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二狗,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李二狗嘴里“嗯”了一聲,又昏睡過去。
靜雯看著一直昏睡不醒且高燒不退的李二狗,再也顧不得其他,救人為重。
她慌慌張張地跑出房門,來到離家不遠的一家診所。
進門看到一個大夫正趴在桌上打盹。
“大夫,我丈夫發高燒,麻煩您給開點藥。”
大夫慢悠悠抬起頭,把放在桌上的眼鏡拿起來戴上,只看了靜雯一眼,立即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這位小姐,別著急,坐下慢慢說,”他的眼睛色瞇瞇盯著靜雯,好在靜雯早已習慣了男人這種貪婪的目光。
“大夫,我丈夫發高燒,我給吃了退燒藥,但一直不退燒,麻煩您給開點藥。”
大夫清了清嗓子,表現出一副專業的樣子。
“這位小姐,你可能不懂,當然你不懂也是正常的。”他觀察著靜雯的表情,看她并沒有表現出崇拜的表情,微微有些失望,“其實發燒的原因有很多種,我得對癥才能下藥,這也是對你丈夫負責,你應該把他帶過來給我瞧瞧。”
“他病的很厲害,下不了床,暫時不方便過來,”靜雯語氣顯得有些緊張,“麻煩大夫您給開點藥吧。”
“他是因為什么發燒的?是因為著了風寒嗎?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
看靜雯神色慌張,顯得猶猶豫豫,他繼續說道:“我只有知道引起他發燒的原因才能開藥,你盡管說,病人在大夫面前是沒有秘密的。”
靜雯想了想,只能說道:“我丈夫是因為瑣事和別人發生爭吵,受了刀傷,回家之后就一直發燒說胡話。”
“原來是受的刀傷!那肯定是因為傷口發炎引起的發燒,你帶我回家看一看你丈夫,我好對癥下藥。”
靜雯猶豫了,她不敢帶陌生人回家,如果因此暴露了李二狗的行蹤,兩個人都會丟掉性命。
看靜雯還在猶豫,大夫顯然有一些不悅,說道:“你可能不知道,一般情況下我是不輕易出診的,你還猶豫什么?”
其實,這個大夫堅持要出診并不是因為出于對病人的關心,他是想知道靜雯住在哪里,她的丈夫如何,以后想找機會進一步和她交往。
“大夫,我……家里有點不方便,您給開點藥就行了。”靜雯思慮再三,還是決定不帶這個略顯猥瑣的大夫回去。
看靜雯如此不知好歹,他發了火,故意抬高聲音威脅道:“你是想害死你丈夫嗎?你知不知道,人一旦受了刀傷發燒會有多么危險?他隨時都會丟掉性命!你是在作死你知道嗎?”
靜雯心里怕極了,李二狗已經發燒一整天,確實不能再耽誤了。
想到這個人只是一個診所大夫,并不會帶來什么危險,便說道:“那好吧,那就麻煩大夫了。”
大夫看自已剛才的威脅起了作用,便笑容滿面地說道:“這才對嘛,你等我一下,我帶上藥箱跟你走。”
一路上,大夫一直對靜雯問東問西,極盡挑逗之能事,靜雯心里擔心著李二狗的病情,一直忍而不發。
到了靜雯家里,李二狗還在昏睡之中。
大夫給李二狗號了號脈,又檢查了一下李二狗身上的傷勢,大吃一驚。
“他受了如此嚴重的刀傷,你怎么能自已給他治療呢?你真是作死啊!”大夫忍不住用手指著靜雯的額頭,一陣呵斥。
“到底是什么人就因為一點瑣事便下如此狠手,這是要人性命啊,你沒報警嗎?”
靜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催促道:“麻煩大夫給我丈夫開點藥,他一直在發高燒。”
“遇到我算你丈夫命好,我這有祖傳的專治刀傷的藥,你放心吧,肯定能治好你丈夫的傷。”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大夫眼睛滴溜溜盯著靜雯,色瞇瞇地說道:“不用謝,待會你把這個藥給他涂抹在傷口上,另一個藥口服,我保他三天之內可以下床走路。”
“太謝謝您了,大夫,多少錢?我給您拿錢。”
“錢不錢的無所謂,只要你記住哥的好就行了,”大夫站起身來,走到靜雯旁邊,“哥有的是錢!不缺你這點。”
靜雯嚇得后退一步,情急之下慌忙打開窗戶,樓下傳來一陣談話聲。
大夫這才有所收斂,說道:“你就給一百文錢吧,我只收你成本費。”
靜雯心想,看個病就收一百文,心也太黑了。
她不想和他過度糾纏,趕忙掏出一百文錢遞給他,大夫趁機摸了一下她的手,表情相當猥瑣。
“記得以后有事找大哥!”
靜雯趕緊打開門,說道:“謝謝您,大夫,您慢走!”
丈夫不情愿地走過靜雯身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真是沁人心脾。”
靜雯“啪”的一聲關上房門,迅速在里面反鎖,這才靠在門板上長長舒了一口氣。
沒想到竟遇到一個如此變態的大夫。
靜雯顧不得休息,趕忙解開李二狗身上的繃帶,把刀傷藥輕輕地涂抹在他的傷口上,然后再把傷口仔細用繃帶包扎好。
口服的藥還是照例含在自已嘴里,然后再口對口喂到李二狗嘴里,做完這些,靜雯已經累的滿頭大汗,臉色蠟黃,她和衣躺在李二狗身旁,沉沉睡去。
夢中他夢到李二狗抱著樊冰冰的尸體在哭泣,又夢到他手持大砍刀正在砍下馬五爺的頭顱,還夢到自已和她迎面相遇,他卻根本不搭理她……
靜雯夢中呼喚著李二狗的名字醒來,全身已然濕透。
她翻過身,看到李二狗仍在昏睡之中,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已經降了下來。
燒退了,靜雯笑了。
她盼望著他快點醒來,可又如此害怕他醒來!
必須想辦法阻止他去找馬五爺報仇,可他不找馬五爺報仇,馬五爺就會放過他嗎?
靜雯嘆了一口氣,深情凝視著李二狗刀刻斧鑿的臉,她真的好喜歡這個男人。
可她也知道,此刻躺在自已床上的這個男人終究不屬于自已,誰叫自已是一個舞女,一步踏錯終身錯,她知道自已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