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那什么東西?”
蘆葦蕩還是密密雜雜,里面也有一條被夯實了的小路,可見這里是經常有人走動。
也正因為如此,幾個人心驚膽戰的。感覺心跳的快的都要到嗓子眼上,直接從嘴里冒出來了。
人倒是沒發現,但是穿過厚厚的蘆葦之后,在下方看見了一艘木頭船。
“有沒有人知道這條河從哪邊來?通到哪里去啊?”
這都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范圍。
這艘船藏在蘆葦下面,絕對不是正兒八經的路子。
“我們回去吧,回去得去公社那邊報案。”
這就是上面的事情,他們無能為力。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沒有找到什么確實的證據,但是疑點找到了一大堆。
是該回去說一聲的。
剛剛轉身,胡辛銘就感覺腳脖子一股刺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小心!”一條手指頭粗的花斑小蛇被鄧青寧一棍子砸飛了出去。
但是已經遲了。
夏天穿的單薄。
胡辛銘的腿脖子那里直接被咬出來一對尖細的血窟窿,正往外冒著黑血。
“別動!”
幾個人直接傻眼了,江成安迅速反應過來。忙不迭的蹲下來,伸手掐著他的傷口,企圖把毒血盡量的往出放一些。
“你這樣不行。”
鄧青寧也跟著蹲了下來,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伸手卷起胡新斌的褲腿,對準傷口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毒血不會因為你掐著傷口它就不蔓延,也不會因為你站著就循環不到心臟去了。
這玩意有毒,毒性就不會弱。
得吸。
江成安愣了一下,忙不迭的喊了崔成安:“拿蘆葦葉子卷一下,趕緊給她弄清水,多漱口。”
被咬了很危險,但是吸血的那個也會很危險。
萬一一不小心把帶著血的唾沫咽下去,這跟服毒有什么區別?
胡辛銘已經有感覺了。
整條腿都麻木的沒法動彈,腦子也因此昏沉沉的。他甚至都感覺不到疼,就連看人眼前都有那些重影。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情況,也知道鄧青寧這會兒在干什么,想往后退一步,可整個人都是麻的,感覺動一下都那么艱難。
鄧青寧沒有猶豫半分的把傷口的血往外吸。
直到那黑色的血色變得逐漸正常。
然后才腿腳發軟頭暈腦脹的趴在河邊去反復漱口。
但最后,兩個人都是被背著回隊上的。
高勝利知道的時候,胡辛銘跟鄧青寧已經被背去了大隊的衛生所。
他頂著大太陽馬不停蹄罵罵咧咧的往大隊院子里跑。
這一個兩個的就沒有一個省心的。
大中午的在家里歇口氣不行嗎?
非得往外面跑。
好端端的怎么能遇上這種倒霉事兒呢?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這個蛇叫七不倒,要是被咬了之后走上兩步那死的可快了,指不定這會兒人都硬了。
還好你們還知道把毒血給往出吸一吸,沒有讓蔓延的這么快。”
他們這個衛生院的大夫水平也就這樣,大夫本來也就是個鄉下赤腳大夫。西藥缺的不行,大多用的還是土方子。
這玩意兒蛇咬了毒性發作的快的不行,別說就是個赤腳大夫的水平,就華佗在世也趕不及呀。
當場該給繼續拔毒的拔毒,該熬藥的熬藥。
搞了兩大碗藥湯子給迷迷瞪瞪的鄧青寧和胡辛銘灌了下去。
高勝利過來的時候幾個人正在給兩人灌藥了。
高勝利走的滿頭大汗,臉曬得黑紅黑紅的。
“人咋樣了?”
大夫沒好氣的開口:“還行,鬼門關轉一圈又回來了,命還算大,沒死成。”
一聽說是被七步倒給咬了,高勝利連連倒吸冷氣:“你們跑哪兒去了?跑南湖邊的蘆葦蕩去了。大熱天的你們往那跑什么呀?不會是去洗澡吧?一個個的都瘋了是吧?看著你們都挺懂事兒,咋這么莽撞呢?”
“沒有的事兒。”確定了兩個人沒有性命之憂之后江成安把高勝利給拉了出去,細說了一下他們上午干的事兒。
高勝利聽的眼珠子都直了,反應過來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給了他一腳:“你們這些混賬玩意膽子太大了,不是說過了不能再往那邊去了嗎?”
江成安也沒有躲開,結結實實的挨了他一腳。
“這個事情我們已經發現端倪了,不弄個明白是不可能的。
那地方離我們隊上這么近。上一次是二隊的人丟了,那誰能保證下一次?
再加上邊上又是一條必經的路,一時半會兒不往那邊去可以,誰能保證長時間的不從那里經過?警惕心只能保證一時,還能一直保持?
再有下一次,誰家的孩子不是孩子,誰家的姑娘不是姑娘。
被蛇咬,這是個意外,是我們考慮的不周全。
但是現在有這么重大的發現,必須得去公社那邊報案。讓那邊公安或者武裝部的人過來偵查。
他們從那條河里走的,你們跟著大路去就算是跑斷腿也不可能追到人的。”
高勝利明白他的意思:“那我現在就回隊上去套驢車,你看看你們哪個跟我去,我們去公社那邊,實在不行可能還得去縣里。”
“我跟你去吧。”這件事情是他起的頭,胡辛銘也是被他連累的。
萬幸的是人沒有性命之憂。
但是情況也不是那么的好。
剩下這些跑腿的活就由他來做好了。
這邊給灌了藥,又用草藥給胡辛銘再一次拔了毒。
號脈之后,確定沒有什么大問題了,兩個人才被送回教堂那邊。
唐紅箏和三黑子看著被背回來的兩個人嚇了一跳。
“出事了?”唐紅箏能想到的就是跟人販子有關的事兒。不會這么巧,這么幾個人過去依舊著了道?
“不是,河邊的蘆葦蕩里遇到了毒蛇,被蛇給咬了。”
這更嚴重了好嗎?
崔永成補了一句:“這會兒已經沒有事兒了,給拔過毒了。”
“兩個人都被咬了嗎?”
“胡辛銘被咬了,鄧青寧給他吸毒來著。
那玩意毒性太強了,多少有點影響。這會兒估計他們腦子都昏昏沉沉的有點不清醒。
那會兒給灌的藥,你先讓他們睡一覺,等到傍晚的時候再喝一道藥據說就能有個差不多了。”
崔永成說這話的時候沒忍住的往兩個女同志住的那屋看了好幾眼。
這幾個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反應快,一個比一個生猛。
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兒,半點都不含糊的,這得多過硬的交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