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枝有些震驚陳蘭居然不懂孫浩嘴里的伺候是什么意思。
但她還是耐心的跟李婉枝解釋了。
但李婉枝卻冷哼一聲,“大嫂,我看是你的心臟,所以別人說什么,你聽著都臟吧?
人家好歹是差爺,能做出那種畜生事情嗎?”
李婉枝更震驚了。
她們第一次出來找水的時候,沈清顏的衣裳被撕成那樣回去。
陳蘭居然還以為那些衙役所說的伺候,只是捏捏肩捶捶腿嗎?
她不知道陳蘭怎么會有這么天真的想法。
她看著陳蘭往回走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看看墳地扎營的方向,又看看蘇宴昔他們去找水的方向。
最終,她咬咬牙,走向了跟陳蘭相反的方向,去找蘇宴昔他們。
此時,蘇宴昔和蘇家兄弟三人已經(jīng)到了劉元所說的泉眼處。
確實如同劉元所說,泉眼涌出所形成的泉水坑里,已經(jīng)沒有水了。
而且就在劉元他們把水打完之后這么一點時間,剩下的一丁點水在滲透和蒸發(fā)作用下,已經(jīng)一點兒不剩。
連泥土都有些干了。
看來這個泉眼是廢了。
蘇清淮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沒水了,怎么辦?”
他朝四周看了看。
但周圍除了這里的植物還帶一點點綠色之外,其他地方連植物都已經(jīng)完全枯黃了,
更不可能有水。
蘇宴昔空間里有的是靈泉水。
但她不可能憑空把水拿出來,必須要有所遮掩。
“先挖一挖試試,這里以前既然有泉眼,說不定我們挖一挖,還能出一點水?!碧K宴昔說道。
蘇清宇執(zhí)行力很強,蘇宴昔一說,他立即撿了一根樹枝就開始挖。
蘇宴昔也有樣學樣跟著挖。
并且說道:“大哥、三哥,我和二哥在這里挖水,你們先去看看有沒有食物。”
“行?!碧K清河想了想應道。
他們確實也不能全都留在這里挖水。
不然待會兒水沒找到,糧食也沒時間找了。
“二弟,你照看好小妹?!碧K清河叮囑了蘇清宇一聲,才跟蘇清淮一起走了。
蘇宴昔想的是挖一會兒就找機會把空間里的靈泉水引出來。
但蘇清宇的觀察力太敏銳,她怕蘇清宇發(fā)現(xiàn)端倪,沒敢輕舉妄動。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聽見旁邊傳來咔嚓一聲樹枝折斷的輕響。
“二哥,什么聲音?”
她立即抓住機會詢問蘇清宇道。
蘇清宇也覺得剛才那聲音有些不尋常,樹枝不會無緣無故自己斷裂。
肯定是被什么給踩到了。
他提著手里的木棍,對蘇宴昔叮囑了一聲,“小妹,我去看看,你小心一點,有事就大喊。”
“嗯?!碧K宴昔點頭。
支走了蘇清宇,她趕緊把空間里的靈泉水引了出來。
不一會兒,她和蘇清宇挖出來的坑就已經(jīng)填滿了。
估摸已經(jīng)足夠裝滿一家子的水囊了,她興奮的喊道:“二哥,快來,有水了!”
此時,蘇清宇正看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李婉枝緊蹙了眉頭。
不過這個找水的地方,本來就是劉班頭跟他們說的。
也不是他們自己發(fā)現(xiàn)并且獨有的。
所以他只看了李婉枝一眼,聽見蘇宴昔的聲音,便折身回去了。
蘇清宇看見那坑里清洌的水,兩眼都冒了光。
蘇宴昔一臉興奮的道:“二哥,你快嘗嘗這水,我剛才嘗了一口,可甜了!”
之前她雖然在蘇家人的水囊里加水。
但因為普通水跟靈泉水的口感差太多,她也不敢多加。
只加一點點,并沒有改變水的味道。
蘇清宇捧起那水喝了一口,眼睛頓時更亮了。
趕緊拿出了水囊道:“真的好喝。小妹,快,咱們把水囊都裝滿。”
很快,他們的水囊就裝滿了。
李婉枝在旁邊怯怯的看著他們裝水,倒是也沒有上前。
直到他們把水囊裝滿之后,坑里還剩下大概能裝半水囊的水。
她才小心翼翼的問蘇宴昔道:“昔昔,剩下的這點水,我能裝嗎?”
蘇宴昔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的道:“你裝吧!”
蘇清宇把所有水囊都背在了自己身上。
蘇宴昔想背一兩個都沒機會。
“二哥,要不你背著水先回去,我去找大哥和三哥,順便找找藥材?!碧K宴昔道。
蘇清宇立即搖頭,“不行,你一個姑娘家在這山里太危險,我跟你一起?!?/p>
“可是這些水,挺重!”蘇宴昔試圖勸說蘇清宇。
“嗨!”蘇清宇一臉完全不把這點重量看在眼里的模樣,“這點水算什么重。
二哥以前訓練的時候,身上綁的鐵塊都比這重!”
話音落下,蘇宴昔就看見蘇清宇的眸中閃過一抹黯然。
他自小習武,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從來不喊苦不喊累。
就為了能夠保衛(wèi)國家,報效朝廷。
可如今,他沒有折在敵人的刀劍之下,反而被自己效忠的朝廷坑害至此!
還有他爹!
一輩子在馬背上征戰(zhàn)沙場,如今……
想到他們一家有可能就這么死在流放路上,或者死在沙城,蘇清宇便是滿心的不甘。
蘇宴昔說道:“二哥,其實這次無論爹有沒有主張開倉放糧,侯府都會獲罪吧?
只是會換成別的理由?!?/p>
蘇清宇倒是沒想到蘇宴昔會跟他說這個。
他沉默一瞬之后,點頭道:“嗯,功高震主,自然狡兔死走狗烹?!?/p>
“可現(xiàn)在狡兔還沒死?!碧K宴昔道。
如今的大雍朝可謂是內憂外患。
之前蘇安之和蘇清宇帶領蘇家軍打退的北狄人在蘇家父子被召回京城之后,已經(jīng)卷土重來。
南邊還有南蠻在虎視眈眈。
西邊也有西夷人蠢蠢欲動。
大雍朝境內又因為連續(xù)兩年大旱,民不聊生,各地都已經(jīng)有活不下去的老百姓開始起義。
朝廷一味的派官兵鎮(zhèn)壓,也不過是按下葫蘆浮起瓢。
蘇清宇苦笑了一下,“可能對那些人來說,能坐在廟堂之上,比百姓安居樂業(yè)更加重要。”
蘇宴昔回頭看向蘇清宇,目光灼灼,字字鏗鏘道:“所以,二哥,既然坐在廟堂之上的那些人不好。
咱們?yōu)槭裁催€要忠于他們?”
蘇清宇看著蘇宴昔的神色,內心一震!
他自己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只是他從小所受的教育,不允許他這樣想,更不允許他這樣做!
蘇宴昔說道:“君若不君,臣便不臣。這大雍王朝早已經(jīng)千瘡百孔,腐朽不堪。
這天下需要有一位明主,百姓才能活下去!”
蘇宴昔漆黑的眸子依舊一瞬不瞬的看著蘇清宇。
她知道蘇家人手里肯定還有籌碼。
或者說蘇家人本身就是籌碼。
她得把這籌碼爭取到她自己手中,來成就她的大業(yè)!
對!從重生歸來的那一刻,蘇宴昔就已經(jīng)想好了。
這輩子她不會再輔佐任何人。
她要自己坐上那個位置,創(chuàng)造她自己理想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