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是會傳染的。
顧一寧能感受到賀梟發自內心的高興,也跟著揚起嘴角。
顧一寧笑著問:“有這么高興嗎?”
“當然!你那么多追求者,我天天提心吊膽,殫精竭慮,好在結果是好的。”
說到這里,賀梟的嗓音里的笑意更加明顯了,“要不是現在沒手機,沒信號,我早就挨個打電話給他們幾個,讓他們都別追了。你是我的。”
顧一寧臉頰一紅,“我只是答應你認真考慮。”
“那也是答應。而且,我有信心,我一定會等到你點頭。遲早的事,我提前通知而已。”
顧一寧是領教過賀梟的鬼才邏輯的,笑道:“好吧,你高興就好。”
……
另一邊,顧一寧他們遇到狼群的地方。
大型食肉動物聞味而至,它們為了爭奪食物大打出手。
最后是老虎贏了。
老虎剛享受完美食,M國軍部的人到了。
雙方就這么遇上了,打了起來。
老虎死了,但M國軍人也損失慘重。
如今還完好無損沒有受傷的隊友,只剩下2個了。
更讓人絕望的是。
周邊因大型動物打架,破壞嚴重,他們失去了賀梟他們的蹤跡。
他們跟丟了。
賀梟背著顧一寧走走停停,披星戴月的趕路,終于徹底擺脫了M國軍人。
天亮后,賀梟找到一處小溪流。
兩人洗臉收拾一下,賀梟抓了兩只青蛙,一條魚。
顧一寧找了些能吃的野菜。
她從小熟讀中醫典籍,識草對她來說不難。
雖然國外與國內的草有所差距,但萬變不離其中。
吃完東西,兩人生嚼了一把草葉子漱口。
之后又嚼了幾片野薄荷葉子,保持口腔清新。
顧一寧找野菜的時候,發現的野薄荷,還可以用來泡水。
兩人吃飽喝足,再次上路。
雖然甩開了M國的兵,但為了保險起見,最好再走遠一點。
然后搭一個隱秘的庇護所,囤積食物,養精蓄銳,勘探環境,等待救援的同時,尋找出路。
如今他們沒有聯絡工具,這里面又沒有信號。
不知道何時能等到救援。
……
此時,M國某喧鬧酒吧。
池昱跟著秦宴一路東拐西歪,最后進入一處地下世界。
“秦哥,你回來了?”
秦宴的下屬殷勤的給秦宴點煙。
給秦宴點完,他又跑去給池昱點煙。
池昱抬手拒了,他不抽陌生人的煙。
秦宴下屬退站到秦宴身邊。
秦宴沒管池昱,問道:“人呢?”
“帶上來。”
一個女人被帶上來丟在了秦宴面前。
秦宴腳尖挑起那人下巴,偏頭看去,“挺漂亮一張臉,難怪能得奧森那小子的寵愛。把你知道的都說了,我就繞了你。”
女人顫抖著身體,楚楚可憐的看著秦宴,“秦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陪他睡覺,他從來不跟我說這些的。”
說話間,女人的手很不老實的,一點點摸上了秦宴的腿。
秦宴笑看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女人得到鼓勵,嬌滴滴的喊,“秦哥~”
卻不想,下一秒,秦宴會突然發瘋,一腳把女人踩在腳下。
“啊!”女人的尖叫刺破眾人的耳膜。
價值不菲的高定皮鞋在女人美貌的臉上碾了又碾,鮮血從女人的鼻孔嘴角溢出。
女人驚恐痛苦的叫著求饒。
秦宴卻像在碾螞蟻一般,神色毫無波動。
他冷睨著她,“現在能講了嗎?”
女人早就被嚇死了,她以為這是自己的機會,憑借自己的美貌,即便不能長久留在秦宴身邊。
至少也能得個春宵一度的機會。
卻不想秦宴竟是這般的不懂憐香惜玉。
“我說,我說……”
……
與此同時,另一邊。
醫院病房。
傅云景醒了,他看到守在床邊的傅星宇,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星宇!”
傅星宇微微蹙眉:“爸爸,別動,小心傷口裂開。還有,病人不能太激動。”
“星宇,”傅云景就像看到救星一般,緊緊抓住傅星宇,“顧家神絕針你都學會了吧。”
傅星宇點頭,“學會了。”
“那你幫爸爸扎針,幫爸爸治療好不好?我還要追回你媽媽,那里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傅云景垂眸看向自己雙腿間。
“爸爸,”傅星宇不忍的抿了抿唇。
他來醫院的第一時間,就問過傅云景的病情。
沒有性命之憂,子彈取出來了,手術很成功。
但……
“爸爸,”傅星宇看著他,“器官沒有了,扎針也沒用。”
傅云景像是突然聽不懂華語了,他看向傅星宇,“你說什么?”
“醫生說你的子孫根被子彈攪碎了,無法續接。”
“不可能,不可能,”傅云景笑起來,“怎么可能,星宇,別和爸爸開玩笑。”
“爸爸,我沒有開玩笑。”
“你就是開玩笑!”傅云景突然情緒激動的大聲吼道。
傅星宇不說話了,只安靜的看著他。
傅云景看著他,突然雙手捂臉,嗚咽哭了起來。
“怎么會這樣?明明不是這樣的,我可以追回寧寧,我們一家三口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我還有什么臉去追寧寧?”
“我以后還怎么給寧寧幸福?”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
傅云景痛苦不甘的嗚咽著,喃喃著,始終不愿相信,不愿接受。
“爸爸,媽媽的幸福不一定要你給!”
傅云景放下手,滿臉淚痕,神經質的沖著傅星宇咆哮道:“不是我給,誰給?!只能我給,只能我給,你媽媽是我的!”
傅云景一把抓著傅星宇的手,偏執的說道:“星宇,你是我的兒子!你應該幫我,幫爸爸。星宇,幫幫爸爸,好不好?爸爸求你了。”
說到最后,他把臉埋進了那雙小手里,慟哭起來。
他早已眾叛親離,只有傅星宇了。
若是傅星宇還不愿意幫他,那他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他就真的成了個孤家寡人。
他不想。
他想要寧寧,想要星宇,想要一家人在一起,整整齊齊。
傅星宇神色始終冷靜的看著他,“爸爸,媽媽的幸福,她自己說了算!不是你給,也不是我給,不是任何人給。”
“星宇,我是爸爸啊,”傅云景指著自己,蒼白著臉道:“我們是一家人,你不想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嗎?”
“爸爸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不愿意,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
傅云景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委屈,越說越難過痛苦。
“我只是要一個機會。只要給我機會,我一定會讓你們看到我的改變,我真的改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為什么,她那么絕情,說不愛就不愛了?說轉身就轉身?”
“她以前不是很愛我嗎?為什么不能再愛我一次?為什么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寧寧,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那么絕情?你說過愛我到地老天荒的。都不算數了嗎?寧寧,寧寧?”
最后因為傅云景無法接受現實,情緒太過激動,暈了過去……
……
原始密林里。
顧一寧和賀梟又趕了一天路。
徹徹底底甩開追蹤以后,賀梟尋找到一隱秘的天然洞穴。
里面空間大概有二十幾平的樣子,相當于一個正常臥室的大小。
那洞穴的地理位置不錯,易守難攻。
若是下暴雨也不怕被淹。
旁邊就有山泉水流下來,用水問題也解決了。
兩人齊心協力,把山洞收拾干凈。
賀梟重點檢查了山洞壁的縫隙里。
這讓他成功抓到幾只蝎子和一條蛇。
那蛇是沒有毒的,可以吃。
賀梟便一棍子敲暈,打算等會兒拿到外面河邊去處理。
他們洞穴外也有山泉水,但帶血的動物,不能在居所處理,血腥味容易招來野獸。
兩人收拾完洞穴,一起去河邊,處理蛇的同時,還能順便找點其他食物。
這是一片生長著低矮蘆葦的,類似于沼澤的河流。
“我來處理,你去做其他的?”顧一寧問。
賀梟搖頭,“你坐著休息就行,我來。”
如今沒有追兵,賀梟不可能再讓顧一寧干活兒。
之前讓顧一寧處理魚,那是因為時間緊迫,現實所逼,沒有辦法。
其實在他內心深處,他也是一千個一萬個舍不得的。
顧一寧也沒有真的坐著休息,她在附近找野菜。
“阿寧,你別走遠了。”賀梟不放心的叮囑。
“我知道。”顧一寧不會走遠,會在賀梟看得見的范圍內。
之所以兩人一起出行,就是為了安全。
安全是最重要的。
顧一寧找野菜的時候,還順帶采了一把野花。
賀梟已經處理完了蛇,看到鮮花,他笑著夸道:“好看,可以插在我們的新家里。”
說到‘我們的新家’的時候,賀梟的心底涌出一股無以言語的幸福來。
他突然很想好好裝扮一下那個洞穴。
讓它變得溫馨,讓顧一寧住得舒心。
讓它變成他們的第一個家。
不過這些都要靠后,現在還有更急切的事要做。
來的時候賀梟看到路邊有手指粗的細竹子。
他用匕首破開竹子,而后用竹片,在淺水區做了一個捕魚的陷阱。
他把蛇身上的東西丟進了陷阱,做誘餌。
魚一旦游進來,就再也出不去了。
他只要每天來驗收成果,然后繼續放誘餌就行。
這邊搞定,賀梟和顧一寧抱了一大堆干草葉子回去,鋪在山洞里充當他們的床,方便休息。
而后便是收集柴火。
柴火是絕對不能少的。
山洞的四分之一都用來堆放柴火了。
之后兩人返回河邊,去檢查陷阱。
魚沒有,但里面多了幾條三指寬的黃鱔。
在河邊處理干凈后,賀梟又把黃鱔的內臟等丟進去當誘餌。
黃鱔用芭蕉葉包好,顧一寧拿著。
賀梟則是弄了一堆細竹子回去。
他用藤蔓,把竹子編在一起,做了一個門,擋在洞口。
可擋風雨。
這就是他們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