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剛聽到要調查敵特，何雨梁確實感覺有些壓力。

經過詢問之后，他才了解是否有這一群敵特都還有待商榷。

上級領導只是為了預防萬一，正好安排張海洋前來。

畢竟之前已經拉網式地排查過，沒有發現敵特的影蹤。

何雨梁很快就明白，以后照常上班當個看大門的，就沒有他的事情。

只要在自己的崗位上干出成績，過上一段時間等張海洋調走，多數能提上副科長。

何雨梁臨告別之前問：“營長，今天晚上我請幾個戰友一起吃飯，你也賞個臉？”

張海洋搖搖頭：“真不巧，今天晚上要去岳父家中，我就不去你那里了。”

兩口子把他送出門，臨行的時候，嫂子往他手里塞了一個網兜。

里面有兩盒午餐肉罐頭，兩盒麥乳精，還有兩條大前門香煙。

何雨梁平時的口糧是飛馬煙，屬于乙級香煙，兩毛三分錢一包。

大前門又被稱作為干部煙，位列甲級，價格就要貴一些，零售要三角二分。

出門之后拆了一包，雖然沒有過濾嘴，不過比飛馬煙要好抽得多。

東西都收進空間，然后哼著小曲，回到四合院。

當著何雨柱的面先問雨水：“你哥沒有把肉給棒梗吧？”

“當然沒有，我一直都看著呢。”

何雨柱哼了一聲，滿臉的不高興：“要是不信我就別讓我弄呀?”

“這是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何雨梁從包里拿出一罐麥乳精遞給何雨水說：“以后每天喝上一杯，補充營養。”

“麥乳精？”何雨水驚訝地叫了一聲，這可是眼下最好的營養品，市面上根本就買不到。

票都不會發給普通人，只有特殊的商店里面才會供應。

何雨柱看著也有些眼熱：“一次都沒有喝過麥乳精呢！”

何雨梁說：“雨水去倒半杯給你哥。”

“就半杯呀？”何雨柱有些失望。

“這是給雨水補充營養的，你多大的歲數還和妹妹搶？”

何雨水蹦蹦跳跳地進了屋子，不一會兒端來半杯，遞給了何雨柱。

棒梗遠遠的坐在抄手游廊下，聞到香味，忍不住叫：“傻柱，我也要喝。”

何雨柱轉頭看了一眼大哥忍著沒動。

“棒梗，又不是你兒子，你要是不喝，還給雨水。”

何雨柱只能自己喝完，看得棒梗都哭了起來，然后扭頭進了屋子找他娘。

晚飯前，忽然轟鳴的汽車聲音從遠處傳來，然后停在了四合院的門前。

何雨梁猛地躥出去，只見車門一開，宋廣平率先跳下來，黝黑的臉上滿是紅血絲，看到他的瞬間就紅了眼：“何老大！你他娘的沒死啊！”

話音未落，人已經撲上來，狠狠抱住他的后背，力道大得像要把他嵌進骨血里。

你小子下手輕點！想把我勒回閻王爺那兒啊！”何雨梁拍著他的背笑，可聲音里卻帶著抑制不住的哽咽。

他反手抱住宋廣平，感受著對方因激動而顫抖的身體，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炮火連天的陣地，兩人背靠著背，互相擋著子彈。

身后又涌來幾個身影，趙曙光、孫榮貴、黃偉杰……一個個穿著褪色的軍裝，臉上帶著風霜，卻都用同樣的力道捶他、抱他。

“讓我們打死你算了！”李建國一拳砸在他胳膊上，聲音哽咽，“當年收到你‘犧牲’的電報，我抱著你那本破詩集哭了三天！”

何雨梁這才發現，每個人手里都提著東西：

宋廣平拎著一壇自家釀的二鍋頭，王偉杰揣著兩包糕點，連最拮據的周小兵，都攥著一包水果糖。

“知道你好這口，”周小兵撓撓頭，“當年在貓耳洞里，你總搶我的糖吃。”

進屋后，何雨梁把嫂子給的午餐肉切片，又拆了麥乳精沖成一大壺，擺上何雨水剛蒸的白面饅頭，當然也少不了何雨柱炒的菜。

十個人擠在小桌旁，趙曙光率先舉起酒杯，酒液晃出漣漪：“第一杯，敬犧牲的兄弟！”

話音剛落，屋子瞬間靜了，每個人都紅了眼眶，酒杯重重磕在桌上：“敬兄弟！”

酒過三巡，話匣子徹底打開。

李建國拍著桌子喊：

“還記得那次反沖鋒嗎？何老大抱著炸藥包就沖，我跟在后面，看他后背中了彈還往前跑！”

宋廣平接話：“還有那次雪地里潛伏，他把唯一的棉大衣給了凍傷腳的小兵！”

何雨梁笑著擺手，卻在聽到“老張”這個名字時沉默了——老張是他們的指導員，為了掩護他們撤退，永遠留在了那片山坡上。

“老張要是還在，肯定會罵我們哭哭啼啼。”

趙曙光抹了把臉，突然唱起了軍歌：“團結就是力量……”

其他人立刻跟著唱，歌聲嘶啞卻嘹亮，唱到動情處，有人拍桌，有人跺腳，眼淚混著酒液往下淌。

鬧到后半夜，戰友們才戀戀不舍地起身。

趙曙光把那壇米酒塞給他：“以后想我們了，就喝一口，就當我們在你身邊。”

李建國則偷偷往他枕頭下塞了個布包，后來何雨梁才發現，里面是一些票據。

那是十個戰友湊的，知道他剛回來，手頭卻物資。

送走最后一輛吉普車，何雨梁站在院門口，冷風一吹，酒勁上來了，腦袋有些發暈，可他卻笑得像個傻子。

他抬頭望著天上的星星，仿佛看到了老張和那些犧牲的戰友在沖著他笑，又仿佛聽到了戰友們在車上喊著“何老大，保重”。

心里暖烘烘的——不管到了哪兒，有這些戰友在，他就永遠不是一個人。

第2天早上醒來看著陌生的房子，緩了緩才記起，自己搬家了。

從中院搬到了后院，和龍老太、許大茂做了鄰居。

簽到打卡領了十斤麻醬，這都夠好幾年的用量。

出去跑了一圈，腦子才清醒過來，進院的時候看到棒梗坐在門外哭，叫嚷著不愿意再去外婆家。

秦淮茹正在收拾行李，賈東旭催促他們趕緊走，要不然送了他們上車，他再去上班，有可能就會晚點。

棒梗忽然一抬頭看到何雨梁，嚇了一哆嗦，不過還是叫道：

“都怨你，我還要去鄉下。”

何雨梁笑著對他說：“找揍是不是？你的戶口就在鄉下，除非你爹死了，你才能轉到城里面。”

像秦淮茹這種加入進城里的婦女，如果想要在城里落戶，就需要一份穩定的工作。

臨時工不行，必須是正式工，這樣才能落戶，也能順便把孩子戶口遷移過來。

賈東旭死后，工作落在了秦淮茹的頭上，這才把一家老小幾個人的戶口都從農村遷移到城里。

棒梗之前不明白戶口是什么，現在終于知道了戶口的重要性。

頓時欣喜地問：“只要我爹死了，我戶口就可以從鄉下遷到城里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