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昔,你……你怎么過來了?
是不是三哥哪兒做得不好?要是三哥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的,你只管說,三哥馬上改——”
“呃——嘔——”
沈鵬杰話音未落,蘇宴昔手中一粒藥丸已經拋進他嘴里。
他瞬間像是被扼住了咽喉,聲音戛然而止。
下一瞬,他慘白了一張臉,連忙摳著嗓子眼兒想要把剛才入口即化已經進了他肚子里的藥丸吐出來。
“沒用的,我的藥進了你嘴里,便沒有讓你吐出來的機會了。”蘇宴昔閑閑的說道。
沈鵬杰“咚”的一聲就朝她跪下了,“昔昔,三哥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你放過三哥一次好不好?”
蘇宴昔勾了勾唇,笑了笑,爽快的應道:“好。
那三哥你先跟我說說,你做錯了什么?”
“我……”沈鵬杰開口,只說出了一個字便卡殼了。
他眼神閃了閃,眼角的余光明顯的是看向了蕭凌佑帳篷的方向。
蘇宴昔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二、一!”
她冷冷的倒數了三個數。
話音剛落,沈鵬杰只覺得腹部一陣絞痛傳來,他臉色頓時扭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頓時冒了出來。
下一瞬,他已經哀嚎著在地上打滾,“昔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說,我什么都說……”
蘇宴昔又取出一粒藥丸,沈鵬杰立即像狗一樣的爬了過來。
但在他伸手去抓那藥丸時,蘇宴昔卻閑閑的躲開了。
同時,她給了蘇清河一個眼色。
蘇清河立即會意,朝蕭凌佑的帳篷去了。
很快,蕭凌佑便跟蘇清河一起回來了。
“阿昔……”
蕭凌佑的聲音剛在耳邊響起,蘇宴昔便對沈鵬杰說道:“靖王殿下來了,你有什么要說的,便說吧!”
沈鵬杰一邊捧著肚子,痛得齜牙咧嘴,一邊把那天的事情說了。
那天沈家人都睡得很熟,的確是沈清顏讓他給他們下了藥。
“你根本沒機會接近我們的吃食,你到底是怎么給我們下的藥?”
聽見他這話的蘇侯爺,憤怒的問道。
一想到他自己謹慎了大半輩子,多少次從陰謀暗算中死里逃生的活過來。
卻差點被這么一個廢物慫貨算計,被沙子給埋了。
他就憤怒不已。
沈鵬杰這時候已經痛不欲生了,他意識有些模糊,但求生的本能驅使著他,別人問什么他便答什么。
“藥不是下在吃食里的,是……是沈清顏給……給的香囊,你們只要聞到味道,便……能助眠……”
蘇宴昔看向了蕭凌佑,“聽聞靖王殿下那一晚的睡眠也極佳?”
蕭凌佑的眸光閃了閃,看向蘇宴昔的眼底閃過一抹陰狠。
這女人已經逼他殺了長風,斷了沈清顏的腳筋,如今還咬著不放!
要不是她實在誘人,他又怎么會縱容她到現在。
可他都已經縱容她到現在了……
蘇宴昔輕輕的牽了牽唇角,“靖王殿下,我等賤命,便是真被黃沙埋了,也不值什么。
可殿下萬金之軀,臥榻之側若有人為所欲為,殿下往后還能睡得踏實嗎?”
蕭凌佑眉心擰得更緊了幾分,想起那一夜,他也是一肚子的火氣。
原本他也打算給肆意妄為的沈清顏一點教訓的。
此時,蘇宴昔既然舊事重提,那倒不如給她一個順水人情。
蕭凌佑冷著臉,沉聲下令,“去帶沈小姐過來。”
很快,沈清顏便被新竹背過來了。
她一看還如同蛆蟲一般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的沈鵬杰便知道事情不好。
但沒等她開口,蕭凌佑已經下令,“將她放下!”
她斷了腳筋,新竹將她放下的一瞬,她便狼狽的跌在地上。
她迅速的轉了轉眼珠子,眼里蓄了淚。
趕緊抓住了蕭凌佑的衣角,膽怯的看著蘇宴昔,可憐兮兮的道:“殿下,民女不知道做錯了何事,又惹了姐姐生氣,民女……”
蘇宴昔不想聽她在這里裝可憐。
更不想跟她多費口舌。
她直接取出了一把匕首丟在沈鵬杰面前,同時取出了一粒藥丸,對沈鵬杰道:“挑了他的手筋,這解藥,我就給你。”
沈鵬杰這時候早已經疼得紅了眼,一聽能得到解藥。
他想都沒想就抓起了那把匕首,爬向了沈清顏。
“你……你要干什么?你別過來——”
“沈鵬杰,你是不是瘋了!我是你妹妹,你親妹妹——”
但沈鵬杰此時被痛苦折磨,哪里還管什么親妹妹?
隨著他的逼近,沈清顏徹底怕了。
她的腳筋已經被挑了,雖然太醫說,假日時日,她的腿能恢復行走。
但就算恢復,也難免留下后遺癥,以后恐怕就跛了。
要是腿跛了,以后手再廢了,她還怎么做皇后?還怎么做一國之母?
沈清顏滿臉恐懼,見沈鵬杰根本不搭理她,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蕭凌佑身上。
“殿下、殿下,民女惹姐姐生氣了,民女給姐姐道歉。
求求您,讓姐姐饒民女一次!”
但是蕭凌佑只后退了兩步,仿佛她是什么臟東西一般,離她遠了一點。
對蘇宴昔說道:“阿昔,等你處理好這邊的事情,消氣之后,本王再來同你好好敘敘。”
蘇宴昔抬眸掃了他一眼。
同時,沈鵬杰一只手已經按住了沈清顏的手,下一瞬,沈清顏手腕處一股鮮血飆出。
隨著兩聲慘叫響起,她的手筋已經被挑斷。
沈鵬杰這時候趕緊把染血的匕首往旁邊一丟,就朝蘇宴昔爬了過去。
“昔昔,藥、解藥……”
蘇宴昔施舍般將那一粒藥丸給了他。
然后走到還在哀嚎慘叫的沈清顏身邊,蹲下,“沈清顏,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沈鵬杰?
他是你親哥哥啊,卻對你下這樣的手,我一個外人看著,都覺得你可憐得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