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新月槍決是特批。
她槍決這天,除了媒體,還有不少市民開車去圍觀。
處決地在郊區,平時荒無人煙。
結果當天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放眼望去,全是人頭。
連附近的山坡上都是拿著望遠鏡的人。
顧一寧去晚了,被堵在半途,前后都是車,徹底堵死了。
開車的保鏢無奈的看她,“顧總,下車走過去?”
顧一寧看了眼腕表,處決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只好推開車門下車。
不親眼看到楚新月死。
她不安心。
就在此時,一陣轟鳴聲傳來,眾人紛紛抬頭往天上看。
天上飛來了一架直升機。
被迫走路的眾人那叫一個羨慕嫉妒。
現場也有不少顯眼包,招手就高呼,“天上的兄弟,搭個飛的!”
更有甚至直接拿出三疊嶄新現金,“兄弟,搭我,我出三萬!”
有人見狀,直接摸出銀行卡,“我出十萬,兄弟!”
顧一寧被這一幕逗笑了。
卻不想,直升機真盤旋在他們頭頂,放下了懸梯。
眾人歡呼的時候,直升機上支出一個腦袋,拿著喇叭大喊:“我親愛的嫂嫂,上來。”
顧一寧挑眉,沒想到會是賀朗。
賀朗穿著飛行服,戴著飛行墨鏡,痞帥的沖顧一寧招手。
眾人紛紛看向顧一寧。
“原來大佬在我身邊啊,大佬求帶,我出十萬,出價最高。”
“放屁,少爺我還沒加價,少爺出20萬。”
兩人說著都要去拉顧一寧。
賀朗見狀,眉頭一擰,冷斥一聲,“別碰我嫂嫂!方亞,他們再動手,給我揍,揍壞了也別怕,我還要告他們騷擾。”
“你誰啊?膽兒挺大啊。”下面的少爺仗著家里有點小錢,就無法無天了。
顧一寧好意提醒:“別惹他,他是賀氏軍工的總裁。性格有點小變態。”
聽到‘賀氏軍工’,周邊的人都不說話了。
難怪能豪橫的開直升機過來觀看槍決。
顧一寧登上懸梯,一節一節往上爬。
賀朗把她拉上去,這一拉就不放手了。
顧一寧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把手抽了出去。
看看空空的手,賀朗賭氣說:“我也要去打喪尸病毒!”
顧一寧直接一巴掌拍他腦袋上,“你找死。”
賀朗直接小鳥依人的把腦袋靠在顧一寧的肩膀上,撒嬌說:“頭好暈,你下手太重了,肯定腦震蕩了,嫂嫂你要對我負責。”
顧一寧伸出一根手指,把他腦袋戳開,“你別碰瓷我。”
賀朗現在在體能上完全被碾壓,只能另辟蹊徑,裝柔弱。
他萬分柔弱的喊腦袋疼,“真的好痛,你給我揉揉。”
賀朗再次靠過來,顧一寧再次推開。
就這樣一來一往,直升機到了槍決地。
警車已經到了,他們打開車門,把楚新月押了下來。
最佳觀賞地,是警察的家屬,他們戴著面具,抱著犧牲烈士的遺照。
周邊的民眾紛紛拿著爛菜葉子,臭雞蛋砸向楚新月。
“啪!”
“壞女人,還我爸爸!”
楚新月被臭雞蛋砸得腦袋一偏。
“啪啪啪”
“畜生,魔鬼,死后下地獄吧。”
越來越多的臭雞蛋砸向了她,砸得她抬不起頭,直不起腰。
可楚新月不在乎。
她早就沒有心了。
楚新月身上掛滿了雞蛋殼,壞掉的雞蛋清,以及爛菜葉子,渾身充斥著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顧一寧坐在直升機上,垂著冷冰冰的眼眸,面無表情的看著。
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冷漠的注視著地上的螻蟻。
楚新月突然抬頭,與顧一寧四目相對。
那一刻,楚新月滿不在乎的眼底,瞬間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她唇瓣翁動,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顧、一、寧!”
“啪!”
說時遲那時巧,一個臭雞蛋正巧砸在了她的嘴巴上。
雖然她嘴巴沒有大張,但臭雞蛋的液體還是流進了她的嘴巴。
“嘔——”
楚新月被臭得連連打起了干嘔。
“該死的是你,你個吃人的魔鬼!”
楚新月咬牙擦掉嘴角的雞蛋液,摘掉爛菜葉,整理著頭發。
她楚新月一直都是最美的,走哪兒都是人群的焦點。
她不會認輸,不會讓顧一寧看自己的笑話。
可她剛摘掉爛菜葉,又會有更多的爛菜葉砸過去。
楚新月終于怒了,紅著眼,神色猙獰的咆哮,“都特么給我住手!住手!”
楚新月像個瘋子一樣,咆哮著怒吼著。
回應她的是更多的臭雞蛋和爛菜葉。
密密麻麻從四面八方扔過去,幾乎把人掩埋。
終于到了槍決地點。
現場安靜下來。
有風吹過。
“砰!”
一聲槍響,楚新月倒在了地上,死了。
終于死了。
那一刻,顧一寧不知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長期以來的重壓突然消失,顧一寧迷茫了一瞬,接著便是渾身輕松的痛快。
大仇得報的痛快!
這事上了國際新聞,是威懾,也是表明態度。
誰也別想挑戰華國權威。
當然那都是后話。
槍決后,賀朗說請她喝酒,慶祝一下。
顧一寧搖頭說要去墓園。
賀朗起先非要跟著去,在得知顧一寧是去祭拜傅老太太后,掉頭就走了。
顧一寧沒在意。
過兩天就是傅老太太生日。
她不想當天去,怕遇到傅云景。
再加上楚新月的槍決地離墓園不遠,來都來了,就順便去祭拜老太太,陪她嘮嘮嗑。
顧一寧擦完墓碑,擺好祭品。
邊燒紙錢邊說:“奶奶,過兩天就是的你90歲生辰,提前祝你生辰快樂。你在那邊記得好好擺幾桌慶祝一下。你生辰那天我就不來看你了哈,免得遇到傅云景那個討厭鬼。”
“奶奶,楚新月今天被槍斃了。我給你多燒點錢,你拿去打點一下鬼差。”
“一定要讓她在上刀山,下火海,炸油鍋的時候,增加點難度。千萬不能讓她好受,更不能讓她投個好胎。”
“千萬記得了啊,奶奶,你可是我在下面最大的人脈了。我給你燒的都是古法手工定制的紙錢,不是那種機器印刷的不值錢。錢管夠,你隨便用。”
顧一寧叮囑完老太太,她這才徹底踏實。
她以前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自從做了那個噩夢,她就有點但不確定了。
不管怎么說,叮囑一下老太太準沒錯。
顧一寧燒完紙錢,又虔誠的磕了幾個頭,這才離開。
只是她沒料到,會在墓園碰到傅云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