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最看重的就是賈東旭這個養老人選,平時對自己也是十分的尊敬。
可他始終都有些不放心。
畢竟人心難測,誰知道賈東旭以后會不會不給自己養老?
出仕做官都有御下之術,教徒弟也是如此。
平日里,循循教導,徒弟答應得再好,都不一定能夠當真。
這時候就要對徒弟恩威并重。
尤其是當徒弟陷入困難的時候,就要把困難渲染得很是嚴重,徒弟沒有辦法只能求到自己的眼前。
這個時候作為師父出面幫徒弟解決問題,就能夠收獲徒弟的衷心感激。
這樣一來,施了恩情,徒弟就會念著師父的好。
易中海今天玩的也是這種手段。
如果自己放任不管,賈張氏肯定會因為盜竊數額巨大,情節嚴重去坐牢。
昨天晚上已經和龍老太談了許久,已經說服龍老太,讓她同意和派出所的同志求情出具諒解書。
只不過這一步還沒有去做,還要等他給信號去通知。
他要的就是,賈東旭走投無路,求上門來。
畢竟賈東旭和龍老太的關系并不是多好,賈東旭去求龍老太,她肯定不會直接答應。
也只有易中海才能夠說服龍老太,畢竟龍老太還指望易中海兩口子鞍前馬后地伺候,給她養老送終。
看到徒弟賈東旭如此的識趣,直接跪下來磕頭,易中海連忙伸出手臂把他扶起來。
“咱們爺倆怎么還需要這樣?”
易中海把賈東旭按在椅子上,然后說:“我也不想讓你娘去坐牢,可這個事情需要龍老太點頭。”
賈東旭說:“我知道師傅也只有你才能夠說服龍老太。”
易中海道:“一會中午送飯的時候,我就去求求老太太。”
賈東旭立刻裝作十分感激的樣子,給師傅師娘道謝。
賈東旭再三感謝,然后才從易中海的家中出來。
在院子里停了一下,啐了一口痰,小聲叫道:
“呸,天天就知道拿捏我,還讓我給你跪下磕頭才愿意,等老了,我要養你,我是狗。”
然后才覺得輕松許多,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何雨梁等雨水吃過飯之后陪著她一起出了門。
有些不放心地在易中海和賈東旭兩人的家中用透視眼掃了一遍。
然后就看到賈東旭的家中多出了一件龍老太太的外套褂子。
這就讓他很意外,昨天晚上都沒有在賈東旭家中見到,這早上的時候,竟然多出一件衣裳來。
何雨水在旁邊催促道:“哥,走啊。”
何雨梁點點頭,和她一起出了院子。
這時候也沒有理由跑到賈張氏家中,找出那件衣服。
要是這樣,就會讓人懷疑自己,反而不美。
心中想著也不知道賈張氏在派出所里面會哭成什么樣子,想一想就開心。
賈張氏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自打昨天晚上被弄到了派出所之后,她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自己的錢去哪里了?
那鐵盒子里面明明應該是藏著積攢的1000塊錢養老錢。
無論怎么想他都想不通,怎么可能變成龍老太的家底。
難道有人會妖法,什么五鬼搬運術,養了小鬼,暗地里把自己的錢偷走。
又想陷害自己,把老太太的錢放在自己家中。
別人不知道,她能不知道嗎,再犯渾也不可能跑到老太太家偷她2000多塊錢。
不是自己偷的,那只能是鬼干的。
為了洗脫身上的嫌疑,她向張所長說了自己的猜測。
“賈張氏你不要胡攪蠻纏,鬼神的事情你竟然敢拿出來說?不是你偷的還是小鬼偷的?”
“真的,我不騙你,那真的不是我偷的呀。”
張所長氣得一拍桌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老實交代?是怎么偷的錢?”
賈張氏委屈地叫:“真的不是我,我冤枉呀!”
不是自己干的,可所有人都認定是她偷的錢。
賈張氏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的憋屈。
叫了一陣,忽然說:“我舉報就是何雨梁偷的錢,他把老太太的錢偷了,然后放在我的家里。”
“你有什么證據?”
“證據當然你們去找呀!”賈張氏理所當然地說。
四合院里面和自己最不對付的當然是何雨梁。
何老大不讓傻柱給自己家帶飯盒,還搶走了藏起來的糧食。
扇了自己的耳光,打了棒梗,又把兒媳婦秦淮茹給弄到鄉下去種地。
只能把臟水潑在他的身上,最好是公安同志把他給抓起來,拉去西山打靶。
張所長當然不相信賈張氏,空口無憑地舉報,氣得一拍桌子:“少在這里胡說八道,老實交代你的問題。”
賈張氏被審訊了一夜始終不承認自己偷了錢。
何雨梁上班很是輕松,點好了名之后,坐在大門口的值班室,有手下給泡了茶,送上報紙。
當有人員車輛出入的時候,抬起頭用透視能力去掃一眼。
沒有問題直接放行,如果有夾帶,攔下來之后讓人進行全面檢查。
當然是一查一個準,現在雖然要求檢查所有人的包和飯盒,但是他們偷東西就換了方法方式。
有的把工具零件纏在腿上,有的把工具別在腰間,貼在肚皮前,綁在后腰脊椎處。
還有女同志把小巧的黃銅件纏在頭發里,哪里隱蔽就使用哪里。
都企圖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把零件攜帶出廠,這些全部都被何雨梁給攔了下來。
直到看到一名婦女同志在胸罩中間的位置,夾帶一把扳手,直接大踏步走出去的時候。
何雨梁指著那個女同志說:“你過來一下,接受檢查。”
女同志愣了一下,神色有些慌亂:“我又沒有帶包,也沒有拿飯盒,為什么要攔我?”
“叫你過來你就過來,董玉梅上去搜查一下。”
何雨梁這才知道為什么保衛科里面會有董玉梅這名女同志,畢竟年輕的小姑娘要是利用天然的優勢進行夾帶,他這個大老爺們不可能上前搜身吧。
女同志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押進屋子,拉上窗簾之后,董玉梅在她兩座玉山中間山谷的位置搜出了一把開口扳手。
“現在有什么話好說?”
女同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臉色蒼白,雙眼淚流如雨: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家要餓死人了啊!”
現在誰家不困難?何雨梁也不是鐵石心腸,但是抓盜竊問題是他分內的工作。
要是徇私枉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是國有資產的大量流失。
更何況老營長還交代,讓他嚴把大門,逼迫那些敵特,不能讓他們把關鍵零件生產制造攜帶出去。
女同志雖然哭得很傷心,不過他把案子直接轉交給科長劉闖。
中午和晚上兩次下班的時候,一共抓住了7名在身體各部位企圖攜帶零件出廠的工人。
所有能藏東西的位置都有人試圖這樣蒙混過關。
不過在他透視眼的注視之下,沒有人可以成功。
易中海和賈東旭兩個人下班的時候就看到大門口有幾個人被銬在旁邊。
賈東旭問:“這是怎么了?”
旁邊工友說:“這些都是在身上夾帶零件被抓起來的。”
“這都能抓住?”賈東旭很是意外.
“是啊,那新隊長眼神可好了,一抓一個準。”
等出了大門,易中海叮囑道:“東旭,最近一段時間千萬不要在身上帶零件出來了。”
賈東旭點點頭,然后說:“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的,你也不想偷零件賣的事情被何雨梁知道吧?”
之前管理松散,幾乎所有的工人都會偷一些零件和工具出去賣。
易中海雖然不屑于此,不過也并不禁止賈東旭這么做。
現在鋼鐵制品價格十分昂貴,一個梅花扳手都幾毛錢。
每個月拿幾個出去,在黑市上賣掉,直接就換成了糧食和錢,也能減輕賈家的負擔。
只是何雨梁天天找賈東旭的事之后,易中海就讓賈東旭暫時停了這種小動作。
今天看到何雨梁又抓了好幾個人,就讓易中海很是警惕,再次提醒賈東旭。
雖然被抓不至于開除降工資,但是廠里的態度很是強硬,全部都會記過,三年之內不能考核和晉級。
等下班之后,何雨梁就嘆了氣,這種日子他確實不想過,別說男人就是女人的身體,現在對他來說看上去都比較惡心,真是辣眼睛。
回到四合院,一晚上都沒有什么意外發生,何雨梁吃過飯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等到了10點以后,這才從家中出來。
之前并不知道附近黑市的地點,還是請戰友喝酒的時候,這才問到具體的地址。
交道口這邊沒有,要沿著南鑼鼓巷,越過鼓樓大街,來到北南鼓巷,在這胡同里有一片廢墟,早已經被人清理過,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黑市。
他沒有穿廠里發的制服,只是普通的藍黑色的工服,幾乎每個廠子都是這種款式,戴上單帽子和口罩。
稍微彎腰,讓個頭看上去矮一些,就和其他人沒有什么兩樣。
把守市場的把他攔了下來,看了兩眼:“不是賣東西的?”
“家中缺糧,想買點糧食。”
那人點點頭,說:“進去吧,別惹事。”
黑市面積也不小,人民自發地形成了一條條道路,兩邊都是攤位。
鋪著麻袋當做柜臺,中間放著一盞煤油燈,燈芯調到最小并不亮堂,只能照著很小的一片地方。
麻袋上擺放著各種日用品,煙酒百貨,當然都是二手的。
一路走過去,他就沒有看到有多少是嶄新的物品。
而且吃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讓他很是失望,還以為很容易能夠買到糧食呢。
這些攤位前幾乎都沒有什么顧客,除了這些日常用品之外,有年頭的老物件也有不少。
古玩字畫、玉佩首飾看上去都不錯,何雨梁路過一個攤位的時候,還蹲下來看了看。
攤主是一個上年紀的老人,也戴著口罩,不過頜下的灰白色胡修整得很是整齊。
穿著也是傳統的對襟褂子,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
“這些東西保真嗎?”
老人白了他一眼:“自古以來買賣這些東西都是憑眼力。”
現在畢竟是59年,就是自己錢多買一些古玩字畫留著,等值錢的時候,至少還有三四十年。
到了那個時候,他應該比這個攤主還要老。
何雨梁搖搖頭,他之前還沒有接觸過古玩行業,當然沒有任何的專業知識和辨別能力。
這也只是好奇地看了看,然后起身去尋找傳說中的那些票販子。
票販子很好找,他的攤位上并不售賣東西,前面放著一盞煤油燈坐在小馬扎上。
很快看到一群人圍在那里,他走到跟前一看,中間就是傳說中的票販子。
手里拿著一些票,旁邊的人都在問價。
聽了幾分鐘,細糧票一塊錢一斤,面票一1塊3毛錢一斤,棒子面3毛5一斤,食用油票要一塊錢一斤,豆油票要兩毛錢一兩,肉票竟然要兩塊錢一斤。
現在豆油很難買到,一般吃的都是衛生油,也就是脫脂棉仔油。
眾人對這個價格都很不滿意,認為價格太高,多數人都是問了價格,只有少部分人才會買。
買的也不多,也主要以棒子面為主。
何雨梁擠到跟前說:“細糧票和粗糧票有多少,我要了。”
攤主有些驚訝,竟然來了一個大戶,說:“細糧還有30來斤,粗糧不到150斤,豆油票只有二斤。”
攤主清點數量,報了價格,何雨梁把錢遞了過去拿到了票,然后又買了三斤肉票。
不是不想多買,已經把攤主的票都買完了。
“你這不多呀。”
何雨梁是有錢花不出去。
攤主不好意思地說:“這邊規模還是比較小的,每一次帶的票都不多,要不明天我多帶一些來,給你備著?”
何雨梁搖搖頭:“明天我沒有時間,以后哪天來時間不固定。”
剛才轉了一圈,這邊黑市只有他這一個票販子,做的是獨家生意,肯定是和黑市的組織者一伙的。
他當然不可能和對方直接約好,誰知道會不會來個黑吃黑。
黑市又不是只有這一家,多跑幾處,總能把現金換成物資。
轉身立刻離開,走了幾步,然后看到前面走了一個人比較眼熟。
對方雖然帶著口罩,一時沒有認出來是誰,可那走路的樣子比較熟悉。
對方胳膊上還放著一件女式斜襟褂子,沒有一個補丁,湖藍的顏色,怎么看上去像是龍老太之前穿過的那一件?
對方沒有走到跟前就直接蹲在一個五金的攤位前,問攤主:“老黑,我這有個褂子,你收不收?”
被叫做老黑的攤主驚訝地問:“你之前不都是拿五金零件的嗎,怎么想起來拿褂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