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后王夫人院。
一名婦人敲響了王婷的房門,她正是張氏的陪房,李旺家的。
那天來過賈府之后,張氏便回去了,但王婷卻是留了下來。李旺家的今天是來看望王婷的。
王婷打開房門,連忙將她迎了進去。
簡單的寒暄過后,李旺家的問道:“小姐,事兒辦得如何了?”
所謂的事兒,就是和賈琮的關系。這是張氏,乃至王子騰都十分關心的問題。
王婷滿臉郁悶:“他要么出門,要么院里全是姑娘,我尋不到機會,更別提還有那林黛玉從中作梗!”
這幾天賈琮出門拜訪幾位老師,又去拜訪了頂頭上司,并不是一直在府中,即便在了他周圍也有一大群姑娘,她根本找不到與他獨處的機會,即便苦心創造了一些,也被林黛玉給破壞。
“那林黛玉可是和他有什么?”李旺家的問道。
“想來是呢,總是眉來眼去的。”王婷冷哼。作為直接對手,她發現賈琮和林黛玉有著特殊的默契。
李旺家的想了想,忽然拿出一個小瓷瓶來。
“這是什么?”王婷詫異地問道。
“小姐只要尋機將它參入那林黛玉的吃食中,保管精彩。”李旺家的滿臉猥瑣的笑容。
王婷立刻明白過來,這一定是那種下作的藥物。不過用來對付林黛玉是最好的,到時候她做出丑事來,賈琮又豈能再對她另眼相看?
其實,若是能把藥下給賈琮,讓她和他生米煮成熟飯是最好的,只可惜,賈琮飲食有專人負責,而且全程都有人看著,她不會有任何機會。
見她醒悟,李旺家的又道:“寶二爺不是也對她青眼有加么?你待她服下之后,再讓寶二爺去她房里。到時候,嘿……”
王婷大喜:“好主意,到時候,瞧她還有什么臉去見他。”
如果林黛玉和賈寶玉發生了什么,那她這輩子就再也不可能和賈琮發生任何故事了。
李旺家的笑道:“小姐,你須得仔細著些,莫要叫人瞧見。”
“我省得。”王婷眼睛一轉,一個主意涌上心頭。
她煮了些參湯,讓王夫人身邊的丫鬟給林黛玉送去,只說是王夫人賜的,公子小姐都有。當然,這其中自然是放了藥的。
見丫鬟將參湯送去,王婷等待了一會,又去找到了賈寶玉,告訴他林黛玉尋他,賈寶玉二話沒說,立刻興沖沖地向林黛玉房里趕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王婷的目光中頓時露出得意的笑容。
……
林黛玉房。
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紙張,林黛玉秀眉緊蹙。她放下筆,輕輕地嘆息一聲。她在寫稿子,卻心緒不寧,什么都寫不出。
一旁的紫鵑看了她一眼,忽然噗嗤一笑:
“小姐若是想他,自去尋他便是。”
她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賈琮。作為她的貼身丫鬟,她又如何看不出她的心思呢?
林黛玉臉色一紅,嗔了她一眼:
“小蹄子,再胡說,仔細你的好皮!”
紫鵑咯咯嬌笑:“小姐,我也沒說是誰呢。”
林黛玉臉色更紅,作勢欲打,紫鵑連忙求饒:
“明兒他就要去當差了,小姐心里放不下也是理所應當的。我這心里也放不下呢。”
明天就是賈琮正式入職都察院的日子,這是可是他的大日子,對他來說很重要。
林黛玉白了她一眼:“你放不下什么?”
紫鵑掩嘴而笑:“他去衙門了,與小姐見的就少了。若是再遇見些姑娘小姐的,會不會就不愛小姐了?”
“我撕爛你的嘴!”林黛玉大羞,伸手去撕她的嘴,“我瞧,是你想當他的姨太太。”
紫鵑臉色頓時一紅,賈琮俊朗,有才華,而且待丫鬟極好,賈家的年輕丫鬟們哪個不怕他當做夢中情人,她自然也不例外。
見她這般模樣,林黛玉嗔道:“可是被我說中心事了?”
紫鵑連忙搖頭:“小姐,我哪里有那個福分。”
她只說沒福分,但沒說不想。
兩人玩鬧一陣,林黛玉這才坐下,她想了想有些不確定道:
“你說,我此時去尋他,可會擾了他的事兒?”
她的確是想去見他的,不用說太多,只是囑咐他兩句也就足夠。但又怕打擾他,畢竟明天他就要上任,估計現在正在做準備。
不知不覺間,她已是有些情竇初開的患得患失了。
“小姐,侯爺不是說了么?只要有事就去尋他,他見了小姐,也必定歡喜呢。”紫鵑連忙鼓勵,她看得出來,賈琮對她也與常人不同。
林黛玉神色有些猶豫,她依然不能決定。
紫鵑心頭一動,改變了策略:“說不準,那王家小姐也在呢。”
她知道林黛玉的心事,所以用上了激將之法。
聽到這話,林黛玉頓時不再猶豫,準備了一番就要出門。
在最近這幾天里,王婷見縫插針,一個勁地往賈琮身邊鉆,一旦有機會就往他身上粘,恨不得時時刻刻躺在他的懷里。要不是她拼命攔著,還不知要做出什么不知廉恥的事來。
就在她即將出門的時候,王夫人身邊的丫鬟端著一個小盅來了:
“林姑娘,這是二太太賞的上好西洋參湯呢,喝了能滋補元氣,強身健體。”
“放下吧,替我多謝二太太。”林黛玉點了點頭。
女眷有什么好東西一般都會分享,她并沒有起疑。不過她倒也沒有什么想喝的欲望,一來她不是很在乎這些,二來也是因為她著急見賈琮。
紫鵑看著這盅參湯,連忙道:“小姐,你若不喝,不如將它給侯爺送去?”
她也是好心,一來是想讓林黛玉借花獻佛,加深些和賈琮的感情。二來也是想讓賈琮補一補,畢竟他才是家里的頂梁柱。
林黛玉沒有多想便答應了下來,紫鵑將它裝在了食盒中,主仆兩人向著賈琮院里而去。
兩人離去后沒多久,賈寶玉便到了,他敲了一會門都沒人來開門,這有讓他有些失魂落魄。
他走出院外,此時一陣風吹來,讓他感覺有些寒冷,他看了看林黛玉緊閉的房門,忽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似乎什么重要的東西從他生命中離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