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顧一寧開始查楚新月的底細。
手指飛速敲打著鍵盤,數(shù)據(jù)流如流星般從她眼前閃過。
從出生到現(xiàn)在。
楚新月很愛惜自己的羽毛,上學時一直都是女神,基本不與人爭執(zhí),出手的都是她的追求者們。
所以她基本沒有黑料。
顧一寧查看著她的資料,其中一條信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條新聞。
地震,大雨,泥石流,萍鄉(xiāng)。
看到萍鄉(xiāng)兩個字,顧一寧的回憶被勾起。
那時大三,萍鄉(xiāng)地震,她報名了志愿組織,去萍鄉(xiāng)當醫(yī)療志愿者。
傅云景作為傅氏接班人,為刷民眾好感,他代表傅氏慈善基金也去了萍鄉(xiāng)。
但她沒料到,楚新月當時也在萍鄉(xiāng)當志愿者。
楚新月當時小火了一把,被稱為最美志愿者姐姐。
但也有網(wǎng)友質疑楚新月作秀蹭流量。
因為在記者的實時報道里,其他志愿者幾乎每一個都是灰頭土臉,汗流浹背。
不是他們丑,也不是他們不愛干凈,而是那樣的場景,大家都忙著救遇難者,根本沒有那個國際時間打理自己。
而楚新月的每一次出境,淡妝加明顯打理過的發(fā)型,干干凈凈的衣服,美得不可方物。
所以才會有網(wǎng)友質疑她是誰家公司準備出道的小明星,是故意蹭萍鄉(xiāng)地震的流量擺拍。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重點是楚新月去了萍鄉(xiāng)。
萍鄉(xiāng)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不然楚新月一個羊城人,怎么可能會認識,海市的頂級豪門繼承人傅云景,之后不久兩人便成了戀人。
但不管顧一寧怎么查,都查不出來更多的消息。
咚、咚、咚——
顧一寧的手指敲擊著桌面,余光看到一旁的手機,她突然靈光一閃。
撈起手機給祁司明打電話。
電話撥通的時候,她無意間看到電腦上的時間,凌晨三點半,她嚇得馬上把電話掛了。
擾人清夢堪比斷人財路,可惡至極。
但祁司明的電話打回來了。
“喂,一寧,有事嗎?”
顧一寧萬分罪惡,萬分歉意,“對不起啊,我忘記了時間,抱歉。”
“沒事。”祁司明嘶啞的嗓音帶著溫潤笑意,“你是有什么事?”
\"我想問問你,當年在萍鄉(xiāng),楚新月和傅云景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當年萍鄉(xiāng)地震,楚新月在萍鄉(xiāng)當志愿者,后來大雨泥石流,楚新月救了云景。”
“什么?!”
顧一寧震驚至極!
怎么可能?
明明當年救傅云景的是她!
“一寧?怎么了?”
顧一寧漸漸冷靜下來,“哦,沒事,我就是吃驚,你知道具體細節(jié)嗎?”
“抱歉。”祁司明歉意道:“當年我因為家里有事,所以沒去萍鄉(xiāng),具體的不是很清楚。”
“沒事,你已經(jīng)幫了很大的忙。謝謝你。你繼續(xù)睡吧,不打擾你了。”
“你還不休息?”祁司明拿起床頭鬧鐘,看了眼時間,“快4點了。”
“我馬上。掛啦,早安。”
“早安!”
祁司明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睡不著了。
于是起床,拍了凌晨4點的天空,發(fā)了一條朋友圈。
配文:早安。
紀樊第一個點贊評論:凌晨4點,你就起了???老年人覺少,我尋思著你年紀也不大啊?
祁司明回復:你繼續(xù)熬,30歲的年紀,80歲的身體。
另一邊,顧一寧伸了個懶腰,楚新月的事只能慢慢查。
她先去搞了另一件事。
半個小時后,一封舉報信發(fā)到了京都經(jīng)偵部門,全稱:經(jīng)濟犯罪偵查部門。
第二天,洪家名下的一家影視公司,因陰陽合同,偷稅漏稅,做假賬被上面徹查。
洪平和洪家,她都不會放過。
她顧一寧雖然沒本事沒后臺,但也不是任人搓捏的軟柿子。
她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讓洪家不痛快。
轉眼,他們在云市呆了一個月。
領離婚證的時間也早就過了,等回到海市,又需要重新填離婚申請表。
傅星宇轉入普通病房后,顧一寧和傅云景則是一人一天陪床。
顧一寧在酒店熬了清淡的湯,帶去了醫(yī)院。
她到的時候,傅云景正抱著電腦在一旁處理事情。
楚新月則是在喂傅星宇喝湯,他現(xiàn)在可以吃點流食。
楚新月溫柔的問:“月月阿姨親自給你熬的,好喝嗎?”
傅星宇沒有反應,他被張文兵抓走虐打,張文兵又死在他面前,受了刺激,醒過來后整個人呆呆傻傻的。
有時候稍微一點動靜就能嚇到他,很沒安全感。
當然也不排除是基因修復手術引發(fā)的。
人的基因編程是很神奇的,牽一發(fā)動全身,哪怕只是一點點的修改,也能讓人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所以,顧一寧一直都在觀察記錄傅星宇術后的各項數(shù)據(jù),以及各種表現(xiàn)。
看到顧一寧,傅星宇的眼睛亮了下。
“媽,媽。”
傅星宇被張文兵強行灌土,掐脖子,刀抵脖子,導致傅星宇脖頸和聲帶受傷,不太說得出話。
“給你帶了湯,喝嗎?點頭搖頭就行。”
傅星宇的眼珠子追著顧一寧,點了下頭。
楚新月問:“月月阿姨熬的湯還喝嗎?”
許是顧一寧在,傅星宇有了點安全感,他小聲說:“不,難喝。”
一旁的傅云景從電腦上抬起頭,“星宇,好好說話,這可是你月月阿姨一早給你熬的。”
傅星宇被傅云景的語氣嚇得縮了下肩膀,沒有吭聲。
顧一寧摸摸他腦袋,“你只是實話實說,并沒有錯,不用害怕。”
傅星宇昂頭看著顧一寧,呆滯的眼睛露出笑意,“媽,媽。”
“乖。”
而后顧一寧看向傅云景,“傅總要是覺得浪費了楚總的心意,可以幫你兒子全喝了。”
“算了,我給星宇熬的,考慮到他還在生病,所以口味很清淡,也沒加調料。云景不一定喝得慣。”楚新月推著輪椅,要去把湯倒了。
“怎么會呢?”顧一寧開口道,“傅總那么愛楚總,只要是楚總做的東西,傅總一定都愛吃。”
楚新月疑惑的睨了一眼顧一寧,不明白她唱的是哪一出。
“給我吧。”傅云景把楚新月手里的湯碗接了過去。
傅云景喝了一口,微微蹙眉,說得委婉,“是有點淡。”
楚新月想著是給傅星宇燉的湯,也就沒怎么用心,估計味道也不怎么好。
“那別喝了。”
“養(yǎng)生湯都淡,”顧一寧一邊喂傅星宇喝湯,一邊如話家常般淡淡說:“楚總這么辛苦,一大早親自熬的,傅總不喝光,豈不是浪費了楚總心意?”
顧一寧說話的時候,攪動著她熬的雞湯,濃郁的香味飄散出來,刺激著人的味蕾。
“還是說,楚總的湯真的很難喝,你喝一口就喝不下去了?你都喝不下去,也別怪你兒子說難喝,他只是實話實話。”
楚新月笑意尬了幾分,還在找補,“我只是熬得清淡了點。”
傅云景沉默的看了顧一寧幾秒。
而后他一咬牙把那碗湯全喝了,喝到最后,他都開始反胃了,但最終被他壓了下去。
顧一寧也是佩服傅云景,這都能喝下去,她剛剛走近就聞到了腥味。
楚新月做的湯連腥味都沒有壓下去,還好意思說是羊城靚湯,清淡了點。
顧一寧故意說:“聽說羊城人生來就會熬湯,楚總手藝應該很好吧,傅總一口氣全喝了呢。”
楚新月露出一個嬌羞的笑,“云景,你要是喜歡,以后我天天給你煲湯。”
那你可要一天三頓,頓頓給他做愛心餐。
顧一寧笑道:“可以天天喝楚總熬的湯,傅總一定會很開心。”
楚新月心中怪異的感覺更甚,不明白顧一寧是不是吃錯藥了,不然怎么會一直恭維她呢?
之前不是一來就趕她走嗎?
難不成有她不知道的陰謀?
傅云景沉默的看著顧一寧,他倒是知道顧一寧為什么會那么說。
之前他吃楚新月煮的豆角食物中毒,張媽給顧一寧打了電話。
顧一寧就是故意諷刺他。
傅星宇沒和顧一寧計較。
他處理完公司的事,合上電腦,對顧一寧說:“我聯(lián)系了醫(yī)療隊,下午就可以把星宇轉回海市治療。”
顧一寧挪動椅子,坐遠了點,“建議傅總去漱個口,腥臭。”
傅云景的俊臉又黑又冷。
顧一寧的話又讓他想起了那股讓人反胃的腥味。
早上楚新月興致勃勃的要熬湯,他也阻止過,但楚新月說羊城人都會熬湯。
傅云景信了。
卻沒想到那么難喝。
難喝倒是其次,就怕像上次一樣,食物中毒上吐下瀉,要人命。
也許就該聽張媽的,不讓她下廚。
后來傅云景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特意偷偷漱了幾次口,噴了口氣清醒劑。
傅星宇被轉回了海市治療。
傅星宇現(xiàn)在嚴重缺乏安全感,也很敏感,只黏顧一寧,一會兒見不到顧一寧,就會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
不吃藥不打針,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崩裂流血。
不僅如此,他還有嚴重的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
看到兇一點的男士,會不自覺的顫抖,害怕尖叫,之后便是臉色發(fā)白,呼吸急促,嚴重會休克。
顧一寧只能在醫(yī)院陪他。
好在傅云景有錢,直接開了個尊享VIP大套房。
病房就像套間,里面有客廳,餐廳,廚房,客臥。
顧一寧把辦公地點搬到了醫(yī)院,每天陪傅星宇檢查,做心理干預。
同時順便觀察記錄傅星宇的情況,以便寫論文。
在心理醫(yī)生的干預下,傅星宇的病情有所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