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一人一句,懟的方大嫂啞口無言,好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伸手指著郭家?guī)兹耍Y結巴巴的開口道。
“那這件事情,也是你們做的不對,結婚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通知我們!”
好嘛!
這又繞回來了。
方甜實在是懶得跟他們廢話,感覺,這倆人的腦回路,像是沒進化完一樣,聽不懂人話。
其實,是因為他們有自已的思維邏輯,覺得,方甜一個女孩子,之前聽父母的,父母不在了,那一切就都要聽哥嫂的。
哪怕是賣了換彩禮,也得笑著對哥嫂三跪九拜感恩戴德,表示自已能被賣了換彩禮,是自已的福氣之類的。
所以,他們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方家的東西。
毫無顧忌的拋開方甜,又肆意算計著她的一切。
在方大哥又想開口說話的時候,方甜手中的水瓢直接朝著他的頭上砸去,嚇得方大哥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
方甜舉著手中的水瓢,對準了他們夫妻倆。
“這里是家屬院,容不得你們撒野,再不滾,我就要喊人了,要是被以在家屬院鬧事,欺辱軍屬的名義拽出去,你們最輕也得關幾天,重了,說不定還要吃槍子呢!”
方大哥和方大嫂立馬將目光落在了左小玲身上,倆人連滾帶爬的躲到了左小玲身后。
“大伯娘,你救救我們啊,她瘋了,方甜這個女人,她瘋了!”
左小玲的目光只是落在了方甜身上,“挺好的,知道保護自已就行,結了婚就好好過日子,我做了飯,中午去家里吃吧,咱們也聚一聚。”
本來,她跑過來就是擔心方甜受欺負。
在她的印象里,這個小姑娘在家里,一直都挺受氣的,方甜這個名字,還是她給取的呢。
然后,扭頭看向外面看熱鬧的人群。
“大過年的,熱鬧看完就回家吃飯吧。”
她話音剛落,秦川便轉身朝著外面走去,不多會兒,便有士兵跑過來,“誰在家屬院鬧事。”
要知道,這家屬院里可還住著首長呢!
方大哥和方大嫂把求救的目光落在了左小玲身上,一聲聲的喊著,“大伯娘,大伯娘,救救我們啊,你別聽方甜那個賤人的。”
左小玲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
其實剛剛來的時候,她丈夫也想一起過來的,但是想到,之前丈夫每次對這個侄子,優(yōu)柔寡斷的模樣,她就生氣。
所以,干脆就不讓他過來了。
人被帶出去之后,方甜像是突然卸了力,手中的水瓢掉在地上,整個人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真的好難啊。
剛下鄉(xiāng)那會兒,有人半夜敲她們女知青的門,當時她也是這樣,手里攥著水瓢,想著要是那人真敢闖進來,她就會反抗到底。
其實她年齡不夠,當初該下鄉(xiāng)的應該是哥哥。
算了。
都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了。
方甜沖著左小玲緩緩勾起了唇角,笑了笑,“辛苦大伯娘了,等會兒我和郭盛就去給您拜年。”
行。
左小玲見這邊的事情處理好,轉身便走了。
其余看熱鬧的人,也相互閑聊著,慢慢的散去,姜雨眠扶著秦母從凳子上下來,婆媳仨手挽著手,慢悠悠的從隔壁院里出來的時候,嘴里還在嘀咕著什么。
路過門口的時候,方甜走過來想關門。
就聽到姜雨眠和她婆婆的對話。
“我要是她,非得直接大耳刮子扇過去才算解氣,他們這一鬧事,肯定要被關幾天。”
“趁著他們被關,有些事情得趕緊辦啊!”
其實現(xiàn)在很多機關單位過年也是不放假的,就算是有假期的,也最多只有3天。
像姜雨眠這樣,在宣傳部上班的,說是放假休息了,其實是姜雨眠拿自已的假期和余良換的。
等年后,秦川走后,她還要替余良值班換回來的。
所以,現(xiàn)在很多單位都在上班,想辦什么手續(xù),就要盡早處理了。
后面的話,隨著方甜關門后,并沒有在聽到。
不過,只這一句,就已經給她提了醒。
這兩天忙著過年,加上她又是新婚,又剛搬過來住,家里家外很多事情需要收拾的。
等下給大伯大伯娘拜年后,她和郭盛就進城,趕緊把她的東西拿出來,戶口遷出來,和大哥斷絕關系!
以后,不管她發(fā)展成什么樣子,都和他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秦川看著吃瓜看戲后,一副非常滿足神情的姜雨眠,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怎么,這熱鬧,就這么好看?”
他怎么記得,去年回家過年的時候,她還覺得,麻煩事兒一大堆呢!
姜雨眠隨意的擺了擺手,“這不是最近一年,沒啥大熱鬧看嗎!”
其實,主要是,這些熱鬧沒鬧到她身上來。
哈哈哈哈哈哈。
姜雨眠覺得,有時候把,熱鬧擠在一起確實有點煩,但是長時間沒啥熱鬧,也有點無聊。
嗯……
她和沈枝手挽手的朝著家屬院門口走去,秦川剛想追上去,被秦母喊住。
“川子,那個,組織上有沒有說,你這個學習還要學多久啊?”
秦母當然是很希望兒子能進步的,只是,這長久的不歸家,別說姜雨眠和孩子了,她感覺,自已見到這個兒子,都陌生的很。
秦川思索了片刻,“按照現(xiàn)在的進度來看,起碼還得三年。”
他之前的底子太差了,和他一起去學習的,基本都是以前家里窮,沒上過學,但是,跟著打了幾場仗,戰(zhàn)場上廝殺出來的。
正如姜雨眠之前說的,他之前只覺得,走到這一步就已經很厲害了。
等去了首都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不少比他年輕,比他學歷高的大院子弟,現(xiàn)在也都在邊境歷練了,像他這一代人,如果再不努力,未來只會被淘汰。
所以,他非常慶幸,組織給了他這個機會,起碼讓他能有一爭之力。
“或許更久。”
這些事情,秦母不懂。
她也不多問了,“你沒事多給眠眠寫信,她其實很想你,有時候經常會坐在院子里發(fā)呆。”
秦川微怔了片刻,在腦海中想了一下那個畫面,忍不住緩緩勾了勾唇角,在這一刻,硬漢也被化成了繞指柔。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