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泉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對著外面喊道,“我要見首長,我要見首長!”
看守人員還以為他是有什么緊急且保密的事情想要說,急急忙忙的通知了沈首長。
等沈首長到了之后,屏退所有人,將審訊室的門關(guān)上之后,看向唐明泉。
“你有什么話,就趕緊說吧。”
唐明泉看向沈首長的目光,似笑非笑中帶著一抹挑釁,“其實你們根本不敢動我,對吧,這個時間,宋心棠已經(jīng)回首都了吧。”
“只要她被留在首都,我就有機(jī)會調(diào)回去。”
“哦,我的調(diào)令應(yīng)該下來了吧,你們?yōu)槭裁床环湃税。俊?/p>
沈首長懶得跟他掰扯這些事情,坐在椅子上,目光如炬的看著他,“在軍區(qū)大院里下毒,和敵特分子有什么區(qū)別。”
“你的私人恩怨可以到外面去解決,但是在這里,不行。”
唐明泉也不想聽他說教,“那姜雨眠呢,那個推寧寧下水的孩子,他是怎么回事,聽說被打了?”
“嘖嘖,看來,姓秦的,那手也不干凈啊!”
一聽這話,沈首長就知道他想說什么了,猛然間起身,一雙眸子冷冷的盯著他。
“你如果是想說這件事情,那我告訴你,他搶人家孩子手里的吃的,不該打嗎?你小時候在大院里被別的孩子搶了吃食玩具,你不反擊嗎!”
“孩子之間的事情,和他們,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那個無父無母的孩子,有村干部看管著,話說,你為什么對他這么上心啊?”
說著,沈首長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一件事情。
“當(dāng)初寧寧落水那件事情,看似宣揚(yáng)的人人都知道,可是,推她下水的是個孩子,我們好像也沒往外面說吧?”
什么!
唐明泉還以為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呢。
見他眸光微怔,沈首長心底立馬就有了猜測,“所以,你不止是下毒,你還參與了推孩子下水?好啊!”
“來人,負(fù)責(zé)審訊的人呢,給我審,我倒要看看,他來了蓉城之后,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他娘的。
這是給他調(diào)過來一個什么人啊!
這件事情,姜雨眠還是等秦川回來之后,被他拽進(jìn)屋里才知道的,“再審唐明泉?”
好啊!
她就說,只要唐明泉聽說了這件事情,被關(guān)押了這么久,病急亂投醫(yī),肯定會覺得,自已抓住了秦川的把柄。
沒想到吧,當(dāng)初寧寧落水的事情鬧那么大,可是,大家的重點都在,是大院里和姜雨眠不對付的那幾個人,攔著秦母和許招娣不讓她倆上岸。
而那個孩子,一開始就被公安帶走了,從始至終,就沒有在家屬院露過面。
加上那個孩子,當(dāng)初被診斷說心智不全,是個癡傻的,所以大家都沒把他放在心上。
這件事情在軍區(qū)內(nèi),根本就沒流傳開!
要不然,大院里的議論聲都不會少的。
唐明泉啊唐明泉,你總算是露出馬腳了吧。
秦川看著姜雨眠這氣定神閑的模樣,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會慌亂?”
忽而,他話鋒一轉(zhuǎn),“讓我猜猜看?”
“其實他根本沒把握,宋心棠會被留在首都,所以,他知道,其實這次他是真的在劫難逃,所以想著,就算是上軍事法庭,也得拉我墊背!”
姜雨眠抬眸看著秦川,默默點了點頭,“不錯不錯。”
去首都學(xué)習(xí)過就是不一樣,不像之前,只知道使蠻勁兒,不動腦子。
“其實這招沒啥技巧,就是賭人心。”
“我賭他現(xiàn)在百感交集,心慌意亂,根本沒時間思考。”
否則,他怎么就不想想看,他人都在審訊室了,一個小孩子挨打的消息怎么好端端的,就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秦川伸手環(huán)抱著姜雨眠,“我看你前兩天那個氣勁兒,還以為,你真要對那個孩子動手呢,想勸又不知道咋勸。”
姜雨眠伸出手指抵在他唇邊,“有些話,心底清楚,但是不要說出來。”
她確實很生氣,別說孩子無辜,他不做才不無辜,只要做了,那就不無辜!
她最多不對他下死手。
但是挨打他肯定是少不了的,那次如果不是她去的及時,許招娣就真的沒命了!
許安瑤還那么小,寧寧還那么小,秦母年齡又大了。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姜雨眠只是想想,就恨不得直接拿把槍沖過去,和唐明泉直接同歸于盡。
不行,這樣也太便宜他了。
犯錯的人,都得付出代價!
姜雨眠從不認(rèn)為自已是什么良善之人,相反,林喬不也說了嗎,這是一本書,而她是書中早死的炮灰前妻。
不狠,死的就是自已和孩子。
姜雨眠眼底迸發(fā)著一抹復(fù)雜的神色,滿目全部都是對唐明泉的恨意,她忽而想到了宋心棠離開前,來找自已出出招兒的事兒。
希望,這次宋心棠回去,能給唐家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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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心棠雖然是接到了首都的電話,讓她回來,但是,被詢問具體回去的時間時,她卻沒有吭聲。
按照和姜雨眠計劃好的那般,宋心棠把自已乘坐車次瞞的緊緊的,輕裝簡行,壓根就沒打算讓人去車站接她。
火車抵達(dá)首都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九點鐘。
她趕在國營飯店下班前,著急忙慌的吃了一碗面,從手提行李箱里,拿出厚厚一沓寫好的大字報,然后準(zhǔn)備好漿糊。
一直在家屬院外面等到晚上十一點多,大院里的燈都熄滅了,她才提著行李箱往前走。
拿出自已的證件,打開行李箱讓他們例行檢查。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啊,也沒打電話讓你哥去接你?”
宋心棠搖了搖頭,“都忙,都忙,忙點好,忙點好啊。”
她打著哈哈的把這個話題岔過去之后,又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太晚了,我要回去睡了。”
行。
檢查過沒什么大問題之后,家屬院的守衛(wèi)便直接放行了。
宋心棠趁著夜黑風(fēng)高的時候,拿出那么多份大字報,不能說挨家挨戶的貼,嗯……反正也是貼的到處都是。
無所謂啦,反正,犯錯的又不是她。
為什么要怕被人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