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景三顧茅廬,這才請梁美玉女士出山,親自修復(fù)。
聽說是送給他的愛人。
梁美女還親自操刀幫他設(shè)計了一套珠寶,作為訂婚禮物。
傅云景說完就幫楚新月戴上項鏈。
而楚新月的神色卻有些奇怪,笑容僵硬,沒之前自然。
畢竟這不是她的項鏈。
傅云景剛拿出項鏈的時候,她以為那項鏈?zhǔn)歉翟凭敖o她定制的結(jié)婚禮物。
此刻聽到傅云景的話,她整個人僵住了。
當(dāng)初她救傅云景的時候,傅云景早就暈過去了,手里就拿著項鏈,她以為那是傅云景自己的項鏈。
可此刻聽傅云景那意思:傅云景還有個救命恩人?!
楚新月心思百轉(zhuǎn),不管怎樣,此時此刻,她都必須裝作那項鏈就是她自己的。
傅云景若是還有救命恩人,這么多年都沒出現(xiàn),也許根本就不記得了,或是不在了。
楚新月這般安慰自己,笑著說:“項鏈原來在你那里啊,我還以為掉了呢。謝謝你幫我修好它,我很開心。”
顧一寧卻是笑了。
剛剛她就覺得那項鏈眼熟,聽完傅云景的話,便確定那是她丟失的項鏈。
之前她調(diào)查楚新月,沒找到可用的信息,雖然當(dāng)年的確是自己救了傅云景,但事情過去那么多年,她拿不出證據(jù)。
而且就算證明是自己救的傅云景又能怎樣?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證據(jù)自己送上門來了。
還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顧一寧剛準(zhǔn)備上前要回自己的項鏈,一個老者的聲音率先響起。
“你說謊!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項鏈!”說話的老者就是項鏈的原創(chuàng)設(shè)計師,梁美玉女士。
她也被盛邀出席這次的活動,只是來得晚了點,但何嘗又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來得剛剛是時候。
此刻她站在人群前排,指著楚新月,目光銳利審視,像是在看一個小偷。
楚新月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卻并沒有著急辯駁,畢竟情況不明,多說多錯。
周邊響起嗡嗡聲。
“什么情況啊?那人是誰啊?”
“你連她都不知道?國際上鼎鼎大名的珠寶設(shè)計師梁美玉啊。找她設(shè)計一套珠寶至少得9位數(shù)。”
“梁女士那話是什么意思啊?”
有梁美玉女士這個原設(shè)計師出手指認(rèn),比她指認(rèn)效果來的更猛。
顧一寧也就不著急了,含笑看戲。
梁美玉女士指著那條項鏈鏗鏘有力的說道:“那條項鏈?zhǔn)俏矣H自給顧一寧設(shè)計的,怎么就變成你的了?\"
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顧一寧。
楚新月震驚,心虛的看著顧一寧,瞳孔不住顫抖,怎么會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
當(dāng)年若是她救的傅云景,為什么這么多年她都不說?!
因為顧一寧之前一直不知道,傅云景心中的救命恩人是楚新月。
她以為傅云景知道她救過他,但傅云景從來不提,她也不想用恩情要挾,所以便從沒提過。
傅云景的震驚不比楚新月少,他看了看顧一寧,又看向梁美玉,“梁女士,你會不會搞錯了?”
“顧一寧十三歲的時候給我治手,為了感謝她,我特意設(shè)計了這款白茶花項鏈送給她。項鏈上刻有她名字首字母縮寫,楚小姐不是說項鏈?zhǔn)悄愕膯幔磕悄阏f名字的首字母刻在哪里?”
楚新月當(dāng)然說不出,但她也不會就此承認(rèn),而是反駁。
“我的項鏈上根本就沒有刻字母。”
楚新月話音未落,顧一寧便開口道:“有。在花瓣后面,但刻的不只是名字首字母,還有平安兩個字,一看便知。”
楚新月冷冷的看著顧一寧,直接倒打一耙:“顧總和梁女士聯(lián)合一起破壞求婚是什么意思?我的項鏈根本沒有任何刻字,一定是云景把項鏈送去修的時候,梁女士新刻上去的,就為了破壞求婚。”
梁美女冷哼一聲,輕蔑道:“你算個什么東西,需要我和寧寧聯(lián)手破壞你的求婚?當(dāng)初傅總找我,我本不愿出山,是看到項鏈后我才答應(yīng)。”
“之后傅總說要在訂婚宴上送給愛人。我以為傅總口中的愛人是顧一寧,這才親自出手設(shè)計訂婚禮物。至于你,根本不配我親自出手設(shè)計珠寶。”
圍觀的嘉賓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起來。
“所以那項鏈到底是誰的?”
“要是那項鏈真是顧總的,那這事就精彩了,是不是就代表,其實傅總的救命恩人是顧總?”
“我天!!!驚天大反轉(zhuǎn)啊!”
“聽傅總最開始那意思,當(dāng)初他喜歡上楚總,起因是楚總救過她。大膽設(shè)想一下,如果當(dāng)初傅總知道救自己的是顧總,那今天的求婚對象會不會就變成了顧總?”
……
聽到周邊的議論聲,楚新月微微發(fā)白,但依舊咬緊了不松口。
畢竟這樣的場合,若是她一旦承認(rèn),便會淪為整個海市富豪圈的笑話。
楚新月丟不起那個人。
顧一寧看楚新月死鴨子嘴硬,上前兩步說道:“楚總,梁女士的每一件珠寶都做過單獨的珠寶鑒定,有專門的珠寶鑒定證書。你說項鏈?zhǔn)悄愕模蔷蜔┱埬惆谚b定證書拿出來看看。”
楚新月說不出話,顧一寧笑了笑,“我手上有項鏈的鑒定證書,還有梁女士送我項鏈時的合影。”
說話間,顧一寧手中的鑒定證書投放到了宴會廳的大屏上。
接著便是十三歲的顧一寧與梁美女女士的合作,那條項鏈就戴在顧一寧的脖子上。
顧一寧含笑看著楚新月,“楚總,你說項鏈?zhǔn)悄愕模舱埬隳贸鲎C據(jù),不然就請把我的項鏈物歸原主。”
顧一寧的笑就像無情的耳光狠狠打在楚新月的臉上,狠狠羞辱著她。
楚新月一向很能忍,可此刻她幾乎壓制不住心底的憤怒,恨不得讓顧一寧去死。
為什么?
偏偏要在這個時候?!
要在云景向她求婚的時候?!
要在海城名門政要都在場的時候?!
所有人都盯著楚新月,在等楚新月的證據(jù)。
楚新月有種如芒在背,如坐針氈的感覺。
之前的她有多幸福,那此刻的她就有多痛苦。
她才剛剛飛上云端,還沒來得及好好體驗?zāi)欠N醉人的感覺,便筆直墜落,一下子砸進(jìn)泥地。
那滋味比斷了兩條腿還要讓人痛苦。
楚新月的手蜷縮成拳,她看向了傅云景,眼中含淚,楚楚可憐。
“云景,你說句話啊,你就看著顧一寧這么欺負(fù)我嗎?我可是你的未婚妻。”
那項鏈在傅云景那里放了7年,都快被他盤包漿了。
每當(dāng)他想楚新月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一看,順帶做做保養(yǎng)。
他清楚項鏈的一花一葉,正如顧一寧所說,白茶花的葉片上雕刻有‘GYN’三個字母,還有很小的兩個字‘平安’。
楚新月在說謊!
那項鏈根本就不是她的,是顧一寧的。
所以當(dāng)初救他的是顧一寧?
這么多年,顧一寧為什么從來不說?
此刻傅云景心情復(fù)雜,腦袋紛亂,他堅信了那么多年的事,如今卻告訴他錯了。
這無異于信念崩塌。
牽扯到的人一個是前妻,一個是現(xiàn)任。
一時間,傅云景不知該說什么,說什么好。
傅云景沒說話,姚青玉倒是跳了出來,她怎么都不肯相信顧一寧救過傅云景。
“顧一寧,那項鏈?zhǔn)蔷任覂鹤拥娜肆粝碌摹D阏f那項鏈?zhǔn)悄愕模悄憔鹊奈覂鹤訂幔烤任覂鹤拥拿髅魇切略拢@就是證據(jù)!”
“當(dāng)初所有人都看到是新月救的云景,是她一步步扶著云景,踩著泥濘走到救治站。新月救了云景,那項鏈就是新月的!”
“不可能!”梁美玉厲聲道:“我自己親手操刀設(shè)計的項鏈,世上僅此一條,那就是寧寧的項鏈。那項鏈出現(xiàn)在傅總手里,只能說明一件事,傅總,你的救命恩人是顧一寧,而不是楚新月!”
梁美玉看向楚新月,“沒想到楚總竟是這樣的人,別人的項鏈要搶,別人的救命之恩也要搶。簡直無恥至極!”
梁美玉氣勢如虹,眉眼犀利,語氣鏗鏘堅定,堅信自己,堅信顧一寧,堅信楚新月就是個小偷。
楚新月在她的注視下,再強(qiáng)大的心臟也受不住,出氣明顯急了許多,臉色難看,身體微微顫抖。
這么多雙眼睛注視著。
該怎么辦?
楚新月額上急出一層細(xì)密的汗。
不如……
恰在此時,姚青玉開口了。
“顧一寧給了你多少錢,要你在這里配合她演戲,攪黃我兒子的求婚,其心可誅!來人,把他們給我趕出去,我們傅家的宴會不歡迎他們。”
楚新月明顯松了口氣,本搖搖欲墜的身體也穩(wěn)了下來。
就在剛剛她本想眼一閉,直接裝暈,卻沒想到姚青玉幫她說話了。
只要把梁美玉和顧一寧趕出宴會廳,一切就結(jié)束了。
到時候,他們被趕出傅氏晚宴的事情,經(jīng)媒體大肆宣揚報道。
關(guān)于項鏈的話題自然就沒人再會記得提起。
顧一寧,你就等著被保安向狗一樣趕出去吧!
這般想著,楚新月惡毒的心又不免暢快起來。
穿著黑西裝的酒店安保人員走到姚青玉跟前,“夫人,是您在呼叫安保嗎?”
“對,”姚青玉指著顧一寧和梁美玉,“立刻馬上把這兩個搗亂了,給我趕出去!”
“誰敢!”傅星宇厲喝一聲,站到了顧一寧跟前護(hù)住了她,“誰敢動我媽媽!”
傅星宇的聲音很大,在場眾人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