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知道她為什么會這樣問。
他不怪她不信任自己,也不怪她總是悲觀。
這世上,總有太多的人對她不好。
所以她也不信任太多人。
沒關系。
她可以一直等著他不要她的那一天。
但永遠不會等到。
江妄點了點頭。
司愿一笑:“那我們明天去領證吧?”
江妄怔了怔,他沒想到這么快。
還好現在領證不用戶口本,否則還耽誤事。
他抬眼看表,距離明天民政局上班還有12個小時。
這十二個小時,他肯定是睡不著的。
江妄拿出了手機。
司愿不解:“什么?”
“定一個離民政局最近的酒店,明天做領證的第一對。”
——
林雙嶼隔著電腦,看著司愿一臉風光的站在臺上,還拿了含金量這么高的獎,氣的砸了房間里的所有東西。
憤怒還沒過,她又給松哥打電話。
“什么情況?怎么這么久還沒辦好?”
松哥聲音微冷:“你沒看到她身邊江妄一直跟著嗎?”
林雙嶼破釜沉舟一般:“我不管這些,這些是你該想辦法的,定金我早就打給你了,你收了錢就得辦事!”
電話那頭的松哥沉默了幾秒,語氣不耐,冷硬中帶著一絲警告:“你最好想清楚,江妄的背景不是我們能碰的,這次恐怕沒那么好收尾。你就不怕查到你頭上?”
林雙嶼才不怕。
“我已經定好了明天飛美國的機票,司愿一死,我立刻就走,誰還能找得到我?”
松哥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只覺得這女人徹底瘋了。
不過是搶了她一個個男人,竟要置人于死地。
可定金已經收了大半,再加上林雙嶼這副豁出去的架勢,他也沒了退路,只能咬著牙應下:“行,最后一次。但你記著,出了任何事,都別把我扯進去。”
掛了電話,林雙嶼盯著電腦屏幕上司愿領獎的照片,狠狠將手機摔在地上。
——
酒店,晨光剛透過窗簾縫隙鉆進來。
司愿起床,江妄在浴室洗澡
她看見床尾搭著一件熟悉的白襯衣。
正是之前江妄在海城買的那件。
她愣了愣,轉頭看向剛從浴室出來的江妄,眼底滿是意外:“你什么時候把它帶來的?”
江妄擦著濕發走過來:“昨晚讓秘書連夜從家里送過來的。”
司愿實話實說:“其實當初就是為了敷衍你,隨口說說的……”
江妄:“你說的,我都得做到。”
——
除了高考誓師大會,司愿很久沒和江妄一起排隊了。
他倆站在一排小情侶里,格外顯眼。
尤其是江妄,帥的和周圍的一切都不在一個圖層。
有的人甚至偷偷拍照識別,想看看他是哪個明星。
司愿說:“沒排到第一個。”
江妄說:“誰知道這么多來領證的。”
司愿看了一下前面的兩對,兩個人明顯氣壓不對,冷著臉一句話不說。
“其實,我們應該就是第一對結婚的。”
江妄看過去,也明白了。
那兩對是來領離婚證的。
他們猜的沒錯。
門一開,他們就直接去了辦理離婚證的窗口。
來領證的,就他倆格外正式的穿了兩件白襯衣。
江妄還從來沒這么認真的拍過照。
拿著照片,卡了章子,這才拿到了紅本本。
司愿出來,看著兩個紅本,還有些沒習慣。
她從前也想過自己結婚會是什么樣子。
只是沒想過對方會是江妄。
江妄對著結婚證拍了個照片,然后發了朋友圈。
江妄從來不發朋友圈。
配文:“娶到了。”
然后看她,說:“你也得發。”
司愿覺得江妄有時候也挺幼稚的,她便照做。
然后,兩個人的朋友圈炸了。
江妄一條沒看,把司愿的手機也關了。
他寶貝的拿著結婚證,小心翼翼的收好,牽著司愿的手說:“今晚就回京城。”
“這么快?”
“拍婚紗照啊。”江妄給她整理了一下頭發:“拍婚紗照,婚宴,好多事要做,一個都不能少。”
娶到了喜歡的人就是要風風光光的,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
江妄等這一天很久了。
朋友圈發出去三分鐘,江妄這邊電話都沒有斷過。
司愿不用看名字,就聽沒開免提都能聽出的聲音,就知道是江舒。
掛了電話,江妄說:“今晚去我家,我爸要見你。”
司愿一怔,有些緊張。
上次去江家,只見到了江母,江父沒見到。
聽說江妄父親母親的性格差距很大。
江母看著溫柔,又很喜歡自己,他父親會不會很嚴肅,或者不喜歡自己……
司愿害怕,可司愿不會不往前走。
不管怎么樣,她都已經和江妄在一起了。
“你爸不同意也沒用了。”
江妄聽見司愿莫名來這么一句,被逗笑了。
“放心,他老人家會喜歡你的。”
——
宋延昨天又喝了一晚上的酒。
這段時間一直都渾渾噩噩的,他覺得自己又清醒又不清醒。
剛洗了把臉,鄭覃云的電話打了進來。
“宋延,你……你沒事吧?”
宋延一笑,眼神有些冷:“我能有什么事?”
“阿姨聯系不到你,挺擔心你的。我還以為你看到那朋友圈,會做什么不好的事。”
宋延靠在墻上,盯著浴室鏡子里的自己。
他沉沉的問:“什么朋友圈?”
鄭覃云聽出來了。
合著這家伙根本就沒看見,自己這一通電話還給提醒到位了。
“沒什么……”
“說!”
鄭覃云尋思也瞞不下去,他怎么也會看到的,正好由他來說,還能附贈一波安慰服務。
“你妹妹和江妄領證了,不過沒事,女大不中留,你這做哥哥的,也算是好事……”
其實宋延就聽見了第一句。
后面說的什么,他都聽不清了。
司愿和江妄領證了。
怎么會……這么快?
怎么這么快就真的領證了?
沒有訂婚,也沒有公布婚約,兩個人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領了證。
似乎他們不在乎任何人怎么想。
包括宋延。
鄭覃云還在說,可說了半天,對面也沒回應,他更覺得不對勁。
“哥們兒……你和司愿的事我聽說了,你別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