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越來越多的箭矢射了過來,賈琮一面用身子護(hù)住小菊,一面向駕車的小梅喊道:“小梅!注意保護(hù)自己!”
“公子放心,我省的!”小梅答道。但那時不時響起的格擋聲表明她也處在危險之中。
唏律律!
此時,馬兒忽然發(fā)出一聲嘶鳴,馬車也向著一旁倒去。
“公子,馬兒中箭了!”小梅驚呼。
“準(zhǔn)備突圍!”賈琮抱起小菊,向外躥去。
他來到車外,只見兩邊的小樓里埋伏著一些蒙面人,他們手中拿著弓弩,正朝著他們射擊。
賈琮沒有猶豫,拉著兩女躲到了傾倒的車廂后。
“公子,躲在這里不是辦法,他們會繞過來的!”小菊忙道。
賈琮取出一支響箭射入空中:“我們只要堅持一會,就會有巡捕營的人趕來。”
正說話間,果然有兩名黑衣人從側(cè)面繞了過來,賈琮沒有猶豫,拔出白玉狼牙,砰砰兩槍,將兩人殺死。
嘩啦。
此時數(shù)個壇子丟了過來,砸在了馬車上。
“是火油!”賈琮臉色一變,立刻拉著兩女向后退去。
轟!
數(shù)支火箭射了過來,火油被點燃,整個馬車燃起熊熊火焰。
與此同時,他們身后也忽然出現(xiàn)一波蒙面人向他們殺來。
“公子,你先走,我們替你攔著!”小梅和小菊擋在他身前。
“為了殺我,他們倒是好大的陣仗!”賈琮冷笑一聲,一柄鋒銳的長劍出現(xiàn)在他手中。這是他之前獲得的道具,凝霜劍。
隨后,他向兩女手中塞了一枚玉符,那是可以抵擋一次使命傷害的道具。
“小梅小菊,布下四象劍陣,雖然缺了一人,但依舊有不少提升。”他低喝道。
小梅小菊嬌叱一聲,以陣法站位,隨后,挺劍朝著那群人攻去。
雙方展開激斗,賈琮跟在兩女身后,右手持劍,左手持銃。
他身具“劍術(shù)精通”與“火器精通”,又穿著刀槍不入的流云仙袂,還有“仙靈護(hù)體”作為底牌,再加上那強悍無比的身體素質(zhì),當(dāng)真是所向披靡,殺得對面人仰馬翻。
就在眾人廝殺之時,樓上的那群弓弩手已經(jīng)繞了過來,即將對他們進(jìn)行射擊。
“何方賊寇作亂!”
就在此時,不遠(yuǎn)處響起一聲大吼。一大隊甲士向這里趕來。附近的巡捕營趕了過來。
這些黑衣人相互看了看,沒有猶豫,轉(zhuǎn)身就跑,只是瞬間便鳥獸作散,看不到人影了。
小梅小菊本想去追,卻被賈琮攔住。
“賈大人可無恙?”帶隊的將領(lǐng)來到賈琮身邊問道。
賈琮搖了搖頭:“無妨,幸虧將軍來得及時。”
寒暄了幾句之后,賈琮來到了那些尸體旁,扯下了他們的面巾,都是長相平凡的普通人,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巡捕營的人將尸體拖走,又將賈琮幾人護(hù)送了回了賈府。
“公子,那伙人是什么來頭。怎么有弓弩,還有火油?”小梅向賈琮問道。
“毋庸置疑,他們來自軍中。京城附近的軍隊,唯有京營與步軍營。想來應(yīng)當(dāng)出自他們。”賈琮說道。
“京營?應(yīng)當(dāng)不會吧,林家小姐不會害你吧?”
“四娘定然不會害我。不過京營并非林家只手遮天。”賈琮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沉思。
現(xiàn)在想要自己命的,無非是廢太子一系與王子騰。廢太子一系有動機與實力。要知道丁健還一直沒有除掉呢,他想要弄到一些軍用物資不成問題。
但,真的會是他們嗎?
“賈郞!”
此時,一個身影迎了過來,正是林瑩。
她見他們神色有異,詢問之下頓時吃了一驚:“賈郞,此事與父親無關(guān),他不會害你的。而且他對軍中用品管理極為嚴(yán)格,不會讓它們流出軍營的。”
賈琮向她笑了笑:“四娘放心,我并未懷疑林叔叔。”
“明日一早我便去京營,務(wù)必要將此事弄個明白。”林瑩滿臉堅決,賈琮遇到刺殺,她比誰都要緊張,不能放任兇手逍遙法外。
“此事不急,我交代你的事兒如何了?”賈琮問道。
林瑩壓低聲音,遞給他一張紙條:“賈郞好算計,他們真的通過飛鴿向外傳訊。”
賈琮入宮查案前,交代林瑩盯住王府,尤其是信鴿和出入人員,果然有所斬獲。
他打開字條,只見上面畫著一個特殊的符號。顯然,這是一個暗語,代表著某種含義。雖然不明其意,但這卻可以作為王子騰作奸犯科的佐證。
“對了,還有一事。王府來接寶二爺與探春去做客,說是舅媽想他們了。我攔住了探春,但寶二爺卻不聽我的,還是去了。”
這也是賈琮讓她做的事之一,保護(hù)賈家人。
在王家來人之后,她出面阻止,探春聽說是賈琮的意思,便聽從了建議,但賈寶玉卻是不管不顧地跟著王家人走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過得很苦,尤其是在得知趙元將林黛玉賜婚給賈琮之后,他的整個世界都破碎了,如果不是賈政和賈母攔著,他早就出家去了。如今有機會逃離賈家,他自然不會錯過。
賈琮點了點頭:“王子騰無非是打算將寶二哥劫為人質(zhì),妄圖讓我不敢輕舉妄動,不敢將謀害皇子之事栽在他的頭上。”
賈寶玉畢竟是賈政的嫡子,一旦王子騰犯了什么抄家滅族的大罪,在王家府上住著的賈寶玉一定難逃罪責(zé),賈家也會被牽連。
“嘻嘻,那等家伙哪里是賈郞的對手,他想到的賈郞早就想到了。”林瑩嬌笑道。賈琮根本沒打算用皇子遇害的事來陷害王子騰,他做的這一切根本就是徒勞。
賈琮向她笑道:“這幾日多虧了你了。”
“不客氣,我們是一家人。”林瑩臉色微紅,“既然賈郞回來了,那我,回去啦?”
雖然她說著回去的話,但腳步卻根本沒有挪動,她想要賈琮挽留她。
但賈琮只是點了點頭:“好,改日再會。”
林瑩嗔道:“你就不留我嗎?”
賈琮哈哈大笑,一把摟住了她:“怎么會呢?這里就是你的家呀。你可是這里的奶奶呢。”
林瑩臉色一紅,嬌嗔道:“人家還沒答應(yīng)嫁給你呢。”
“哦?沒答應(yīng)啊?大門在那邊。”賈琮笑著指了指大門。
林瑩跺了跺腳,擰了他一下:“你不欺負(fù)我會怎樣?”
“哦?原來你不要我欺負(fù)啊?那我欺負(fù)旁人去了。”賈琮向她挑了挑眉,作勢欲走。
“不行,那,那你就欺負(fù)我吧。”林瑩拉住他,嘟著小嘴。
見她如此模樣,賈琮哈哈大笑。
……
玉竹林,精舍。
楚恒推門進(jìn)入房中,向正在看書的趙睿道:
“殿下,宮中傳來消息。莊靜老太妃,薨了。”
趙睿放下書,輕輕一嘆:
“太妃死得其所,如今能與父皇團聚,也能含笑九泉了。”
“殿下,查出老太妃的,正是那賈琮,他屢次三番壞我們的事,殘害我們的人,是否要將他……”楚恒滿臉憤恨。
賈琮幾次三番介入他們的事,還間接殺害了他們的人,甚至連他的畫像都是賈琮畫出來的,這讓他對賈琮十分痛恨。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趙睿打斷了:
“不,你錯了。他恰恰是在幫我們。”
“什么?幫我們?”楚恒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
趙睿點頭:“不錯,你覺得以他的能力,既然能查到騎兵營左翼統(tǒng)領(lǐng)的頭上,會查不到丁健么?”
楚恒目光一凝:“殿下你的意思是,他在忙我們隱瞞丁健?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自然是不想將我們得罪死,他不愿與我們正面為敵。”
楚恒想了想,神色微動:“莫非是青玄的枕頭風(fēng)起了作用?”
“當(dāng)是如此。”趙睿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異色。
“那我們是否可能買通他,讓他將那狗賊刺死?”
趙睿思索片刻,緩緩搖頭:“只怕極難,他雖不愿與我們?yōu)閿常瑓s也不愿背負(fù)忘恩負(fù)義的罵名,畢竟那狗賊對他有知遇之恩。”
“那下一步要如何?外頭全城都在抓捕我呢,是否要暫避?”
“自然是將他絕嗣之事昭告天下。”趙睿冷冷一笑,“孤要全天下都知道,他是個不能生育的閹狗!”
楚恒聞言大喜:“若此事人盡皆知,天下必定大亂,到時正是殿下趁勢而起,恢復(fù)乾坤的大好時機。”
一旦趙元絕嗣且不能生育的事情被公之于眾,整個天下都會發(fā)生劇烈的震蕩,整個政權(quán)都有可能被顛覆。
“是啊,這正是孤?lián)軄y反正的好時機。”趙睿笑了。但笑著笑著他卻是劇烈咳嗽起來,他用手帕捂住口鼻,吐出了大量的鮮血。
“殿下,你千萬要保重啊!”楚恒滿臉驚慌與悲戚,這段時間以來,他的病情越來越重,身體也越來越差。
“無妨。”趙睿吞下一粒丹藥,擺了擺手,“孤的時日不多了,一切都要加緊。”
“是。”
趙睿停頓片刻,忽然開口:“尋個時機,讓我與賈琮見上一面。”
“什么?殿下……”楚恒大驚失色,正要相勸卻被趙睿打斷:
“孤意已決,你去辦就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