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滴答過去許久。
老中醫放下了把脈的手,輕輕笑了一下,“瞧你們父子兩緊張的,我以為多大事呢,就是痛經,對吧?”
“最近還有點耗精氣神,得注意早點休息。”
“小丫頭才十九,年紀小,身子要養好,否則日后生孩子還吃苦頭的。”
謝濤在一邊緊張的問,“痛經的毛病,能治么?”
李明春微微一笑,“能,不過要有耐心哦,”李明春看向謝羈,“這毛病需要長期調理,病人自己注意不說,家屬也要有時間精力關照,能做到嗎?”
謝羈說:“能。”
李明春笑著把夏嬌嬌的手腕放進被子里,“其實這個毛病,西醫說的沒錯,生孩子之后有的人突然就好了,所以如果不調理的話,也沒有大礙。”
謝羈說:“要調理。”
李明春聞言,點點頭,“嗯,那你要費心了。”
謝羈說:“不費心。”
李明春聞言,多看了謝羈一眼,笑了一下,“小伙子很有責任感,”現在年輕人浮躁,沒什么大毛病都不喜歡費心思,眼前這孩子,看著粗狂,可心細,難得。
李明春開了方子,謝濤說:“給我,我找人燉了把藥送過來。”
謝羈拿過藥方,“不用,我自己能燉。”
謝濤就沒說什么了,他親自送李明春出去,回來的時候夏嬌嬌還在睡,謝濤跟小姑姑幾個呆了一會兒。
謝羈說:“你們回吧,我看著。”
謝濤點點頭,“藥方我剛剛多要了一份,藥材我明天叫人給你送七天的量過去,你燉著給嬌嬌試試看,有效果的話,回頭叫小婷來家里取。”
謝羈沉默了一會兒,說:“謝謝。”
謝濤詫異的看了眼謝羈,而后站定在原地好幾秒,然后才從病房里出去。
等走出去醫院好遠,謝濤才不可思議的扭頭,對身后的秘書問,“你剛剛聽見了么?那臭小子居然跟我說謝謝。”
這恐怕是謝羈第一次對他有好臉色。
可真難得。
看來老太太說的果然沒錯。
秘書笑瞇瞇的,“是呢,少爺說謝謝的時候,口吻可是很平和的,不多見呢。”
謝濤點點頭,背著手,上了車。
夏嬌嬌醒過來的時候,謝羈在外頭打電話,看著表情不太好。
“小姨,我在醫院,嬌嬌有點不舒服。這事我會處理的。”
陳校長立即緊張起來,“你說誰不舒服?嬌嬌不舒服?她哪里不舒服?你們現在在哪個醫院?我立馬過來!”
“不用,”謝羈說:“小毛病,您不用過來了。”
陳校長這才松了口氣,“那你有時間就處理一下吧,這個慕城宇太不是東西了,到處宣揚嬌嬌是他教出來的學生,說嬌嬌的數學成績因為他,才大大提升拿到的金牌,這也就算了,字里行間表達的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嬌嬌拿了金牌之后,驕傲的很。還立即跟他的夜校切斷關系,投奔了我的學校,明里暗里的說嬌嬌忘恩負義,可知情的人都知道,嬌嬌參加數學競賽,是來的我這邊的夜校才給報的名,她的數學成績,也是靠著那位盛小姐,還有你的賽前題庫歸納,怎么就成了他慕城宇的功勞了?這整件事真是比吃了一只蒼蠅還叫人惡心!”
病房里外隔音很好,夏嬌嬌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只知道謝羈舉著電話,臉色鐵青的說了三個字。
嘩啦一聲,落地窗的門被打開,謝羈從外面裹著冷意走進來。
“好了點么?”兇悍冷厲的臉緩和此刻滿是擔憂。
謝羈雙手搓熱了,才把手心貼在夏嬌嬌的額頭。
夏嬌嬌笑了,握著謝羈的手往自己的臉頰上貼,在上頭輕輕的蹭了蹭。
謝羈的手平日里擺弄車,手心上覆蓋著一層薄繭,嬌嫩的肌膚觸碰著有微弱的癢。
“嚇到你了吧?”夏嬌嬌聲音輕輕的,像是一只沒恢復精力的小奶貓,“對不起。”
“別對不起了,老子都心疼死了,”謝羈指腹蹭了蹭嬌嫩的肌膚,“現在好點了么?”
夏嬌嬌點點頭,笑臉還有一絲蒼白的病態,“沒事了,我之前經常疼,我都會提前吃止痛藥,這次忘記了。”
謝羈嗯了聲,湊過去,吻了吻她的額頭,“再睡會兒。”
夏嬌嬌輕輕笑起來,身子往床里頭挪了挪,“你上來,我想抱著你睡。”
夏嬌嬌撒嬌起來,軟軟糯糯的,沒人抵抗得了。
何況是心早就擰巴成一團,疼的呼吸不了的謝羈。
什么不依著她?
恨不得替她疼。
謝羈脫了外套,躺了個邊緣,把人摟在懷里,他看著天花板,輕輕的,似懇求,“嬌嬌,以后別讓我這么害怕了,你一定要長命百歲。”
謝羈忽然明白了那句話。
愛上一個人,就從此有了軟肋。
從前,他無欲無求,如今,他有了。
他希望,懷里這個小孩兒,健健康康,活潑明艷。
為此,他愿意付出一生的努力。
夏嬌嬌窩在謝羈暖烘烘的懷里,把腳丫子擱在謝羈的大腿中間,沒心沒肺的笑。
謝羈咬了她一口,“鬧騰。”
夏嬌嬌咯咯的笑,謝羈把人摁在懷里,眼神逐漸加深,謝羈聲音微啞,“別tm動啦,老子都讓你動x了。”
夏嬌嬌詫異的抬起眼,“這樣也會嗎?”
謝羈剛要開口,就聽見夏嬌嬌嘿嘿的笑著說:“謝老板,你的定力呢。”
謝羈氣惱的笑起來,俯身,一口咬住夏嬌嬌細嫩的脖頸,坦誠的說:“謝老板的定力在遇見你時候,就死絕了。”
夏嬌嬌沒再動,她現在不方便,不想讓謝羈太難受。
就躺著聊天。
“剛剛在跟誰打電話?”
謝羈捏著她的小手指,“車隊里一些破事,沒事。”
又聊了幾句,謝羈就俯身下來咬人的嘴唇。
輕輕的,帶著細密的溫柔。
夏嬌嬌嬌滴滴的哼哼,謝羈抬著手給她揉著小腹,夏嬌嬌舒服腳趾蜷、縮。
從訂婚之后,謝羈就天天伺候她。
今天生了病,謝羈動作更輕了,夏嬌嬌嬌滴滴的哼哼,舒服的瞇起眼睛,她在腦子空白之前問謝羈,“不是說,女生那啥的時候……會疼?”
可她幾乎沒覺得多疼。
那種人家說的,嘶聲裂肺,她從來沒有。
謝羈抬起俯下的頭,抹了抹嘴角,笑起來,“疼不疼取決于男人想不想讓你疼。”
夏嬌嬌心里暖烘烘的,“那你不想讓我疼,對不對?”
事前謝羈都很耐心,過程很長。
事中他也從來都很溫柔,控制不住急躁的時候,總是壓抑著自己控制著力道。
等更熟悉她之后,會放肆很多,但是她從來也是愉悅的,除了體力上跟不上,沒有任何跟不上的方面。
她偶爾怕謝羈不過癮,但是也沒有,他很會給自己找樂子,事后眉眼間的饜足,掩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