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尋找物資之前,賀梟用樹枝和竹條,在河邊做了幾個只進不出的陷阱。
陷阱里丟的是已經開始腐爛的黑熊肉。
而后他背上用藤條編的背簍,帶著顧一寧往西邊去。
那邊地勢高,沒有被水淹。
但剛下完雨,山路泥濘,很不好走,有些地方還容易滑坡。
賀梟做了兩根登山杖,既能探路,又能節省體力,走起來更方便。
下了雨,濕氣重,山螞蝗也多。
走一會兒,賀梟就停下來檢查。
兩人手臂都中招了。
好在出發之前,賀梟特意用藤條系住了褲腿,不然腿上肯定也會中招。
但手臂是露在外面的,這是沒辦法的事。
山螞蟥吸血通常是不痛的。
因為它會分泌特殊的物質,麻痹人體的痛覺賀感知。
所以人中招以后幾乎沒有感覺。
“還行嗎?惡心的話轉過去別看,我幫你拔出來。”賀梟擔心的看著顧一寧。
他又有些后悔讓顧一寧一起出來了。
他在山洞外做了三道防御陷阱,即便顧一寧留在山洞里,危險也不會太大。
反而是雨后的野外,危險更多。
下過雨,路不好走,山螞蟥也多,說不定還會遇到其他突發情況。
但顧一寧需要的草藥,他都不認識。
顧一寧只能親自出來尋。
相對于賀梟的擔憂,顧一寧還算淡定。
畢竟上過解剖課的醫學生,膽子都是練出來了的。
更何況,她連生蟲子都吃過。
她也就剛開始,晃眼看到的時候心里緊了一下,之后就淡定了下來。
她淡然的看著手臂上的螞蟥,“還行,丑了點,拔吧。”
賀梟一邊拔一邊科普說:“拔的時候要小心,口器要拔出來,不能留在皮膚里。”
說話間,他利落的把山螞蟥拔了出來。
拔出來后,他看了一眼,好在口器也一起拔了出來。
接著他用帶出來的涼白開,仔細沖洗了顧一寧的傷口。
處理完顧一寧的傷口,他才把自己手臂上的螞蟥拔下來。
顧一寧則是轉身在周圍找了起來。
“找到了。”
顧一寧在一叢野草前停下。
萬物相生相克,螞蟥多的地方。
通常都會生長著能處理螞蟥傷口的植物。
她摘了幾片葉子,用溫水沖洗干凈,揉碎了涂在螞蟥吸血的地方。
“這是什么草?”賀梟問。
“飛機草。”
賀梟又看了幾眼記下了。
兩人繼續出發。
雨后不少動物都出來覓食。
好巧不巧,一只漂亮的野雞與他們狹路相逢,賀梟自然不會放過。
之后,賀梟又抓了一條想要偷襲顧一寧的蛇。
路過一顆百年老樹的時候,賀梟掏了一個鳥窩,偷了三個鳥蛋。
在偷鳥蛋的時候,他意外發現了一個樹洞。
那是某只小松鼠儲藏食物的倉庫。
樹洞里全是松鼠藏的堅果,松子、榛子、小板栗,山核桃……
“阿寧,”賀梟沖著下面的顧一寧笑著喊道:“你有堅果吃了,還是森林里品質最好的堅果。”
顧一寧跟著笑起來,“那我可太幸福了。”
賀梟直接把松鼠的家偷光了。
很難想象,等松鼠回家的時候,發現家被偷了,會是什么心情。
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哭。
這一路上,顧一寧收獲也不少。
她尋到了不少草藥。
甚至還發現了一顆山參。
“山參剛好可以拿去燉野雞,加點板栗,給你補身體。”賀梟一邊挖一邊計劃著晚上的食譜。
挖了起碼半個多小時,賀梟才徹底把那山參挖出來。
顧一寧看那山參大小,估計那山參得有百年了。
“大補!”
當天晚上,某個血氣方剛的人便因為喝了大補湯,流起了鼻血。
當然,那都是后話。
趁著天氣好,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
他們找到了一顆野桑葚樹,樹上的桑葚烏紅烏紅的,看著就誘人。
咬一口甜滋滋的。
賀梟一向奉行:看到就是我的,絕不放過,統統帶走。
他直接把桑葚全摘了。
顧一寧用桑葚葉子包了一些,邊走邊吃。
賀梟雙手提滿了東西,顧一寧便自己吃一顆,喂他一顆。
就在兩人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
一陣風過,賀梟聽到了竹葉發出的聲音。
森林里每一種樹葉被風吹過,都會發出不一樣的聲音。
當然這需要豐富的野外經驗。
果然,他們又往前走了半個多小時,看到了一片竹林。
賀梟制作了十個竹筒。
他們用新做的竹筒裝了兩筒竹瀝水,回程的路上可以喝,畢竟他們帶出來的水已經喝完了。
接著賀梟又挖了不少竹筍,吃不完可以做干竹筍。
總之,來一趟不容易。
他們要學那過冬的小松鼠,看到好東西,都要往家搬。
兩人滿載而歸。
回家的時候,天幾乎已經全黑了。
賀梟放下東西,燒起篝火,把晾在洞口的樹枝掰斷,收進山洞。
山洞里燒著篝火,溫度高,那些樹枝烤一烤,會干得更快。
而后他給顧一寧洗了一捧桑葚,放在大葉子上,讓她坐在一旁先吃著墊墊肚子。
賀梟轉身又要去忙活。
他這一天都在忙活,就沒好好休息過。
顧一寧心疼,抓住了他的手,抓起幾顆桑葚喂他嘴里。
賀梟明白顧一寧的心意,是怕他只顧著照顧她,忽略了自己,把自己餓著。
賀梟笑著說:“我洗的時候就吃過了,不會餓。”
顧一寧挑起眉梢,嬌嗔的看著他,“我想喂你,不行嗎?”
賀梟笑著蹲在她腳邊,眉眼間盡是寵溺,“那阿寧可以再喂兩顆嗎?”
顧一寧吃掉手上的,剛要去拿,賀梟卻突然湊近。
攬住了她的腰,咬住了她嘴里的那一顆。
顧一寧的心跳猛地加速,兩人的呼吸曖昧的交纏在一起。
賀梟低聲含糊說:“我想吃這一顆,可以嗎?”
“我說不可以,你會退開嗎?”
“不會。”
賀梟強勢的吻住了顧一寧。
桑葚被咬碎,酸甜的味道在兩人舌尖來回,交纏不清,曖昧不清。
錯亂急促的呼吸在山洞里回響。
呼吸愈發急促,體溫飆升,心跳劇烈,在徹底失控之前,賀梟松開顧一寧。
他克制隱忍的呼吸著,暗沉的眸子里似有火光跳躍。
顧一寧的胸膛劇烈起伏,臉色酡紅,嬌嫩的唇瓣又紅又亮,越發誘人。
賀梟垂下眸子,不動聲色的扯了下緊繃的褲子,啞聲道:“我去處理野雞。”
顧一寧其實察覺到了他的變化,卻裝作不知,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