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人跟人他真的是有差別的。
崔永成看著胡辛銘剛剛下手的時候跟自己一樣生疏的笨手笨腳的,心里還有點安慰。
最起碼大家都是一樣的,這樣不會顯得他很無用。
但是人家只是動作生疏啊,學(xué)著鄧青寧的樣子像是一比一復(fù)刻一般,就算是第一張薄厚有些許不一致,因為生疏的緣故有些手忙腳亂,但人家依舊是完整的一張餅啊。
就這么適應(yīng)了一下,人家就適應(yīng)了。
第二張的時候就熟練很多,仿佛掌握到了訣竅一般,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薄厚不一致的問題。
“怎么樣了?”胡辛銘問了鄧青寧一聲,雖然目光沒看她,但是語氣就像是個求表揚的小學(xué)生。
“嗯,可以出師了!”
崔永成蹲在邊上嘆氣:“這人比人真的活不成啊。
胡辛銘同志,過于優(yōu)秀是會招人嫉妒的。”
江成安靠在門口戲謔的看著他:“得了吧,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要靠天分的,這跟人腦子聰明不聰明其實沒啥關(guān)系。
你在那里干什么呀?你就沒有那烙餅的天分,不如去多干點別的啥吧。
雖然說今天挺涼快的,但你也不至于冷到在那里烤火,就那么大點地方,蹲在那里不嫌擠啊?”
崔永成站了起來,伸手搓了搓臉,回頭看著那糊了餅的鏊子,一臉不甘心的從灶房里出來。
“還有啥活要干?”不等江成安開口,他就呀了一聲:“下了啊!”
來勢洶洶的風(fēng),來勢洶洶的雨。
被大風(fēng)裹挾著的雨滴落下來砸的地面上噼里啪啦的響。
“這種天除了弄口吃的還能有啥干的?讓你休息一下不好啊?”
他們這個隊上幾個人真的奇怪的很,跟別的隊上那些外來的年輕人完全不一樣。
江成安是個善于交際人緣廣的。
不管是隊上的老老少少,還是隔壁隊的大姑娘小媳婦,他見到了都會招呼一聲。
來的時間不長,但是認識的人比胡辛銘這個已經(jīng)來了大半年的人多多了。
認識的人多了,一天到晚聽說的事情就多了。
畢竟消息來源廣嘛。
他聽說人家那些隊上可沒有他們這么和睦。
一天到晚的就那么一點活兒還搶著干。
遠的不說就說二隊的。
周斌見著他就要吐槽。
總?cè)藬?shù)比他們多一個,一共八個人。
三個女同志,五個男同志,前后兩批來的,吃吃不到一塊住,住住不到一塊。
一天到晚都有矛盾,一天到晚不是這個找二隊長就是那個找二隊長。
尤其是第二批,就是今年過來的那幾個來了之后那個事情多的呀。
原來根本就沒有這么多事兒。
人員安置,因為沒有他們對隊上沒有一隊這個條件,再加上其他各種問題,八個人還分了兩下安置。
怪不得他看著二隊長總覺得日常憔悴,整個人都帶著一股暴躁的氣息。
也不知道后面還會不會繼續(xù)來人,這樣來的人越來越多啊,事情更多,夠嗆的很。
跟城里人打交道這個事情二隊長還偷偷的跟高勝利取過經(jīng)。
就是想知道要怎么搞定這一群從城里來的年輕人。
太難搞了。
一隊怎么就沒有一點動靜,沒聽說有人找事情鬧起來呢?
高勝利能給他傳授啥呀?
他們自己隊上這幾個都是放養(yǎng)。
他壓根就沒操過心好吧?
真要說個一二三,那只能說是他命好,命這個東西,別人羨慕不來的。
雨徹底的下下來之后天上的風(fēng)就稍微消停一點了。
雖然還不停的把樹吹的東倒西歪的。
但是整體比原來小了很多。
噼里啪啦的雨點子很快就將整個世界打濕。
地面原本就是被泡透過的,雨水滲不下去多少,很快就在上邊兒匯集起來,房檐水噼里啪啦的落。
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風(fēng)雨聲。
周團結(jié)一如既往的窩在灶臺后面燒火。
用大黍米加上地里面的各種野菜熬了一鍋野菜粥。
鍋里放了豬油,用青椒炒了茄子,又涼拌了一個黃瓜。
剛好卷在餅里面。
也不知道是被辣的還是燙的,一個個吃的嘴巴里吸溜吸溜的,那聲音此起彼伏的就沒有斷過。
吃完飯似乎沒有什么事情要做,但也不可能閑著。
江成安帶著崔永成他們跑去了高勝利那說要去跟人學(xué)著做草鞋。
三黑子風(fēng)雨無阻,吃了早上飯就跑過來了。
春燕和秋燕也跟過來,春燕手里還拿著一只鞋底子。
這么點大的小姑娘就已經(jīng)開始做針線了,能納鞋底子了,著實震驚了唐紅箏。
因為她到現(xiàn)在都還不會。
“除了會拉鞋底子,還會做什么針線活兒?”
“縫扣子,補衣服,這些都會。”
唐紅箏:“你也太厲害了吧。”
“我這么大的這些都要會的,不會的話人家會笑話的。”
她都十三了,從十歲的時候就開始跟她娘學(xué)做針線活。
唐紅箏:“那我就已經(jīng)是個大笑話了。”她都二十出頭的人了,還沒自己做過鞋子呢。
唯一拿過針干過的事就是縫扣子。
她連補衣服都不行,針腳不夠勻稱,補丁不夠平整,連及格的水平都達不到。
“阿姨你多大了?”秋燕三黑子在那邊照貓畫虎的學(xué)站姿邊一心二用的插話。
“今年過完就二十一了。”
“那你有婆家了沒有啊?”都二十了呀。
“還沒有呢。”唐紅箏之前在團里的時候一天到晚都在訓(xùn)練,沒機會也沒有那個精力,更沒有那個心思。
現(xiàn)在到農(nóng)村來了,想起這個事兒她挺愁的。
說找吧,當(dāng)時在團里的時候沒好好把握,現(xiàn)在到這邊來了又能找個什么樣的?
說不找吧,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機會回去。
她也老大不小了,再蹉跎下去就更加的惱火了。
秋燕天真的看著她:“那要不然我回去跟我奶說一下,讓他幫你留意著,給你介紹個有本事的。”
他們這十五六就得相看對象了,十七八就到人家家里當(dāng)媳婦兒了。
這都二十一了,就已經(jīng)是老姑娘了。
再耽誤下去就沒人要了。
唐紅箏愣了一下,隨后忙不迭的擺手:“不用不用,找對象這種事情啊,你不懂,還是要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