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公子,我美嗎?”
她靠在他懷里,向他噴涂著芬芳灼熱的氣息。
賈琮吃了一大驚,連忙推開她:“微臣見過康妃娘娘。”
他這是在提醒她兩人的關系,她是后宮的妃嬪,而他是外臣。兩人之間不能逾禮。
康妃被他推開,卻是再次粘了上來:“別說這些,你只要說美還是不美。”
賈琮連忙避開她:“娘娘,你醉了。”
他轉身就想離去,可來到門口卻發現房門竟然已經被鎖死。
他高聲道:“放我出去!若不開門,我便拆了這門!”
以他的能力,想要破門而出并非難事。
“賈大人,太后歇息了,你也早些歇著吧。”屋外響起了魏德的聲音。
賈琮聞言心頭一震,魏德出現意味著這是趙元的意思。
可趙元為什么將他和康妃鎖在一間房里。
此時,一雙如同水蛇般的蓮臂纏住了他的脖子,康妃那豐腴火熱的嬌軀緊緊地貼住了他:“賈公子,你為何要走,難道我還不夠美嗎?”
感受著她嬌軀的玲瓏曲線,賈琮的心頭也是一熱,但他知道如果貪一晌之歡,換來的,將會是無盡的痛苦。
他掙脫了她的糾纏,向她喝道:“娘娘,你清醒些!”
“我清醒不了,我只要你。”康妃再次向撲來。
賈琮按住她,只見她臉頰通紅,目光中滿是嫵媚和迷離,很顯然,狀態不太正常。
“娘娘,得罪了。”他低聲說了一句,反手取出一枚銀針,扎在了她腦后的穴位上。
她兩眼一翻,徑直軟倒在地。
隨后,他一腳踹在了房門上。普通的房門哪里經得住他的力量,頓時四分五裂。
他走出門外,果然看到了一臉驚愕的魏德。
“魏老公,此事你當給我一個交代!”他向魏德冷哼道。
魏德一激靈,這才回神,他向賈琮道:
“賈大人,你,你這又是何苦呢?只當是一場春夢不就是了?”
賈琮冷然道:“我當不了。陛下待我恩重如山,我若當真這么做,又與禽獸何異?”
魏德將他拉進屋內,小聲道:“若這就是陛下的意思呢?”
“什么?”賈琮滿臉驚愕,“魏老公,你可知假傳圣旨可是死罪!”
魏德嘆息一聲:“咱家哪里敢呢?”
“我不信,陛下豈能做這等事?”賈琮搖頭。
“賈大人,若無陛下旨意,誰敢將康妃帶來此處?”魏德反問。
賈琮臉色數變:“可,可陛下為何要這般做?”
“圣意難測,賈大人只管遵旨,不可妄加揣測。”魏德小心地提醒了一句。
賈琮看著他,心頭忽然明白了過來,一切都是無嗣的原因。廢太子放出消息后,趙元壓力巨大,唯有讓妃子懷孕才能破解,但他已經沒了能力,唯一的辦法只能借他人之種。而這個人,趙元選擇了他。
他年輕,生育功能旺盛,再加上他可以自由出入后宮,又是駙馬,是最不引人注目,最合適的人選。
但這看起來香艷的事,卻隱藏著冰冷的殺機。如果他真的讓康妃懷了孩子,她們母子的下場只有死,因為這個孩子本就是趙元用來暫時穩定局面的,一旦他解決了這件事,又豈能留下她們母子?
同樣的,他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他讓趙元戴了綠帽子,趙元又豈能放過他?
這也反映出了一個更深層次的事實:為了穩固皇位,趙元可以不惜一切,哪怕犧牲他。
現在,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同意,那等于自尋死路。不同意,那就等同于抗旨,趙元豈會給他好果子吃?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靈光劃過他的腦海。暗地里,他輕撫著手上戴著的戒指,明面上卻是和魏德說著話。
時間緩緩過去,忽然,一聲嬌呼傳來:
“賈……公子!”
趙瑾出現在兩人面前,她滿臉驚喜,險些將“賈郞”叫出來。
“參見殿下。”賈琮立刻向她行禮,神色為之一松。
是的,趙瑾就是他自救的手段。她的出現可以圓滿地解決這次事件,讓他脫離兩難之境。
果然,見到她,魏德的神情十分尷尬。
“賈公子怎么這么晚了還入宮?”趙瑾好奇地看向屋內,“啊?康妃娘娘,她怎么了?”
“康妃娘娘適才暈倒了。”賈琮輕撫著戒指,向她眨了眨眼。
趙瑾連忙喚來侍從:“快將康妃娘娘送回宮,再傳太醫。”
看著這一幕,魏德有口難言,最終只能頹然嘆了口氣,告辭離去。
見他離去,賈琮這才松了口氣,他向趙瑾道:
“瑾兒,這次多虧你了。”
“我也不知為何,總有個聲音在我心里說,賈郞有難,讓我來此救你。不成想這竟是真的。”趙瑾有些疑惑。
就在剛才,她忽然覺得賈琮需要她的幫助,于是她就來了,沒想到賈琮竟然真的在這里。
賈琮向她笑道:“興許,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
事實上,這就是同心戒的作用之一,可以用心靈感應的方式,向另一方傳遞某些信息。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布下的一招棋,這么快就發揮了作用。
“嗯。”他的回答讓趙瑾有些羞喜,“賈郞,出了什么事兒?康妃怎么了?”
“具體的事兒日后再與你細說,你此時先去守著康妃,待天亮了再離去。”賈琮吩咐道。
“好!那賈郞小心。”趙瑾乖巧聽話,當即轉身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賈琮在心頭微微一嘆,因為趙玥有了身孕,很多有危險的事,只能讓她代勞。就比如這次,雖然為他解了圍,但一定惡了趙元,或許會讓她被遷怒。
等到這件事結束之后,他會想辦法彌補她的。
……
次日上午。
賈琮出了皇城,長舒了一口氣。穿越至今,他出入過皇宮這么多次,沒有哪一次像這次這么驚險的。
所幸因為趙瑾的出現,完美的替他躲過了一劫。但如果還有下次,他又要如何應對?難道每次都讓趙瑾來救場嗎?
看來,他要好好想想該如何應對這件事了。
帶著思索,他坐上了回府的馬車。就在馬車即將進入某條巷子的時候,他忽然心有所感,高聲道:“停車!”
小梅立刻停下馬車:“公子,有什么事兒么?”
賈琮跳下馬車,看著前方的巷子:“里面有埋伏。”
靈性直覺告訴他,再往前深入會遇到巨大的危險。
“什么?”小梅深深蹙眉,“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到底是誰膽敢對公子下如此毒手?”
“如果不是京營的話,想來只有步軍營了。”賈琮淡淡道,“看來,有步軍營的高級將官要我的命。”
在上次忠順王作亂之后,步軍營遭到了全面的清洗,換上了一批新的將領。不過他與他們并沒有交集,他并不清楚他們刺殺自己的動機是什么?
最有動機的王子騰已經下獄,廢太子趙睿也與自己達成了互不干擾的默契。按照道理,他們不應該對自己有這么大敵意的。
見他們沒有上前,那些埋伏的人知道自己行動敗露,但他們并沒有沖出來,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撤走了,整個過程趕緊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展現了極高的紀律性。
“或許,是時候去九門提督衙門走一遭了。”賈琮微微皺眉,作為步軍營的長官,或許他會知道些什么。
“公子,我們還是回府嗎?”小梅問道。
“不,我們去北鎮撫司。”賈琮改變了自己的行程,這是應對埋伏的最好選擇。
不多時,他來到北鎮撫司。此時,袁彬正在審訊王子騰。以錦衣衛的審訊方式,王子騰自然是吃了不少苦頭,此時的他身上雖然沒有傷,但精神卻十分萎靡。
“大人,你來得正好,他嚷著要見你。”袁彬向他道。
賈琮點了點頭,來到王子騰身邊。
王子騰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苦笑一聲:
“沒想到,我王子騰縱橫官場一生,最后卻在栽在了一個黃口小兒的身上。”
賈琮淡淡開口:“你并非栽在了我的手上。而是栽在了自己的貪念上。若你能清正廉潔,一心奉公。又豈會身陷囹圄呢?”
“呵,成王敗寇,任憑你怎么說。”王子騰嗤道,“我知超兒在你手上,你拿了他無非是用來扳倒我的。若我認罪,你可否放他一條生路?”
他所有的罪證都已經被掌握,他自知無法幸免,所以打算以此來交換王超的性命。
賈琮淡淡地看著他:“易地而處,若你是我,你會答應嗎?”
對于他的回答,王子騰也并不意外:
“若你答應饒他一命,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你以為我會在乎什么家長里短的事兒么?”
“此事關乎你的身世,乃至整個賈家的生死存亡!”王子騰直勾勾地看著他。
賈琮冷笑:“王大人莫非以為我是孩童不成?這等危言聳聽之語,你覺得我會信么?”
王子騰冷哼:“你若不信,大可以去查查你的生母是誰。”
他看了他一眼,找到袁彬想要調閱自己生母的資料,然而,查詢的結果讓他吃了一驚:查無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