。
中途賀梟抓了不少蟲子吃,補充體力。
顧一寧則只吃了一些野果充饑。
回去的時候,他們布置的陷阱,發揮了作用,意外捕到了一只小野豬。
那小野豬圓圓滾滾的,長得可太好了。
顧一寧兩眼放光,那些都是肉啊。
“有小野豬的地方,必有成年野豬。阿寧,你拿著東西站遠點,不要沾上氣味。”
顧一寧點頭,“好。”
顧一寧負責拿其他物資,站得遠遠的。
賀梟按著小野豬,不顧小野豬“嗷嗷”的叫,手起刀落,一刀下去,結果了那只小野豬。
“阿寧,跑!”
說話間,他扛著小野豬就開跑。
野豬的嗅覺十分靈敏,小野豬的叫聲和氣息,很快會引來成年野豬。
所以他們必須爭分奪秒。
賀梟扛著小野豬直奔河邊。
但他沒有選擇去他們平常去的河邊,而是去了更遠的地方。
而后他拿著匕首,手法粗暴的處理起了野豬。
顧一寧則是弄來了芭蕉葉。
切塊的野豬肉包在芭蕉葉里,勉強隔絕氣味。
十分鐘之內,賀梟便麻利的處理完一頭小野豬。
而后他另尋了一處干凈的水源,揚手脫掉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