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我是胡辛銘,謝謝你們送青寧出來!”
“哎呀,一個宿舍的,不要這么客氣。”
“鄧青寧,我們開學見!”
“開學見,開學見!”
根本就不給鄧青寧回話的機會,幾個人轉身就跑。
嘴上一個個說的兇的很,這到跟前了又不好意思了。
胡辛銘把東西一樣一樣的在車子上安置好,牽著車子跟她并排往前走,并沒有著急趕路。
目光不時的落在鄧青寧身上。
“感覺前段時間瘦了。”還曬黑了。
鄧青寧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她一直都不胖,但她也沒有覺得自己變瘦。
“是曬黑了,變丑了吧”
胡辛銘說的很含蓄,
但是鄧青寧問的很直接。
胡辛銘笑起來:“是比之前黑了一點,但是不可能丑啊,底子在這里了。”只能說這段時間在學校里辛苦了,真的比他們在廠里上班辛苦多了。
“我們這批學生啊,嘖!”鄧青寧咋舌,真是夠夠的。
人家上學是學習文化知識的。
他們上學,基本上都是用汗水來澆灌的。
唯一不流汗的就是政治思想課,所以一個個學的可認真了。
畢竟坐在教室里,只需要聽老師講課,用點心就行,不需要去曬太陽出力呀!
說完抬手遮在眼跟前,看了看太陽:“不早了,我們走吧,晚上要摸黑了。”
這會兒晝長夜短,太陽下去的慢,下去之后天黑的也慢。
到家屬院的時候沒完全黑下來,但是暮色已至。
家家戶戶屋里的燈已經亮起來。
飯菜的香味陸陸續續的傳了出來。
還伴隨著孩子的哭鬧聲,大人的呵斥聲,說笑聲。
萬家燈火時,全部是生活的氣息。
胡辛銘把車子扎在門口靠窗戶的地方,然后又幫著鄧青寧把她的車子弄上來,才去開了門。
“我來拿,你進去看看。”看看他親手布置的他們的家。
已經大變樣了。
雖然回學校之前他們已經把家具都擺放好了,但一個家里面不只是要那些必備的大件。
只有把里面一點點的填充起來,才有那種充實感,溫馨感,才有家的感覺。
一進屋客廳的墻上還掛了兩幅畫,一副上面畫著金色的麥穗,一副上面畫著玉米棒子,全是豐收的景象,熱鬧的很。
后面有一個很大的紙折扇,扇子上面畫著一朵牡丹,寫著如意兩個字。
扇墜上還墜著一個大紅色的如意扣。
“都是你畫的呀!”那兩個字明顯就是胡辛銘的手筆。
“扇子是我自己畫自己做的,另外兩幅是團里別的人送的。”
“這里的花是在哪里采的?”花瓶還挺好看的。
桌子上有一個青綠色的花瓶,里面插了兩只開的正好的月季:“不會是家屬院花壇里面的吧?”
偷花賊胡辛銘不太好意思,嗯了一聲。
“你真不怕院里的阿姨發現了,在那里叉腰罵。”
“不會,我問過了,偶爾掐兩朵沒事兒。”這個問那就很有技巧了。
都知道他們一直沒有入住。
還沒人知道他們已經領了證,馬上要入住。
于是他們這棟樓里面的住戶他挨家挨戶給人家散了點糖,告訴他們結婚了,馬上要搬過來了。
所以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掐兩朵公共花壇里的花算什么?
但整個屋子因為有這么兩只花的點綴,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客廳的上面還裝著吊扇,邊上的線一拽,銀白色的扇葉子慢悠悠的轉了起來,屋子里有風感覺一下子都不一樣了。
“這是個好東西呀!”可不容易弄到。
隨后進了臥室。
臥室里面有寫字臺和衣柜,買來的縫紉機放在了另外一間屋里。
寫字臺上放了一只筆筒和一個鏡子,邊上還有一只 原木色雕花的木盒子。
邊上還有一個花瓶,里面也插了兩支花,依舊是水青色的花瓶,插的卻是水仙,看起來淡雅到了極致。
衣柜里面掛著兩條裙子,是鄧青寧沒見過的,
一看就是才新買的。
床上掛了蚊帳,她走之前沒有來得及縫的被子這會已經縫好了,繡著牡丹花的大紅色緞面被子,印著麥穗和花朵的粉色床單,
喜鵲登枝的枕巾。
鄧青寧在打量屋子的時候胡辛銘把外面車子上帶著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進屋但是放在另外一間屋的床上。
“這被子是你找人縫的嗎?”
“不是,我自己縫的。”
“這么厲害啊!”針腳勻稱又整齊。
她知道文工團在外面常年出任務,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男同志有的會點針線也很正常。
但是縫被子這種活,不是說能拿針就行的。
“胡辛銘同志,你真的太厲害了!”
“那是不是應該獎勵我一下?”
胡辛銘看著她,眼里帶著笑,還有期待。
鄧青寧硬生生的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抬頭了。
低頭又抬頭腳后跟輕輕的踮了一下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隨后就被人拽進了懷里,加深了這個吻。
這個天氣,呼吸都是火熱的,像是要把彼此灼燒烤化。
單薄的穿著再這樣緊密接觸的時候讓他們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變化。
“不早了,我們去外面吃個飯。”早上他走的早,所以家里面也沒有做飯。
這會兒外面的暮色才剛剛下來,出去找個地方吃飯還是能找到的。
鄧青寧趴在他懷里不想動:“太熱了,不想出去。”
“那我們在家里簡單吃一點,我去煮點面條。”
“有嗎?”
“有啊,吃的東西我都買了,只是那些特別新鮮的不能放的沒有,明天早上去食品站采購就行了。”
說做飯,但是抱著人的兩只手也沒撒開,還在鄧青寧的腰上,兩個人黏黏糊糊的擁著去了廚房。
鄧青寧還沒有看他們的廚房,這個兩個人一起操作有點擁擠的廚房,他們這個姿勢站在這里倒是正好,一點也不多余。
廚房里除了一開始添置的鍋碗瓢盆,櫥柜里面已經有很多東西了。
灶臺上的籃子里有很新鮮的黃瓜和西紅柿, 還有一把水靈的小白菜。
“那我們煮個西紅柿雞蛋面。”胡辛銘說著又地下親了親她。
結了婚了,有自己的窩了,倒也不必那么克制了,隱忍了許久的念頭就如同爆發的洪流攔都攔不住的。
要不是想著鄧青寧到這會還沒吃飯,他自己就是餓著肚子也得先吃人。
天氣本來就熱,吃飯更熱。
胡辛銘直接在鍋里煎了兩個雞蛋鏟出來,然后用西紅柿炒了醬。
白水煮了面條又過了一道涼水,然后把醬澆在雞蛋和面上面,這樣吃起來至少不燙,也沒有那么難受。
而且,客廳里風扇在轉著,這頓飯吃的倒是比鄧青寧在學校里的時候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