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顏話音落下,蕭凌佑派出來的侍衛(wèi)立即就站出來兩個,要上前扣住林氏。
蘇家父子立即上前,蘇安之一雙虎目瞪著沈清顏,“你敢!今天誰敢動我夫人,我要她的命!”
蘇安之從軍幾十載,當(dāng)了半輩子的將軍,長期在戰(zhàn)場上拼殺搏命的人,身上常年累積的殺氣和戾氣散發(fā)出來,讓人膽寒。
沈清顏被嚇得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往軟轎里縮了縮。
但她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如今的蘇安之早已經(jīng)不是高高在上,萬人敬仰的冠軍侯,只不過是一個被流放的老罪犯。
她怕他干什么?
想著,沈清顏眼眸便微微瞇了瞇,冷哼一聲,“好啊,蘇侯爺和夫人鶼鰈情深,怪讓人羨慕的。
你們?nèi)ィ阉麄儌z一起按住,一起打!”
她說這話的時候,陰狠的目光一直從蘇安之和林氏的身上移到了蘇宴昔的身上。
蘇宴昔這賤人,不僅當(dāng)初利用李婉枝那賤婦害她被打板子。
還逼著殿下挑了她的手筋腳筋,這仇,她是一定會報的。
只不過現(xiàn)在殿下對她還未曾死心,她還動不得她。
但也沒關(guān)系,她先從蘇家人收點利息。
沈清顏這么想著,陰冷的目光又掃向了攔在蘇安之夫妻前面的蘇清河和蘇清淮。
這兄弟倆也不是什么好的。
當(dāng)初她在蘇家的時候,他們假裝對她好,贏得了寵妹的好名聲。
可在流放路上,她最需要的時候,他們不僅不曾施以援手,還幫著蘇宴昔對付她。
這么想著,她再次下令道:“蘇家人對神女不敬,褻瀆神靈,把他們倆一起抓起來打!”
她帶來的那些侍衛(wèi)立即朝蘇家人走了過去。
只是侍衛(wèi)剛伸手,蘇清淮的拳頭也舉了起來。
“讓我來!”
蘇清淮的拳頭對準(zhǔn)其中一名侍衛(wèi),還沒有砸下去,就被另一只手給握住了。
蘇清淮回頭看向蕭玄錚。
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蕭玄錚已經(jīng)快如閃電的出手了。
只見他的身影在人群中快出了殘影,眾人甚至都沒看清楚他是怎么回事,就聽見一片慘叫聲響起。
沈清顏帶來的那些侍衛(wèi)已經(jīng)在地上哀嚎打滾了。
蕭玄錚眉眼冷肅,一步步的朝坐在軟轎上的沈清顏走了過去。
沈清顏手腳筋都斷了,此時想跑也跑不了。
只下意識的往后縮。
“你……你想干什么?
我告訴你,你敢動我,要是觸怒了神靈,水源出了問題,沙城百姓不會放過你們的!”
蕭玄錚一片冰冷的眸子里沒有一絲的波動,他手里有寒光一閃,已經(jīng)割向了沈清顏的咽喉。
沈清顏下意識的尖叫,但卻因為太過驚恐而失聲根本發(fā)不出聲音,只有瞳孔因為驚恐而放大。
“住手!”
就在蕭玄錚手里的匕首要割破沈清顏喉嚨的那一瞬,院門口一個威嚴(yán)的呵斥聲傳來。
緊接著,一道破空聲傳來。
蕭玄錚本能的往旁邊一閃,躲開那一枚暗器。
但他手中的匕首仍舊在沈清顏的脖頸上留下了一條清晰的血線。
和駱俊一起來的蕭凌佑快速的走到沈清顏身邊,“清顏,你怎么樣?”
沈清顏聽到蕭凌佑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淚水順著她慘白的臉滑落,“殿下……我……我好怕,他們……他們要殺了我……嗚嗚嗚……”
蕭凌佑看著沈清顏這樣,倒是沒有多少憐惜,只是心里有些惱火。
蘇家人太不識抬舉了一點。
既然答應(yīng)了要效力于他,卻還不愿意給沈清顏一個機(jī)會,跟沈清顏好好相處。
他們根本不是不給沈清顏臉,是不給他蕭凌佑臉!
蘇安之對上蕭凌佑的目光,便拱手行了一個禮。
“殿下,我蘇某人已然連累妻兒跟我流放受苦,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他們再受任何人的羞辱。
還請殿下約束好你的人,若是再來我蘇家挑釁,我會先處理了她,再去向殿下賠罪!”
蕭凌佑臉色更沉了幾分,他看著蘇安之微微瞇了瞇眼睛,“蘇侯爺,你威脅本殿?”
“罪臣不敢!”蘇安之嘴上說著不敢,但臉上可沒有半點不敢的模樣。
蕭凌佑嘴唇動了動,正要說什么。
駱俊迅速的擠到了兩個人中間,“行了!”
他喝了一聲后,又轉(zhuǎn)向蕭凌佑,“靖王,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事情。
外面那么多百姓都等著救命呢!”
蕭凌佑眉心微微蹙了蹙,最后警告的看了蘇安之一眼。
蘇安之沒再搭理他,只有些緊張的問駱俊道:“駱大人,這是出了何事?外面怎么會有好多百姓等著救命?”
能在短時間內(nèi)讓許多百姓有生命之危的除了中毒以外,蘇安之也只能想到疫病了。
他們才剛在白沙鎮(zhèn)遭遇了一場疫病,要是在沙城在遭遇一場……
蘇安之臉色都微微有些泛白了。
說實話,如果沙城發(fā)生疫病,他沒信心他們一家人能活下去。
駱俊的目光看向了蘇宴昔。
同時,蕭凌佑也不再廢話,直接對沈清顏說道:“清顏,百姓突然大規(guī)模的出現(xiàn)腹痛腹瀉的癥狀,現(xiàn)在許多人都已經(jīng)痛得死去活來了。
駱大人懷疑是水源的問題,你快問問神靈是怎么回事。”
沈清顏聽到這句話,只覺得好像一道晴天霹靂在頭頂炸開了。
那些賤民出事了?
明明那些賤民喝黃泥湯子的時候,都活得好好的。
現(xiàn)在給了他們那么清澈的水喝,他們居然還肚子痛了。
真是山豬吃不了細(xì)糠。
沈清顏恨恨的想著。
想過之后,她迅速的便清醒過來。
她每次做夢預(yù)言,都只能看到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
就算真是神靈讓她有了這樣的能力,神靈也絕對不可能告訴她,那些賤民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想到那天蘇宴昔阻攔大家喝水時,所提的建議……
當(dāng)時是她借著神仙的名義,不讓駱俊去找死囚來先試水源是否有問題。
如果這些賤民這次真的出了事,不僅她不再是受人敬仰的神女。
那些蠢貨甚至還會像白沙鎮(zhèn)那些愚民一樣,把蘇宴昔當(dāng)成救苦救難的女菩薩。
她必須得把這口鍋甩出去。
沈清顏打定了主意,猛地睜開眼睛,看向蘇家人和蘇宴昔的眸中滿是驚懼。
“殿下,大人,是他們!
他們不敬神靈,甚至對我這個神女喊打喊殺,神仙生氣了,才會懲罰大家在喝水之后出現(xiàn)這種腹痛腹瀉的癥狀。”
“殿下,大人,只要你們讓蘇宴昔和蘇家人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神靈消氣了,自然就不會為難咱們?nèi)前傩樟恕!?/p>
沈清顏說完,蕭凌佑和駱俊都皺緊了眉頭。
似乎在思索這件事情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