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梁軍成拍片子,劇本那就不用說了,基本上都是文化部那邊產(chǎn)出。
但是攝制組每次都不一樣,里面的副導演,監(jiān)制,各種指導每次都不一樣。
都是因地制宜,根據(jù)作品的需求,根據(jù)所了解的團隊的每個人的特長,然后湊起來的。
更何況,廠里的導演不止那一個。
劇團的副團長也不止胡辛銘一個,都忙的很。
他這可能是因為要給演員上課的緣故, 加上他剛剛過去,再加上新婚,所以得到了特別照顧,暫時讓他清閑了這一段時間。
清閑的日子不會長久的。
可惜鄧青寧一周只有這么一天時間在家,即便是新婚,廠里格外的照顧,給他了很多自由的時間,也無法朝夕相處。
他好歹還能清閑一段時間,鄧青寧是一點清閑的時候都沒有。
雖然說新學期來了,新的校友,但也有了新的任務(wù)。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學校里食堂也竣工了,馬上就能投入使用,而且有了自己的后勤,他們不需要再去食堂值日了。
但是農(nóng)場和畜牧場那邊的勞動還是一如既往,并且增加了一個參加學校建修的任務(wù)。
基本上每個人都會輪到一個星期。
再加上匯演的排練,每天時間都安排的滿當當?shù)摹?/p>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的到了十月一的國慶匯演。
學校的大禮堂還沒有正式完工,要投入使用怕是明年開春之后的事兒了。
所以這一次的匯演就在一進學校大門那處有著雕像的壩子上舉行。
音樂系跟舞蹈系雖然合作了歌舞劇,但各自還有別的節(jié)目。
9月30號,所有的人都沒有去農(nóng)場勞動,下午的時候都在訓練室緊鑼密鼓的進行最后的彩排。
眼看最后一輪彩排結(jié)束,都可以回去休息了,三三兩兩的冒著熱氣往外走,還沒走兩步高紅櫻一下子蹲了下去。
一聲壓抑的痛呼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怎么了?”
“怎么了呀高紅櫻?”
高紅櫻整個臉迅速的紅了起來,表情痛苦的都有點扭曲了。
“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腳腕突然崴了一下。”然后那一下就疼的她差點岔氣了。
鄧青寧和崔蘭伸手把她架著:“你不要著急,先試試看,稍微輕輕活動一下看看能不能站穩(wěn),能不能吃勁 不能的話就千萬不要勉強,去醫(yī)務(wù)室讓大夫看看。”
明天高紅櫻要上場的除了那場歌舞劇,還有六人組和兩人組的表演,這個時候腳脖子如果扭傷就很要命。
因為那一場六人組的表演,是融合了芭蕾舞的。
腳腕如果不能受力,那個舞要怎么跳?
試了好幾遍,那個腳都不能用力,稍微帶一點點勁就疼的不行。
高紅櫻整個人腦子嗡嗡作響,感覺都要炸了。
之前就不說了,好歹還摔了一跤,腳腕扭了也實屬正常。
這一次千真萬確什么情況都沒發(fā)生。
這段時間排演這么緊張都沒問題。
而且新的訓練室地面光滑平整,突然腳一崴,難不成是她自己年輕輕的骨頭朽了?
去醫(yī)務(wù)室的一路上都很沉默。
“怎么又是你呀?”學校的醫(yī)務(wù)室是必要存在的,但大多數(shù)時候就是個擺設(shè)。
偶爾接待個同學最多就是頭痛,感冒,拿個藥,或者不小心勞動的時候哪里擦傷了。
像高紅櫻這種接連來了兩次都是因為腳腕扭傷還是頭一例。
那女醫(yī)生已經(jīng)認識她了
“就是正常的行走,地面也很平整光滑,突然感覺腳那里扭了一下就使不上勁了。”
“你這個韌帶可能有問題,是不是上次扭了之后沒恢復(fù)好,你就運動了?”
“沒有,都是按照你說的休息夠時間了才慢慢開始的,之后一段時間也沒有痛感,感覺跟之前沒什么區(qū)別,今天這個狀況就很突然。”
“要不然給你開個證明,請個假,你去城里到醫(yī)院里去做個全面的檢查,看看你這個腳腕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可能是后天的,但也不能排除是先天的。”
“先天?”
“對,有的人先天營養(yǎng)不良,韌帶沒有發(fā)育好,隨著年齡的增長韌帶就會變得松弛,還有平衡感不好等等。
我們這邊沒有能夠檢查的儀器,只能給你初步判斷目前的癥狀,沒有辦法確定真正的原因。
但是你這個腳腕如果總是這樣很輕易的扭到,不利于你繼續(xù)再跳舞。”
“那檢查出來原因就能解決嗎?”
“如果不是先天性的,平時注意養(yǎng)護,問題不大,但對高難度的一些動作還是有影響的。
如果是先天的,不建議你繼續(xù)再跳下去。”
高紅櫻的腦子都是麻的。
這意思就是說不管是先天性的還是后天造成的,她都不適合再吃跳舞的晚飯了?
跳舞跳不出高難度的動作,還跳什么舞?
檢查結(jié)果出來的很快,高紅櫻先天性的營養(yǎng)不良造成韌帶松弛。
而且她這個腳以前肯定是受過傷自己忽視了,時間長了一并發(fā)作了。
高紅櫻拿著報告單出了醫(yī)院,在醫(yī)院門口一個人呆呆的坐了很久。
說實話,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不是宋玉,沒有一心一意為她打算的家人。
她從小就沒有念過書,認得那點字兒還是后來自學的。
也沒有其他擅長的,不會樂器,唱歌也唱的不好,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平衡度好,身體柔軟卻又不力道,天生就是跳舞的料子。
宋玉跳舞跳不好可以轉(zhuǎn)系,去進修別的。
她跳舞跳不好,連第二個選擇都沒有。
她把手里的檢查結(jié)果又反復(fù)看了好幾遍,把上面的字兒都印在了腦子里。
隨后一點一點的撕的粉碎,丟在了大門外的垃圾桶里。
她沒有退路,沒有選擇,只能咬牙繼續(xù)。
“檢查結(jié)果出來是什么情況?”
高紅櫻道:“可能是上次還是沒恢復(fù)好,這次又拉傷了,得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這一次養(yǎng)的時間可就長了,至少有好幾個月她這只腳腕都不能再受力。
“下午的匯演。”
“雙人的我可以代替你,6人組的,我也在,那個沒辦法。”
至于歌舞劇,那就更沒辦法了,只能想辦法把她要上臺表演的那一部分分攤出去。
“你去了醫(yī)院,也不確定你什么時候回來,但能確定的是你今天沒辦法上場,所以我們一早就商量過了。
能找人代替的就代替,不能的,看看能不能去掉,會演的事情你不要擔心,總能想到辦法。
現(xiàn)在就是好好的休養(yǎng),一定要注意你的那個腳,不能再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