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陳木將名單收了起來,這些還有待商榷,不能急于一時。而且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選人用人非常的關(guān)鍵,陳木剛到省會,能用的人不多。
陳木想了想,最后還是決定給姜虎打一個電話,姜虎是經(jīng)過他同意才到柳姚娜身邊工作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副處級,而柳姚娜從始至終都是這是他陳木特的安排,以前不知道柳姚娜心里清楚,現(xiàn)在柳姚娜向他坦白了,那么姜虎就沒有必要繼續(xù)留在商務(wù)廳那邊了。
電話很快就接通,陳木聽到了那個久違的聲音:“陳書記。”
姜虎的言語中,帶著一絲哽咽,自從到省會工作后,他根本就不敢和陳木主動聯(lián)系,生怕壞了陳木的計劃,最近他也從柳姚娜那邊知道了陳木來省里了,一直強忍著內(nèi)心的沖動,總算是盼來了陳木給他來電。
“柳姚娜知道你是我安排過去的,準備準備吧,我會把你調(diào)過來省政府。”陳木沒有廢話,直接將柳姚娜那天晚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姜虎有些不可思:“陳書記,我可是從來沒有露出任何把柄和漏洞,怎么柳姚娜可能知道?”
“這個很奇怪嗎?”陳木笑了笑,其實他也回答不上來,或許柳姚娜純粹是靠猜的吧。
當初柳姚娜想要和他握手言和,陳木拒絕了,因此柳姚娜就直接威脅,可以帶走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只要在足夠利益面前,所謂的‘自己人’是不存在的,而陳木也順勢將姜虎安排到柳姚娜那邊
陳木之所以這么安排,就是想要知道柳姚娜那邊的任何動作,只可惜這么久了,柳姚娜將姜虎從他身邊調(diào)走之后就沒有后續(xù)了,前不久柳姚娜知道姜武是他安排的,陳木才清醒。
陳木是有足夠的自信,但絕對不是盲目自信,對待任何敵人,唯有知己知彼,才能夠做到百戰(zhàn)百勝。他本意是通過姜虎來知道柳姚娜的一些安排和事情,但是結(jié)果和他想象的還是有些出入,柳姚娜雖然提拔了姜虎,但一直都沒有讓姜虎參與到實質(zhì)性的工作當中。
而柳姚娜之所以提拔姜虎,其實也是向外宣布一種態(tài)度,跟她柳姚娜的人,都不會吃虧。
看似姜虎平白無故得了一個副處級的職務(wù),但事實上柳姚娜的能量和信譽也因此傳開,因此在省里各部門之間,許多人都愿意和柳姚娜結(jié)交,這不是純粹因為柳姚娜的父親是柳青,當然這個也有很大的原因,而是柳姚娜所展現(xiàn)出來的能力與手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我聽陳書記的安排。”至今為止,姜虎依舊沒有改過對陳木的稱呼,不過陳木倒也不介意,陳書記也好,陳秘書也罷,都是代表著某個時期的相識情節(jié)。
簡單和姜虎說完之后,陳木就直接打電話給柳姚娜了,畢竟要從她手上調(diào)走人,還得這個一把手同意才行。
“看來今天的日子很好。”柳姚娜看到陳木來電,柳眉微蹙,但毫不猶豫就接通,語言之中充滿了歡喜:“陳大秘書,你有什么吩咐?”
“正常一點。”陳木無奈的說道,柳姚娜的佯裝太強大了,如果不是深有體會,陳木甚至都有一種錯覺,柳姚娜和他其實沒有太大的沖突。
“好吧,說吧,陳秘書有什么吩咐?”柳姚娜問道。
商務(wù)廳畢竟也是省政府組成部門之一,陳木又是省長的秘書,所以柳姚娜也給足了陳木面子,當然也只是客氣而已。
“我要向你要個人。”陳木說道。
“你可欠我一個人情,雖說在省里一個副處不算什么,但是你不能否認我打開了他的上限空間吧?也給了他一個更大的平臺。”柳姚娜不用猜就知道陳木是要姜虎給要回去,她沒有拒絕。
陳木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現(xiàn)在給不了你什么。”
“陳秘書別這么謙虛,你可是海洋大學項目的負責人,怎么會給不了我什么?”柳姚娜輕笑道。
陳木不意外,吳鴻都可以知道,柳姚娜能知道也不奇怪,但是讓陳木意外的是,這件事到底是誰說出去的?因為早上在省長辦公室除了他之外,只有三人,一個是住建廳的何耀武廳長,一個是自然資源廳的周山河廳長,另外一個則是財政廳的陳家云副廳長。
這消息毫無疑問,是這三人某些人泄露出去的,否則誰會知道他是海洋大學建設(shè)項目的負責人?
“你要什么?”既然柳姚娜已經(jīng)知道,陳木也不至于掩飾什么。
“我想要參與其中,我只要一個副組長的身份就可以,你放心,組長我有自知之明,你也不用考慮我級別的問題,只要你愿意,我當一個掛職的副組長都行。”柳姚娜似乎很看重這個,補充道:“你若答應(yīng),姜虎的事情到此為止。”
“給我點時間。”陳木沒有著急答應(yīng),同樣他也需要請示一下老板的意見,因為這件事已經(jīng)讓他越來越感到有些奇怪了。
先是吳鴻秘書來要一個名額,還是自己要參與,現(xiàn)在柳姚娜也主動要求,一個高校建設(shè)的項目,還不至于引來他們的注意吧?
“人你隨時可以調(diào)走,我這邊會先給放人。”柳姚娜說完之后就掛掉電話了,她沒有和陳木繼續(xù)閑聊下去的想法,而這讓陳木有些無奈,他其實還想要問一下關(guān)于山海計劃的事情,但是不管是吳鴻還是柳姚娜,似乎都不太愿意給他這個機會。
當時陳木提及山海計劃的時候,吳鴻是笑著直接起身離開,柳姚娜則是掛掉電話,根本不給他詢問的機會。
“這山海計劃到底是什么?他們?yōu)槭裁炊歼@么看重海洋大學的項目?”陳木陷入了沉思,但是短時間內(nèi)他想不到原因。
想不通就不想了,陳木隨后將電話打給了葉平書記,沒有其他原因,也是為了海洋大學項目建設(shè)的事情。
葉平書記似乎早就在等待陳木的電話,剛已接通就笑道:“你小子總算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陳木尷尬地笑了笑:“葉平書記,實在抱歉,主要是剛到崗位,很多事情都沒能處理完,才導(dǎo)致到現(xiàn)在給您打電話匯報工作。”
“行了吧,說吧,這次要我做什么?”葉平書記人雖然在京都,但是他在省里的影響力還是巨大的,一個電話的事情。
陳木當即將海洋大學的項目說了出來,這期間包裹吳鴻以及柳姚娜都想要參與的事情也都說給了葉平書記聽。
放眼整個省里,除了老板能夠百分之百信任,就剩下一個葉平書記了,陳木相信葉平書記會給他足夠的意見和建議。
“海洋大學項目建設(shè)的事情我給你安排一些人手倒不是什么問題,可是你居然沒有看懂其他人想要進來的想法?”葉平書記輕笑了一聲,按照他對陳木的了解,陳木不至于不知道這個項目會吸引人的原因在哪里。
陳木實在想不通,只能虛心求教:“還請葉平書記給我解惑。”
“海洋大學項目這個早就提出來了,只是一直沒有上常委會,但既然是錢菩省長提出來的,那么通過是必然的。”葉平書記分析道:“一個即將落地的項目,自然意味著有很多利益交換,你想要從省紀委調(diào)動人馬,也是為了防止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對吧?”
陳木沒有否認,說道:“只有頭頂有劍,才能讓人忌憚或者三思而后行。”
“你的想法沒有錯,但本質(zhì)上并不是這些問題。”葉平書記笑著說道:“一個副廳長級建制的單位,還不至于有多搶手,但是若能夠參與到其中,卻是有另一層含義。”
陳木忍不住問道:“到底是什么含義?”
“這也只是一個可能性,并不是說百分之百。”葉平書記言語變得無比認真說道:“眾所周知,換屆選舉即將來臨,那么你認為,錢菩省長可能不退嗎?如果不更進一步,他的年齡其實是到了。”
陳木沉默,葉平書記能夠看出來,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這層關(guān)系,但是這個和海洋大學的項目有什么關(guān)系?
“你還沒有意識到問題?”葉平書記頓時笑了:“看來你的高強度工作,已經(jīng)讓你容易忽略一些細節(jié)上的事情了。”
“如果這件事的前提有一個假如,你覺得他們現(xiàn)在加入到這個省長主導(dǎo)項目后,會有什么收獲?”
陳木頓時猛然一驚,心中則是翻起了驚濤駭浪,葉平書記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已經(jīng)聽懂了。
假如?假如什么?假如省長沒退,而是更進一步呢?
想到這里,陳木猛然倒吸了口涼氣,吳鴻和柳姚娜這是在給自己博取最后的一線生機!
這兩人,果然恐怖。
哪怕僅僅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們也想要嘗試一番,就算賭錯又如何?對他們也沒有任何影響。
陳木頓時感覺到自己的渺小,他依舊還有許多功課需要學習,在這些人面前,他確實還遠遠不夠,這是不爭的事實。
“怎么了?被打擊到了?”葉平書記笑出了聲:“你也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換個角度想一下就好了,連我都被外派出來學習,可見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做就能做的,你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