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離開后，房間里很安靜。
葉云蓁坐在妹妹床邊，指尖輕撫過葉云芷蒼白的臉頰，目光像是淬了冰渣一般。
“林醫生，我妹妹什么時候能醒？”葉云蓁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這取決于她是否愿意醒來，可能是幾小時，也可能……”林醫生欲言又止，“葉小姐，心理創傷的治療是比較漫長的過程.....”
“我知道。”葉云蓁點點頭。
林醫生走后，葉云蓁不放心，又仔細幫葉云芷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
身體狀態良好，就看她愿意什么時候醒來。
凌風的辦事效率極高，半小時后新的消息傳來。
“老大，查到了，視頻是通過一個加密匿名號碼發送到云芷小姐手機上的，現在我追蹤來源，發現IP是在你叔叔家里。”
其實葉云蓁也大概猜到了，這個視頻是葉清瑤發的。
因為只有當時參與施暴的人，才可能有這個視頻。
葉清瑤最近在自己這里吃癟了，肯定是找云芷報復的。
葉云蓁的臉上好像覆蓋上了一層冷霜。
葉清瑤，我會找你好好算賬的。
“好，我知道了，除了葉清瑤，另外的三個人呢？”葉云蓁詢問道。
“我等會將三人的資料發給你，都是同班同學。”凌風開口道。
“好。”葉云蓁回應道。
她對另外兩個都有點印象，不過她需要了解更徹底。
葉云蓁一邊聽著匯報，一邊輕輕地握著妹妹的手。
葉云芷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云芷？”葉云蓁立刻俯身，聲音輕柔，怕驚擾到她。
葉云芷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起初她的眼神是空洞的，當她看到葉云蓁的時候，瞬間被巨大的恐懼和羞恥淹沒，淚水洶涌而出。
“姐姐……”葉云芷的聲音嘶啞破碎，整個人往被子里縮，仿佛想把自己藏起來，“你都……看到了？”
葉云芷本來以為這個噩夢已經過去了。
可是沒有想到她們還保存著這個可怕的視頻。
時隔這么久，還翻出來，現在是不是大家都看到這個視頻了？
她都沒有勇氣面對大家了。
“看到了。”葉云蓁沒有否認，她將妹妹連人帶被子輕輕抱進懷里，像安撫受驚的嬰兒，“不是你的錯，云芷，錯的是那些心靈丑陋的施暴者。”
“我好臟……我好害怕……”葉云芷崩潰地哭泣，身體不住顫抖，“她們拍了視頻……所有人都看見了……我完了……”
“視頻沒有流傳出去，發送給你的是孤本，已經被我控制住。沒人會再看到它，相信我。”葉云蓁斬釘截鐵地說道。
葉云芷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真……真的？”
葉云蓁擦去她的眼淚，“姐姐什么時候騙過你？傷害你的人，姐姐一個都不會放過。她們會為自己的惡行，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但現在，你最重要的事是好好休息，配合林醫生治療。等你好了，姐姐帶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葉云芷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輕輕地點點頭。
之后，葉云芷又睡著了。
葉云蓁看她睡著了，然后又聯系了葉琳娜博士。
這次的事情對云芷的打擊很大，所以必須進行心理治療。
......
第二天，葉云芷的情況有好轉，葉琳娜博士陪伴她做心理輔導。
而葉云蓁去了學校。
今天，她要好好地和這些人算賬。
葉清瑤也來上學了。
在家休養了一段時間，她的皮外傷已經好了。
“看，是葉清瑤回來了。”
“聽說她之前生病請假了？臉色看著是有點白哦。”
“什么生病，我聽到的版本可不是這樣……”
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葉清瑤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
那些女生立刻噤聲，眼神躲閃。
葉清瑤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
流言蜚語？
她才不擔心，因為她的事情已經被封鎖了，沒有人知道。
反而現在她是來看葉云芷的。
昨天她將那么精彩的視頻發給她，不知道今天葉云芷敢不敢來學校見人呢？
葉清瑤唇角揚起幸災樂禍的笑容。
當她走進教室，看到葉云蓁的時候，她怔了一下。
想不到她還敢來呢？
似乎那個視頻對葉云芷沒有影響？
怎么可能呢？
葉清瑤記得當初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葉云芷可是非常崩潰的。
奇怪！
這次，葉云芷這個賤人怎么無動于衷呢？
哼！
她就不相信了。
等放學，她會讓這事情歷史重演，到時候看看葉云芷是不是還這么淡定？
葉云蓁當然已經感受到葉清瑤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了。
她淡定地坐在位置上。
太好了，她還擔心葉清瑤不來學校呢？
很快，上課鈴聲響了。
物理老師是個不茍言笑的中年男人，他抱著一摞試卷走上講臺，推了推眼鏡，目光掃過整個教室。
“上次的隨堂測試成績出來了，大部分同學表現尚可，但是有些同學退步得讓人驚心。”
教室里的空氣凝固了幾分。
老師低頭翻動試卷：“這次測試的第一名——”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靠窗的位置，“葉云芷同學，滿分。”
一陣輕微的騷動。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投向葉云蓁。
葉云蓁一臉淡定，好像已經習以為常，她只微微頷首，從老師手中接過試卷。
“第二名，”老師繼續念，“李想，92分。”
“第三名……”
名字一個個被報出，分數階梯式下降。
葉清瑤的心也越糾越緊。
“……葉清瑤，58分.....”老師的聲音帶著失望。
這像一記耳光，無聲地扇在臉上。
葉清瑤不敢相信自己退步這么大。
該死的，最近自己是怎么啦？
好像被人下蠱了一般。
大家也都朝她看過來了。
葉清瑤恨不得在地上找一條縫鉆進去。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葉清瑤心里憋著一股氣。
她需要發泄。
她看到葉云蓁正在收拾書本，于是朝林月欣和另外兩個同學使了一個眼色。
林月欣馬上就意會了。
她們之間都很有默契了。
林月欣走到葉云蓁的面前，“葉云芷，等下你到學校舊倉庫等我們，有事和你說。”
葉云蓁正琢磨著怎么接近她們呢？
想不到她們自己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