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老弟,我知道你和柳姚娜有些矛盾,但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李明波突然說道。
“明波兄,既然不知道當不當講,就不要講了。”陳木笑著回答道。
李明波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是開懷大笑:“哈哈哈,那就不說。”
“開玩笑的,你我兄弟之間,沒有什么不可說的。”陳木搖了搖頭,補充道:“但是如果你是想要當和事佬就算了,我和柳姚娜的關系或者是說矛盾,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你可知道,當初要置我于死地了的人就是她?”陳木鄭重地告訴李明波一件事情:“當初我為了救你,柳姚娜甚至三番五次暗中阻撓,明面上她是想要保你,但結果是卻要鏟除你,若不是葉平書記入場,你真以為你的事情可以得到圓滿解決嗎?”
李明波聞言,沉默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很是釋懷地說道:“一開始我就知道了,這也是我為什么著急地想要擺脫柳家的控制,你現在可以理解了吧?”
“我在柳家人的眼中和現在我在葉氏集團的眼中還不是一樣?都是跳梁小丑罷了,翻不起什么浪花,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李明波非常的誠懇,態度也非常的端正,但恰恰是如此,陳木的臉色逐漸地凝重起來。
他看向李明波,語氣難得重視了幾分:“所以,經過這件事之后,你也不打算成為柳部長在外的爪牙了?”
“爪牙?誰有這個資格讓國家干部他們的對外獠牙,你太小看我了。”李明波冷笑了一聲,毫無疑問,經歷過這件事之后,雖然他被柳部長救了一次,但是真要李明波為某個人服務,他做不到。
換句話說,這次李明波可以掙脫葉氏集團的控制,只是巧妙利用了柳青部長的關系罷了。
“畢竟當初,葉天龍也沒有太給柳青部長面子,反過頭來,柳青部長自然也可以不給葉天龍太大的面子。”李明波冷笑道:“到了他們那一層次的人了,有些時候利益反而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臉面。”
陳木默認,帶著一絲笑意,對于李明波這個回答,他并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但是他也知道李明波的意思,葉天龍在李明波這件事上,就沒有給柳青太大的面子,甚至還在宴會上帶著李明波和柳青見了一面,試想一下,從前你的下屬,被另外的大佬帶在身邊,且和你說,以后這個人就是我的人了,你會如何?
陳木雖然沒有在現場,但不難想象柳青這樣的人,是非常需要面子的,葉天龍連一個招呼都沒有打就決定的事情,等于是通知他,從頭到尾就沒有和他商量過,這如何讓柳青滿意?
反之,李明波要跳出葉氏集團的掌控,柳青自然愿意做這個中間人,畢竟李明波的辭職報告還沒有打上來,而柳青又是組織部長,對于干部任用這一塊,目前來說還是他說的算。
你葉天龍是非常有影響力,莫說在青云省,即便放眼全國,哪怕是在全世界都具備一定的人脈和影響力,可是這些對柳青來說重要嗎?不重要。
重要的是,柳青可以完全決定李明波的命運。
你葉天龍不是看不起李明波嗎?不是想要控制李明波嗎?好,我偏偏不讓你如愿,算是償還當初你對我的不尊重。
這種手段看似沒有什么,實則非常惡心人。
“柳部長其實找過我幾次,每一次都沒有繞開你,幾乎每一個話題都圍繞著你。”李明波鄭重道。
陳木沒有說話,這能說明什么?這并不能說明什么,或許是因為他現在勢頭正盛,或許柳青知道了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錢菩省長有巨大的可能性成為青云省的省委書記。
作為錢菩省長的左膀右臂,重要心腹,柳青自然清楚沒必要和陳木把關系鬧太僵硬,畢竟陳木還年輕,未來充滿了無限可能,而柳青的歲數其實也不算小,最多再干五年,除非他可以踏出那一步,但目前來說,柳青自知自己的能力可能到此為止,而柳家現在能夠上得了臺面的,或者是說拿得出手了,除了柳姚娜,再無別人了。
柳青也是擔心,他退下來之后,柳家的人怎么辦?有因必有果,這是他們這一層次看得最透徹的,除非你能夠將對方給連根拔起,否則一般情況下很少徹底撕破臉皮。
“說明柳部長很看重你。”李明波似乎知道陳木并不是很在意,著急地說道:“你先不要打斷我,我先將自己想要說的說出來,你要是覺得不合理或者不對,你也可以不聽,畢竟這里沒有外人。”
陳木將想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點了點頭,同意了。
“我知道你現在如日中天,我也知道你深受領導的重視,但這并不能說明你就可以目空一切,甚至可以不將柳部長放在眼里。”李明波嚴肅地說道:“除非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否則我還是建議你,主動緩和一下雙方的關系。”
陳木沉默,最終點了點頭同意了。
“你真聽明白了?“李明波有些不確定,陳木的性格和他太相似了,只要認定的事情很少會被扭轉過來,這不是說一根筋,而是較為有主見。
“明波兄,我知道你的好意,你不就是讓我為人低調一點,要把自己的身份和位置給擺正了。”陳木笑著說道:“說到底我終究只是一個副廳長級干部,不管我怎么受領導重視,到什么重要的崗位,級別的差距是永遠彌補不了的。”
李明波深深看了眼陳木,又問道:“所以你是同意和柳部長見面了?”
陳木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我并不希望和柳部長見面,特別是私底下見面,因為沒必要。”
“你,什么意思?”這次換李明波有些看不透陳木了。
“意思很簡單,柳部長有柳部長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除非需要我找柳部長,或者柳部長有什么任務交給我,不然我做好自己分內工作就可以了。”陳木此時面色很平靜,他就是意在表達涇渭分明的關系。
李明波瞪了眼陳木:“你這說了不等于沒說嗎?誰不知道你服務的是錢菩省長?柳部長有任務他會交給你嗎?”
“那不就得了,除了工作上的往來,我和柳部長似乎也沒有私底下見面的必要。”陳木說道。
李明波省省卡呢李艷陳木,他算是聽明白了,柳部長雖然是組織部長,但是錢菩省長終究是一省之長,最關鍵的是林書記被平調走了,現在空出了書記的位置,而呼聲最高的莫過于錢菩省長了。
不管錢菩省長最終能否上去,上去了陳木的身份和影響力自然也緊隨著水漲船高了,假設沒有,錢菩終究還是省長,要照顧陳木還輪不到柳部長來干預。
“那你和柳姚娜的關系呢?”李明波忍不住問道。
“我和柳姚娜有什么關系?”陳木明知故問。
“看來你是已經下定決心了。”李明波嘆了口氣,不再多問。
陳木的答案已經非常明確了,他與柳姚娜的關系,沒有任何緩和的可能,即便柳姚娜是柳青部長的女兒,陳木也沒有打算退讓半步。
陳木知道,李明波可能誤會了一件事,那就是李明波認為,他現在有靠山,所以并不用懼怕柳青部長,陳木并沒有解釋。
因為對陳木來說,他的最大靠山就是自己,只要自己一心為公,又何必畏懼任何強權?
兩個人這一頓飯吃了很久,彼此都喝了一斤半的白酒,陳木都感覺到腦袋有些昏沉了,已經有了五六分醉意,相反李明波雖說現在看起來身體有點虛,可是一斤半的白酒依舊讓他面不改色。
“沒想到明波兄的酒量比以前更甚了。”陳木夸贊了一句。
“這還不是在葉家鍛煉出來的,特別是后面幾個月,我是用命拼出來的。”李明波無奈的說道。
為了完成那三個億的目標,李明波幾乎天天與酒為伴,酒量自然增長了不少。
“明波兄,辭職報告包括那些其他證明你要理智的東西,盡可能處理干凈,別到時候反而成為你的累贅了。”陳木說道。
“放心吧,我已經吸取了兩次教訓了,不可能經歷第三次了,如果再來第三次,我也認了。”李明波讓陳木放心:“那些我都處理干凈了,就算事后柳部長對我不滿意,也拿不到我什么把柄的。”
陳木聞言,頓時笑了,笑得有些無可奈何,李明波在兩個大佬中夾縫求生,看似輕松,實際上真的不容易。
陳木聞言,頓時笑了,笑得有些無可奈何,李明波在兩個大佬中夾縫求生,看似輕松,實際上真的不容易。
“陳木老弟,新的一年你有什么具體安排?”李明波問道。
“目前尚且不清楚,我也在等。”陳木沒有隱瞞,他相信李明波應該也聽說了林建泉書記和錢菩省長的事情,現在陳木還真給不出一個具體的答案,特別是在見到了林建泉書記之后,陳木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林建泉書記默認允許的,否則今天的青云省,格局絕對不會是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