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么好?”
陳木匠就是隨口一說。
他一個泥腿子,能靠手藝賺些小錢已是心滿意足,根本沒想過這么多。
“那怎么不行?你手藝又不差,東西再新鮮,憑什么不能賺銀子?難道,你不喜歡銀子?”
陳木匠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出來。
哪有人不喜歡銀子?
林棠枝隨口說的一句話,像一顆種子埋藏在他心里。只要條件一夠,便破土而出。
“我這手藝,跟省城那些木工師傅怎么比?”
“我覺得你手藝不差。”
林棠枝說的是實話。
“省城那些木工師傅厲害,是因為他們師父就厲害。你沒拜到那么厲害的師父,能有這手藝已是不錯。再說了,就算手藝欠缺,也能學。”
陳木匠心底熱了又熱。
他也能開鋪子,賺銀子。
想起近日和碧桃接觸,她總是有意無意說起白夫人穿金戴銀,羨慕她的生活。
嘴上沒說什么,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大嫂子,我一定會好好干,好好學。”
他一定會努力賺銀子,給他喜歡的姑娘最好的。
訂了家具,林棠枝又帶崽子們去了一趟鎮上,這回是架牛車去的,買的東西比以往還多,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還給他們一人挑了一把漂亮的銅鏡。
回來的時候,崽子們全換上了新衣裳,惹來村里人一陣陣羨慕。
就是二川讓她不怎么放心。
瞧著比從前更黑了,這一趟去還是在擦地,崔師父完全沒有教武的意思。
若不是二川堅持,林棠枝是真想把他帶回家。
還算叫她高興的是,空間里的兔子生了,一共六只。
空間里溫度適宜,有水有糧,根本用不著她操心。等她發現的時候,小兔子眼睛都睜開了。
她都在琢磨擴大兔子養殖的事了。
兔肉湯,麻辣兔頭,冷吃兔……
傍晚,漢子們干了一天的活剛收工,林棠枝一個一個給他們發工錢,咪咪一直黏在她腳邊,哼唧哼唧的,她攆了幾次也不走才發覺不對。
發工錢的事交給大山,林棠枝仔細檢查咪咪的狀況。
“這是要生了?”
崽子們也顧不上玩了,都跑過來圍著咪咪。
看著咪咪難受,五石心疼地摸摸它的狗腦袋:“不疼,呼呼。”
三丫四丫也是同樣著急:“娘,咪咪沒事吧?”
林棠枝不忘安撫幾個崽子:“沒事的,咱們家很快就有新小狗了。”
正跟旁人嘮嗑的陶阿婆聞言快步走過來,蹲下身查看咪咪的情況,臉色有些不好看:“怕是有些難。”
林棠枝抿了抿唇,安撫地摸摸咪咪的腦袋:“還能走嗎?”
咪咪哼哼唧唧爬起來。
林棠枝也沒給狗接生過,想著逃荒前陶阿婆家是有狗的:“麻煩陶阿婆跟我去家里一趟吧,要是有什么事,還能搭把手。”
陶阿婆想想,跟著林棠枝回家。
生產的東西林棠枝早就準備好,干凈的草藥上鋪了小墊子,還用靈泉水沖了紅糖給咪咪喝了。
一碗紅糖水呱唧呱唧喝完,她又喂了些煮熟的肉,給咪咪補充體力。
放下碗,林棠枝不停地撫摸著咪咪的腦袋,安撫它的情緒。
有了主人安撫,咪咪焦慮緩解不少。
陶阿婆去燒了熱水端來,又問了剪刀在哪,放在火上烤著:“希望用不到這些。”
狗和人分娩一樣。
迫不得已的時候,必須得剪那一下子,才會阻止更惡劣的情況發生。
林棠枝也沒反對,心里祈禱著咪咪千萬別到這一步。
這狗聰明,又忠心。
養了這么長時間,她也是養出感情了。
“三丫四丫你們別亂跑,要是有什么情況,立馬去請胡郎中。”
三丫四丫點頭。
倆小姑娘一直盯著咪咪,心疼極了。
大山發完工錢,也迫不及待跑回家。
一家人都在擔心咪咪。
直到——
第一只濕漉漉的小狗出生。
胎膜未破,小狗窒息發紫。
林棠枝沒猶豫,果斷撕開胎衣,倒著拍背。
“怪不得這么難生,這小狗也太大了,長大了估摸著要比咪咪大上許多。”
林棠枝心疼咪咪,對那只從未見過的狗也起了幾分怨怪:“也不知狗仔它爹是多大的個頭,咪咪這么小的狗也能下得去手。”
第一只出生得順利,緊接著又是第二只。
兩只都是黑狗。
和咪咪顏色一樣。
眾人只沉浸在小狗出生的喜悅中,過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第三只。
陶阿婆伸手摸了摸:“肚子里還有,咪咪體力不行了。”
知曉生產耗費體力,林棠枝起身:“我去煮些肉湯來。”
“娘你在這看著,我去吧。”大山轉身朝廚房走去。
林棠枝叮囑:“把肉切得爛些。”
灌下肉湯,咪咪的體力恢復不少,第三只和第四只小狗都順利出生。
生完崽的咪咪累極了,躺在窩里一動不動舔著自己的崽。
林棠枝的崽都是又好奇又驚訝,排排隊蹲在那里,盯著咪咪和小狗崽。
四丫問:“娘,為什么小三和小四的身體是黑的,腳和肚子的顏色是白的?”
林棠枝也不知道,隨口胡謅:“大概率是生到最后,肚子里沒墨水了吧?”
三丫一會摸摸咪咪腦袋,一會看看它的孩子:“娘,咱們給咪咪的小狗取個名字吧。”
林棠枝已經對咪咪這個名字無力吐槽了。
還好小狗不會說話,瞎起的名字也是反對無效。
“你們取吧。”
三丫看向大山:“大哥識字多,大哥來取。”
大山看著四只小狗,想了想:“這四只分別叫二川,三丫,四丫,五石,正好四個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