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滿堂嘩然,門口的人齊刷刷的腳步往后退了一步,這是他們能聽的嗎?
這姑娘真猛!
成王猛地看向身旁,雙目放光。
他決定,日后跟著這姑娘混了!
還從未有人如此說過皇后呢,這姑娘真猛!
“小笙!”
云鴻心臟漏跳了一拍,急忙躬身請罪,“皇后娘娘,小笙口無遮攔,臣代她給您賠罪了。”
“但小笙沒有惡意,只是心系太子而已,還請皇后娘娘恕罪,饒恕她吧!”
自家這祖宗還真是什么都敢說,這可是皇后啊!
她不知道皇后為了讓太子娶妻付出多少,他可是知道。
如今眼見太子不行了,皇后和何家瘋魔的將寶全壓在了這兩個女兒身上。
就指望著她們跟太子圓房,留下太子的血脈。
如今自家閨女這一句話,不但將太子的這場親事的遮羞布扯下來了,也是將皇后的臉面扯下來放在腳下踩
皇后臉色已是鐵青,胸口不住的起伏著,恨不能弄死云雪笙。
只是她還未來得及發(fā)難,就被云鴻的話噎了一下,要讓人將云雪笙拖下去的話咽了下去,“云鴻,你,你教出的好女兒,讓她給本宮滾!”
皇后看著云雪笙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個死人。
今日讓太子跟嬌嬌圓房要緊,她不能功虧一簣,至于這個云雪笙。
來日方長!
“皇嫂,滾不的啊!”
成王的反應(yīng)飛快,嗓音都變調(diào)了,夸張的說道:“太子的病還未好,往后還得指著這姑娘呢,您若是讓她滾了,指望著太醫(yī)院這些酒囊飯袋嗎?”
無辜躺槍的張·酒囊飯袋,急忙磕頭,“臣等無能,不能治好太子,不能為娘娘分憂。”
這病他們真的是治不好啊!
皇后一哽。
成王攤攤手,一臉你看如此的表情,“皇嫂,這姑娘也是一時情急而已,畢竟她也是擔(dān)心太子,說的話有些不中聽。”
“但是您想想,大夫說話不都是如此嘛,就算是為了太子,您也要多擔(dān)待一些,難道您不想將太子的病治好嗎?”
皇后:“……”這讓她怎么說。
成王急忙補了一句,“圓房什么的也不急于這一時,您看若是太子的病好了,您還愁沒有孫子抱嗎?”
太傅也適時的發(fā)聲,“皇后娘娘,王爺說的話有道理,太子殿下的身子最重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好好好,你們都是好人,都為太子著想,就本宮一個惡人!”
皇后氣的發(fā)抖,指著云雪笙怒道:“你們難道沒聽見她的話嗎?”
“她說太子的病還會像原來那樣,治不好的!”
“本宮就太子一個兒子,你們以為本宮不心疼太子嗎?”
“本宮想為太子殿下留下點血脈,讓日后本宮有個念想,有錯嗎?”
皇后的眼淚說來就來,她扶著何嬌嬌的手,悲聲道:“本宮將何家的兩個女兒都送入了東宮,不就是你們的女兒嫌棄太子嗎?”
“本宮都做的這么多了,本宮不是怕太子去了嗎?”
這聲淚俱下的模樣,這句句泣血的哀傷,做足了一個為兒子著想的慈母之態(tài)。
皇后若是強硬下去,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倒是能說幾句,但是如今皇后服軟了,這完全就是一副慈母心腸。
他們這做外臣的還怎么說?
但,皇后這話可不實誠,她急著催太子圓房到底是為了什么,在場的人心知肚明。
她不是為了念想,而是為了何家的野心。
只是這話沒人敢拿出來說。
屋內(nèi)沉默下去,眼見皇后占了上風(fēng),云雪笙再次開口。
“皇后娘娘,臣女雖然說殿下醒來之后會如往常一般,但臣女卻從未說過殿下的病沒辦法治。”
輕飄飄的一句話,宛若一滴熱油濺入冷水中。
“你能治?”
“小笙!”
“此話當真?”
太傅等一眾朝臣雙目放光,成王也神情激動,唯一擔(dān)心的是云鴻。
皇后雖未說話,但眼底卻閃過一絲慌亂。
云雪笙將皇后的神情看的真切,對懷瑾的心疼又多了一分。
連自己親娘都不盼著他活下去!
她不敢想象懷瑾以前到底是生活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中,這偌大的東宮還有真正心疼他之人嗎?
云雪笙的心好似被一雙大手狠狠的攥住一般,疼的她有些窒息。
她猛地站了起來,眸光銳利的盯著皇后,“當真!”
“他的病當世罕有,但就算拼盡我生平所學(xué),我亦會讓他活下去。”
“只要有我在一日,我就不會讓他死!”
皇后猛然回神,“本宮憑什么相信你?”
“娘娘也可以不相信我,除非您想讓他死。”
皇后一窒,“云雪笙,你屢次三番的頂撞本宮,你當真以為本宮不敢懲罰你嗎?”
“皇后娘娘若要懲罰臣女,臣女毫無怨言。”
云雪笙緩緩的跪了下去,“臣女有罪,罪在不該說給太子殿下用催情藥之人是謀殺。”
“罪在不該諫言皇后娘娘硬要太子圓房是不顧太子性命。”
“罪在不該直言可以治好太子殿下。”
“臣女有罪,請皇后娘娘責(zé)罰。”
這一連三句,句句有罪,但卻句句直指皇后,就差沒有直接說皇后不想讓太子活下去了。
屋內(nèi)霎時間落針可聞。
這一次,連成王也不敢出聲了。
皇后的臉色凝重起來,氣場全開,眼神肅殺,“云雪笙,你是在說本宮罔顧太子性命!”
“你可知,誹謗當朝皇后。”
“是何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