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不重要!”
馮懷義自嘲的冷哼,轉(zhuǎn)臉看向車外。
像只被遺棄的小狗,落寞極了。
“不是,你聽話只聽一半的嗎?”
秦夢云驚呆了,這么暖心的話,他怎么就聽了個“我不重要”呢?
“我的意思是,工作它只是工作,我可以換人,但我不能因為工作,就故意損害你的利益,影響你的未來吧?”
“哼,可以換人!”
馮懷義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玻璃上自己的投影,酸溜溜的。
那么大的男人,竟然有種脆弱的破碎感。
秦夢云醉了,哭笑不得:
“大哥!你聽話能不能聽重點?”
沒有回答,馮懷義看著玻璃,生悶氣。
氣得莫名其妙!
勞斯萊斯的隔音太好,好到都聽不到路上的喧鬧。車子里,一下安靜得讓人不安。
秦夢云沒轍了,算了吧!
她又看了馮懷義一眼,嘆了口氣,決定求和。
“還要不要?”
她又拿了一顆糖,碰了碰馮懷義的肩膀。
馮懷義回頭看了一眼:
“你當我小孩子啊,一個勁兒拿糖哄我?”
“你不就是小孩兒嗎?”
秦夢云將糖紙剝開,笑著把糖塞進他嘴里:
“好啦,別鬧了!人也好,動物也罷,長大了都是需要離開母親的,更何況秦家、江城,只是你人生的一個驛站。你現(xiàn)在只是拿回你自己的東西,回歸你原本的人生軌跡……”
她話還沒說完,馮懷義突然一下激動的轉(zhuǎn)身,將她死死抱住,臉深深的埋進她的頸窩。
她愣住,有些意外,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想起,分別這種話,對馮懷義來說,可能太殘酷。
他還沒有適應(yīng)新的家庭環(huán)境,剛才那些話,等于是要拋棄他。
也許,他是真的把秦家當自己家了吧?
“沒事的!依依會來這邊實習,你以后還是可以找她玩,要是想大伙兒了,坐飛機也沒多長時間……”
秦夢云想說,不會立馬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里,會幫他把家里的事情處理好,沒有危險之后,自己再走。
可是她的話再次被打斷。
“唔?”
秦夢云驚得瞪大了眼睛,腦子嗡一下,像炸開了一顆煙霧彈,瞬間一片空白。
唇瓣和唇瓣的碰觸,仿佛激起一陣電流,讓她渾身變得僵硬,連思考也被迫停止。
沖動的野蠻沖撞漸漸溫柔,變成了小鳥輕啄的試探,沒有遭遇抵抗或者拒絕,又變成了肆無忌憚的索取……
當粗 重的呼吸聲傳入耳朵,秦夢云才突然驚醒,猛的將人推開。
她拉開距離,不可思議的瞪著馮懷義,同時不忘瞄一眼前排的司機。
好巧不巧,她的目光跟司機的視線在倒車鏡里撞見。
完了!
秦夢云心里咯噔一下,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抬起手,阻止馮懷義試圖再次靠近,大口的喘息著。
腦子亂亂的,她需要整理一下。
馮懷義卻在這時笑了,故意嘎嘣一下,將嘴里的糖咬碎,然后歪頭看向窗外,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秦夢云看著他,想說些什么,卻無從開口。
氣氛,在她這里,尷尬極了。
好在車子很快來到倪家的豪宅,偌大的庭院里,已經(jīng)停著不少豪車。
前門花園里,站著許多人,有男有女,個個衣著光鮮。
按倪耀祖說的,倪北的十六名子女都是野種,但是他們本人并不知道。
有的可能自己知道,但是表面上裝不知道。
畢竟姨娘們接連死亡,總會有人懷疑的。
事發(fā)時,許多子女都已經(jīng)長大成年,在公司任職,有幾人甚至成了公司的骨干,所以他們的母親可以死,他們還有留下的價值。
馮懷義一下車,老管家立刻迎上前。
“小少爺,先請大廳休息,等人全部到齊后,我再向您逐一介紹!”
兩人剛走到大門口,就聽見人群里有人說了一句:
“大陸來的,不會有跳蚤和病毒吧?”
聞聲,馮懷義停住了腳步,朝說話的人看去。
對方二十來歲,叼著根雪茄,派頭十足。
“剛才是你問的?”
馮懷義雙手插兜,歪頭看著他。
對方攤手一笑: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聽說大陸又窮又臟,好多人有虱子……”
他話還沒說完,馮懷義已經(jīng)大步向他走去,剛到跟前便抬腿踢了過去,將人踢得倒飛數(shù)米。
頓時,一陣驚呼,所有人連忙退開。
“下馬威我不喜歡用說的!”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冷漠而高傲:
“誰還想來給我下馬威的,麻煩站出來,用我的方式,咱們打一場。你贏了,我服你,不需要廢話!”
他站在那里,沒有表情卻仿若殺神,讓人心驚膽戰(zhàn)。
“哎喲,這是什么野蠻人啊?”
一位穿著亮片吊帶裙的中年女人跑過來,將地上疼得哼唧的男人扶起,怒視著馮懷義:
“你不要以為你是鄉(xiāng)下來的,就可以這么野蠻!這里是宏港,不是你們農(nóng)村!還沒認你呢,你就這么囂張,這要是讓你進家門了,那這家里人,豈不都要被你打死?”
“說完了?”
馮懷義掏了掏耳朵,再次走上前,抬腿踢了過去。
這下,母子兩個同時倒在了地上,疼得在地上縮成了球。
“知道我野蠻,還沖我喊,你是有多虎?”
話音落下,所有人噤若寒蟬。之前還在說他長得帥的女孩們,現(xiàn)在只覺得可怕。
哪有人二話不說,連長輩都打的?
“這是怎么回事?”
蔣婉皺著眉掃視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母子,王喜珍雖然跟她是對頭,但一個目無尊長的小輩,才是更危險的存在。
“念祖,我聽說你是上過學的,到底是哪位老師教你這樣行事?你父母又給你怎樣的家教?”
一頂大帽子扣過來,連帶著把馮懷義的老師和父母全捎上了。
這的確擊中了馮懷義的要害,他無從反駁,此刻更是不可能連蔣婉一起踢趴下。
這時,秦夢云微笑著上前:
“孔子曰:‘以德報德,以直報怨’。父母言:能動手時,別嗶嗶!夫人說得對極了,咱們的教育,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