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確實有這個原因,東北的天氣實在分明,一到下雪,室外的勞作基本就要罷工,好幾個月的雪休,哦,中間還有兩個兩月的寒假,穿插著一個最重要年,每天都能睡到大天亮,不用出門,不用上學(xué),多好。
重生這么長時間,許知桃已經(jīng)摸清了自己的毛病,懶,很懶。
不光是不能起早,不想上學(xué),若不是為了空間,其實上山什么的,她也可以不去。
這個秋收,是沒有辦法,在上工和做飯之間,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天天他們粗茶淡飯的這么對付,尤其是在她守著一座寶藏的時候,真心做不到那種分裂。
身體不好是一方面,但是惰性也是真的,更有點兒像是,重生之后自帶的一個,毛病,在有條件的時候,她是真的什么也不想做,雖然親爸媽都不在家,但是她一個小孩子,也是可以不那么懂事的,多睡睡覺,也不會影響什么。
在家里可以,爺奶,叔伯,都是長輩,她一個十三歲還身體不好的孩子,這沒什么毛病,再說還有個知根知底的小叔,但是在軍區(qū),可想而知,怎么也不可能有在家里自在的。
就算是沒有人管她,那就剩下她一個人的冷清,她也不喜歡。
所以,另一個借口就是,
“我還要在家陪長安。”
加上這個理由,許永清也挑不出什么,真的帶著兩個孩子去隨軍,他還要出任務(wù),留兩個孩子在家,其實他也不能完全放心就是了。
“那你,那你要注意身體,注意安全,不要跟滬市那邊聯(lián)系.......”
而且,這次回來還有一件事沒落地,那就是郭家人,知道他回來,這么多天居然沒有找上門來,這就很奇怪,讓他有些不安,總擔(dān)心他們憋著什么壞。
就這么想起什么說什么,巴拉巴拉的,總覺得怎么叮囑都不夠,到最后,還是許永澤看不下去,親自過來保證,他四哥才終于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許知桃有點兒不舍,但是不多,因為許永清剛走兩天,村里的另一個活動開始了,收山。
比平時活動的外圍要往里一些,而且這個也沒有什么限制,男女老少都能去,只要你能保證自家家人的安全,就是五歲孩子去了,村里也不管。
但是收山本質(zhì)上也是為了找東西,這是一年中最后一次,能不能填飽肚子,這次的收獲也很重要,尤其是,收成再度減產(chǎn)的今年。
對許知桃來說,雖然上山不大好,有些累,但是這個熱鬧很好,比起秋收的勞累,說起上山,那就都是高興的事了。
其實往年沒有這么著急,秋收之后,各家都要收拾自家的菜園子,曬干菜,撿柴火,然后交公糧,分糧,總是要在分完糧之后,天氣稍涼一些,山貨也都成熟的時候才開始收山,今年的收成實在是可憐,但是沒到交公糧的時候又不好先分糧。
所以村里大隊長幾個干部一商量,也不差這幾天,干脆,先上山吧,不管多少,撿著什么能進肚子的就是好東西。
學(xué)校的秋收假一個月,也就是說,今年這提前的收山,倒是正好趕上了,村里人很高興,許家人也很高興,尤其是,以為今年上學(xué)要錯過收山的幾兄弟。
至于許知桃,現(xiàn)在是跟家人在一起的熱鬧她都不反感,所以也早早的就起來,將自己收拾利索,綁袖,綁腿,換了舒服的鞋子,又檢查了背簍,裝了水壺。
今天是集體出動,估計作弊的機會不多,準備齊全也沒錯。
看家的是老太太,留下幾個小崽子,長昭,長安,長瑞,這幾個實在是太小了,再大點兒的長柏,長順,長明,都自發(fā)的跟著爹媽,至于許知桃,許永澤幾乎寸步不離的跟著她,是最不用擔(dān)心的。
跟著村里人,呼呼啦啦的,其實隊伍很大,中間還有很多孩子跑來跑去的,找自己的小伙伴,嘰嘰喳喳的,非常熱鬧。
外圍被村里挖的,已經(jīng)快禿了,剩下的植物也幾乎沒有綠色,所以大家走的很快,就越過了這片,拐到了平時很少接觸的一條道上。
大隊長王祖德這時候就大聲的叮囑了,
“要進山了,各家的孩子都看好了,別亂跑亂跳的,不認識的東西不要吃,不認識的路不要隨便鉆,不認識的蟲子蘑菇啥的,也都別動。”
這是第一道,在這一層活動還算自由,有一些常見的山核桃,榛子,還有一些比較晚的野果子之類的,在這一層薅一圈之后,會讓各家把女眷和老人孩子送回去,再往里走,需要的就不光是體力,耐力,還需要有自保能力,畢竟越往里,危險越多。
但是也還沒進深山,所以這王祖德也并沒有十分的著急,
“往上走就有點陡了,大家伙兒別著急啊,慢慢走,孩子都別跑。
前面不遠那片林子,有不少核桃樹,還有榛子,咱們都別著急,那個,讓小伙子們往前湊和湊和,找棍子把東西往下打一打,咱們過去就撿現(xiàn)成的,啊!”
話音一落,頓時就是一片笑聲,這片是他們每年都過來的,都很熟悉,這話,倒是也沒錯。
于是,人群里有一些青壯年就蹭蹭的加快了速度,許家?guī)仔值芤膊焕猓唵谓淮藘删渚托∨苤^去了。
長柏今年是頭一回來,跟長明長順湊在一起,眼里都是好奇,
“長生哥,那里面都是好東西嗎?”
長生沒說話,長山的嗓門先壓過來了,
“冬天吃的核桃,榛子,松子,還記著嗎?前面就有,都是長在大樹上的。
哎,長柏,你敢爬樹嗎?一會兒咱倆比比看誰弄得多啊?”
說著還掂了掂背簍。
“長山哥,你哄我,奶不讓我們爬樹,奶叔山里的樹高,還有蟲子,讓我們小孩在樹底下等著就行。”
長生輕笑,許永澤哼了一聲,
“你也真出息,跟長柏比,你咋不找我比爬樹?”
雖然年齡相仿,但是許永澤畢竟是長輩,而且,有些狠,對這個小叔,長山平時還是打怵的,但是這會兒不是高興嗎,一高興就容易得意忘形。
長山現(xiàn)在就有點兒飄了,
“比就比。
小叔,別的我怕你,爬樹我可不怕你,你數(shù),爬哪個?咋比?”
長生,“.......”
許知桃瞪大了眼睛,
“長山哥現(xiàn)在,翻身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