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葉平書記就已經(jīng)坐在了陳木的面前了。
“老領(lǐng)導(dǎo)。”葉平書記手里帶著大大小小的禮品。
“來就來了,帶什么東西。”畢森林看了眼葉平,笑著說道。
“老領(lǐng)導(dǎo),這些都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我就是覺得空手過來,感覺怪怪的。”葉平書記笑著解釋道。
“哈哈哈,你們聊,我先去休息了,今晚喝了點酒。”畢森林將時間和空間都讓給了葉平和陳木兩人。
“葉平書記,好久不見。”陳木給葉平書記分派了一根煙,親自為葉平書記給點燃。
葉平書記倒也沒有客氣,吸了一口之后,才緩緩說道:“我真沒想到你還有回來的想法,現(xiàn)在不是很忙嗎?”
陳木會被調(diào)去國企,就是葉平書記的手段,葉平書記為了讓陳木不被卷入到青云省的爭斗中,才將陳木調(diào)去了國企,這樣各方勢力才不會盯上陳木,也算是給陳木一段修身養(yǎng)性的時間。
“還好,都在掌握之中。”陳木笑著說道:“就是安排的這家國企有點不咋的,畢竟快要破產(chǎn)了,如果一年內(nèi)破產(chǎn),我依舊還是得被安置到其他地方啊。”
葉平書記聽出了陳木語氣中帶著一絲埋怨,笑了笑并沒有回答,而是面帶微笑地看著陳木。
陳木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隨后才說道:“好吧,這個安排我很滿意,相信吳辰和書記也不會輕易讓這家國企破產(chǎn)。”
別開玩笑了,事實上在他被調(diào)到采礦集團任職那一刻開始,就意味著吳辰和不可能輕易讓這家企業(yè)破產(chǎn),否則一切的功夫都白做了,在這種情況下,哪怕采礦集團繼續(xù)虧損,也是不會面臨破產(chǎn)的問題,至少在一年內(nèi)不會發(fā)生。
葉平書記見陳木坦誠了起來,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你小子心里想什么以為我不知道啊?”
陳木尷尬得繞了饒頭,確實,在這些領(lǐng)導(dǎo)面前,他一個小年輕有什么小心思,其實都不需要隱瞞。
“葉平書記,采礦集團不僅不會破產(chǎn),甚至可能轉(zhuǎn)虧為盈,那不一樣是回歸老軌道上面了嗎?”陳木說出了關(guān)于福明采礦有限公司掌握了兩處荒山的問題,里面可能蘊含極為豐富的稀有礦物質(zhì),一旦采礦集團全面開采,必然可以死而后生。
“你小子,要不要讓我稍微可以休息一下?”聽到陳木的話之后,葉平書記也是有些無奈,他倒不是不相信陳木說的稀有礦物質(zhì)的問題,而是沒有想到陳木會這么坐不住,這才被調(diào)走多久,又要開始冒頭了嗎?
從重要的崗位走調(diào)走,就是為了保住陳木,讓他從風(fēng)口中退下來,這時候陳木如果將一個瀕臨破產(chǎn)的國企又帶上了致富的道路,只怕一下子又到了風(fēng)浪中間了。
“開采也需要時間,沒有想象中那么快。”陳木似乎知道葉平書記的想要說什么,當即解釋道:“但是,國企是國企,既然是企業(yè),就要以營利為目的,更何況還有那么多的干部職工嗷嗷待哺,總不能一直拿著財政發(fā)放的救濟來維持運轉(zhuǎn)吧?”
“我知道你有想法,我也知道你有你的打算,我不會去干涉你的發(fā)展,但有一點你要記住,有一個人,千萬千萬不要去招惹,原則上,他不會主動去針對你,但你要是觸碰到他的核心利益,恐怕就是我也保不住你,除非你老師出面了。”葉平書記知道自己不可能干涉陳木的發(fā)展和想法,與其如此,還不如先將一些話給說開,免得以后陳木遇到了問題,那就被動了。
“林書記?”陳木只能想到一個人,放眼整個青云省,能夠讓葉平書記都說出不可為敵的人,除了省委書記,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了。
但是,葉平書記卻是搖了搖頭,這讓陳木心中猛然一顫,不是省委書記?
“是另外一位。”葉平書記深吸了口氣,神色凝重地說道:“別看他現(xiàn)在快到了退休的年紀,你真以為那位沒有其他想法嗎?”
“是他?”陳木露出震撼的表情,語氣都變了,他萬萬沒想到,葉平書記所說的那位不可招惹的人,不是省委書記,而是省長!
傳聞,省長已經(jīng)快要退休了,明年換屆選舉就會有新的省長到任,否則青云省的局勢不會發(fā)生到這種地步,各大常委都各顯神通,就是為了沖擊那省長之位。
“如果他在退休之前可以更進一步呢?”葉平書記說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讓陳木久久無法言語。
如果真的如同葉平書記所言,那么青云省眼下的局勢,不過只是剛開始而已。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現(xiàn)在雖然沒有在省里,但是省紀委依舊會成為你最堅實的后盾,任何人,任何爪子,絕對不敢輕易伸向你。”葉平書記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剩下的路就是靠陳木自己去走了。
陳木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眼葉平書記,如果今晚葉平書記沒有過來,他還真不清楚那位會隱藏那么深。
后面,陳木又跟葉平書記說了很多,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深夜。
“該說的都已經(jīng)和你說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不過你要是感覺到累了,記得和你老師說。”說到這里的時候,葉平書記臉上閃過一絲難得的鎮(zhèn)定。
如果畢森林出面,誰敢動他的學(xué)生?
放眼整個青云省,恐怕還沒有人敢去無視畢森林的存在。
陳木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他也不是傻子,只要沒有人主動來招惹他,他自然不會主動去找事,又不是閑著沒事干。
“副書記梁冰我已經(jīng)跟她提過你了,如果需要她幫忙,給她打電話就可以了。”眼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葉平書記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留下來省紀委副書記的電話。
葉平書記離開之后,陳木剛要去休息,卻是看到茶桌上,畢森林披著一件外套,正在抽煙。
“小葉跟你說了很多吧?“畢森林笑著問道。
“老師,你怎么起來了?”陳木有些意外,今晚他老師可是喝了不少酒,不應(yīng)該是一覺睡到天亮嗎?
“年紀大了,多喝點,反而很難深度睡眠。”畢森林笑著說道:“不服老不行了啊。”
“老師……”陳木走了過來。
“打算起來喝口水,正好看到小葉離開。”畢森林繼續(xù)說道:“他說的沒錯,青云省的局勢現(xiàn)在很亂,這也是上面要整頓的根本原因,在這里我可以再和你說一件事情。”
陳木屏住了呼吸,他知道他老師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肯定是石破驚天那種。
“明年,會有一位老同志從重要的崗位上退下來,而這個名額,國主有意留給青云省。”畢森林的話,讓陳木久久無法言語,難怪,林建泉書記會那么重視,甚至讓青云省的局勢更加混亂,原來他是看到了晉升的希望。
“在這種情況下,那個即將退休的省長,估摸也想要爭取一把,畢竟一旦贏了,他就是國家領(lǐng)導(dǎo)人之一了,你能明白其中的深刻含義了吧?”畢森林笑著看向陳木,此時陳木早已經(jīng)目瞪口呆。
陳木心中無比的震撼,葉平書記雖然說了很多,但是并沒有點破,陳木反而覺得那位最多也是扶持一些自己人上來,這是他最后能夠爭取的利益了,結(jié)果沒想到,人家的目標,是更進一步。
“青云省看似跟鐵桶一般,但實際上各懷鬼胎,你看那些常委掙得頭破血流的,實際上根本不知道這是一場更加恐怖的斗爭。”畢森林臉色也變得無比嚴肅起來,因為但凡涉及更高層次,那這個退休多年的老領(lǐng)導(dǎo),作用已經(jīng)不是很大了。
陳木知道畢森林為什么會說這么多,他也知道他老師的無奈之舉,在位的時候,不管是誰都要忌憚,甚至不管誰最終得到提拔,更進一步,依舊要對畢森林客客氣氣,這就是在位時候的影響。
一旦退位,其實威信已經(jīng)所剩不多了,除了純粹的尊敬或者禮數(shù),若是涉及更深層次的利益,那也是不可能退步的。
那時候,客氣一點可以叫一聲老領(lǐng)導(dǎo),若是不客氣的時候,就是老不死了。
“你也不用想太多,至于你堂姐的事情,暫時不用去管,快要有消息了。”畢森林說這么多,其實就是為了給這句話做鋪墊。
陳木為什么一定要爭取,為什么一定要進入省里,不就是為了調(diào)查那真相嗎?
他女兒的事情涉及的層次已經(jīng)是國與國之間了,一個小小的處級領(lǐng)導(dǎo),根本調(diào)查不了什么,但是陳木如果可以進入省里,那么借助平臺,要查出一點什么,還是比較簡單的。
只不過在努力過程中,恰巧被卷入這一場各方博弈中。
“我會好好保護好自己,老師你不用擔心。”陳木保證道。
“我讓吳鐵那幾個留在了云煙市,公安局局長位置不是剛空下來吧,就讓吳鐵先上去吧,這樣也方便你后續(xù)開展其他工作。”畢森林說道。
陳木感激地看了眼自己的老師,想要說什么卻被畢森林給打斷了:“孩子,你所做的事情都是以老師為主,所以你不用跟我客氣,相反說謝謝的人應(yīng)該是我。”
“人生就像一盤棋,記住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謀而后動,不管最終結(jié)果如何,老師都對你很滿意。”畢森林回到了房間了,不過在臨走之前,卻放下了一塊玉佩:“孩子,這個玉佩或許和你的身世有關(guān)系,不過多年來我一直在找,但毫無所獲,現(xiàn)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