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
林夢出去透口氣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被人拖進了路盡頭的巷子里。
都等不及她說一個字,鋪天蓋地的拳頭就砸下來。
十分鐘后。
林夢暈倒在巷子里。
孟靜嫻冷冷的看著地上的人,對社會姐說:“把人丟到路口去,今晚醉鬼多,這女的一看就是個欠shang的!敢跟我搶男人!tm沒死過!”
昨晚這一切,孟靜嫻拍了拍手,又順著監控死角的位置進了酒吧。
那一夜,酒吧喧鬧聲震天響。
孟靜嫻注意到,暈倒在路上的林夢被醉漢當街……
她咧了咧嘴,給了身側姐妹一個眼神,“那是個監控口的位置,回頭找人把視頻留下來。”
社會姐笑起來,豎起大拇指,“還得是姐你會玩兒。”
孟靜嫻是酒場子里混大的,什么臟事沒見過。
那一晚,她端著酒杯,看見那個酒鬼舒服了之后,進了酒吧,又叫了一個男人出來。
陸陸續續,好幾個男人。
天漸漸亮了。
直到林夢迷迷糊糊的從疼痛中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的身側不知道什么時候圍了一群人,她驚恐用地上的衣服圍住自己,失聲崩潰逃離了現場。
孟靜嫻站在不遠處的街口,手里的u盤隨意的拋在空中。
就這貨色,也敢跟自己搶男人!
……
林夢精神失常的回了家,整個人都在發抖。
斷斷續續的說了事情的經過。
林決大怒,狠狠給了她一巴掌,而后叫手下去把附近所有的監控都拿回來。
看著監控,林決大怒,可從頭到尾,沿街的監控都看不出到底是誰設計的林夢。
秘書低聲問,“會不會是謝家人?”
林決瞇起眼睛,“不會,謝濤已經答應跟我林家聯姻,我們現在一榮俱榮,他沒必要。”
秘書于是問,“那會是誰?”
林決放在桌子上的拳頭狠狠的纂緊,“查!”
“查出來是誰,直接給我摁死!”
“還有那幾個酒鬼,都一個個給我處理掉!”
“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一個字都不許漏出去!”
林夢蜷縮在一旁,眼神怯怯的看著林決,“爸,謝羈……還會娶我嗎?”
林決眸色深深,“會!”
只要利益足夠大,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林決看向林夢被親的紅腫的唇,糟心道,“以后那種場合,絕對不可以再去!”
林夢立即含淚點頭,“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林決煩躁的走了出去。
他去給謝濤打電話。
“準備好東西吧,先把結婚證給辦了,”林決說:“只要證一到手,我就把林氏百分三十的股權轉給謝羈。”
謝濤沉默了很久,“要這么心急嗎?”
林決握著手機的手緊了一下,“做事果斷是我的風格,再說了,我這邊是女方,我什么都沒要求你們呢,你白得我林是百分三十的股份,你什么都不虧,你怕什么?”
林決說了個地址,“你把戶口本叫秘書送過來,其余的事情,我來解決。”
……
謝濤攥著個戶口本,在車子里坐了三個多小時。
司機都忍不住問,“謝總,您是要去看夏小姐么?還是去公司?”
謝濤抿了下唇,說:“去車隊吧。”
路上,林決打電話來,謝濤沒接,他看著電話屏幕亮起來,又滅下去。
始終下不了決心。
他有點怕,怕最后會像老太太說的一樣,讓謝羈落得個孤家寡人的下場。
他一顆心惴惴不安。
到了車場,其實也沒什么能做的,沒有目的的走到籃球場。
聽見樓上謝羈跟夏嬌嬌說:“你先出去,我處理一下房間,去食堂把暖氣開起來,別給我省電。”
宿舍房間里漏水了,謝羈不讓夏嬌嬌在里頭呆。
夏嬌嬌下樓的時候,就看見站在籃球場上的謝濤。
也看見了,他西褲口袋里裝著的,露出一個塑料包裝的戶口本邊緣。
謝濤輕咳了一聲,匆匆把西服的衣擺拉好。
夏嬌嬌當做沒看見,笑著說:“您找謝羈么?”
“他現在在樓上弄水管,今天早上有人送了一盒子好茶來,您要去辦公室坐坐么?”
謝濤擺了擺手,想走。
夏嬌嬌已經往辦公室的方向走了,“喝個茶而已,不耽誤時間,是紅茶,天氣冷,暖暖身子吧。”
夏嬌嬌推開謝羈辦公室的門。
簡單的泡了杯紅茶給謝濤。
謝濤又輕咳了兩聲,沒看夏嬌嬌,低頭喝著茶。
“謝叔叔。”
謝濤:“啊?”可能是有點心虛,謝濤手里的茶都灑了。
夏嬌嬌給他遞了一張紙巾,語調客客氣氣,“我會去參加比賽的。”
謝濤怔住。
夏嬌嬌坐在謝羈常做的位置上,面容沉靜,微笑的時候,明艷里總透著懂事的乖。
她轉身從背后的競賽書本里拿出一疊東西,攤開在謝濤的面前,“我想為自己再爭取一下。”
“這些是謝羈之前轉給我的。”
“他沒告訴我,我自己問小婷的,后來我找過謝忱,這些產業,包括車場,還有那套樓王,我都可以拿出來,這是我已經簽字的轉讓合同。”
謝濤怔怔的看著夏嬌嬌,“你……什么意思?”
“我還是想要一個機會。”夏嬌嬌不蠢,反而非常通透,孟靜嫻或許謝濤看不上,但是林家權勢多厚重,盛明月跟她強調過好多次,她不傻。
謝濤肩頭有家族利益,跟他談感情,沒得談。
“我用這些,為自己換一個機會。”
“如果我能夠在這次國賽上獲獎,您就讓謝羈有自由選擇伴侶的機會,如果我輸了,這些東西,我全部還給謝羈,我走人,如何?”
或許謝濤從前看輕過夏嬌嬌。
可這一刻,面前這個女孩近乎執著的孤勇,他無法忽視。
“你……有概念嗎?”謝濤低頭看了眼眼前的東西,拋開其他的任何東西,就那套樓王,已經增值破千萬了,“這些東西的總價值,你窮盡一生,都賺不到這么多,你確定,只是想從我手里得到一個機會?”
一個,只是,讓謝羈自由選擇對象的機會?
他甚至以為,夏嬌嬌會獅子大開口,想要得到謝太太的名分。
可她卻只說了這個。
夏嬌嬌笑了,“謝叔叔,我是窮過來的,錢對于我來說,比很多東西意義都重。”
她用這些很重要的東西,去換謝羈未來的情感自由。
“我只是想要一個機會。”
“我希望用這些,在您這里博得這個機會。”
那一日。
清晨從身后的窗戶落進來,夏嬌嬌美眸皓齒,臉上還帶著病態的蒼白。
她直白而熱烈。
“謝叔叔,我不會讓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