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當。”
“今后你有什么想法,就放手去做吧,朕是你最堅強的后盾。”
“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朕給你撐腰。”
“你想要什么,盡可說來。”
皇帝也知道,賀重安給自己的畫餅了。
但這餅吃得太香。
讓皇帝不忍心放棄。
他更知道,大臣的套路。畫餅之后,就要提條件了。
將來畫出來的餅,能不能成為現實不說。但已經到手的條件,是很難吐出來的。
即便如此,皇帝也決心嘗試一下。
錢,太香了。
“臣謝陛下厚恩------”賀重安行禮說道:“只是,臣不過弱冠,已經位列朝廷,乃是陛下之栽培,天高地厚之恩。”
“臣百死難報,豈敢提什么要求?”
“再者,陛下已經允我在內務府改制,這都是臣應該做的。豈可言賞?”
一直以來,賀重安的目標就是發展工業力量。
這一個目標從來沒有變化。
只是這一件事情,需要久久為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夠做到的。
賀重安也反思,自己一段時間太高調了。應該沉寂一段時間。
他知道,趁著這個時候,向皇帝提要求,一定一提一個準。
得到東西,對賀重安一定幫助?
但之后?
皇帝可不是一個好人。
是那種投一分錢的本錢,就想要十分錢,乃至于更多利錢的人。
要得更多,就必須產出更多才行。
這一次,賀重安超額完成了任務。但如果將來完不成?
怎么辦?
而且賀重安給皇帝所說的東西,其實很難辦,有很多瑣碎的問題要處理。
江南的模式,其實不適合北京。
江南本身就產出很多物資。是經濟最發達的地方,賀重安只是在整體經濟框架下,進行調整而已。
但北京?
北京本質上是一個消費型城市。
內務府專供大內的一些作坊,很多。但不成規模。
需要細細梳理。
賀重安需要的時間,是精力,是沉淀。
甚至不想讓皇帝多關注。
他需要的是猥瑣發育,將來一鳴驚人。
皇帝微微吃驚,看賀重安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你真的什么都不要。朕讓你提要求的機會,可是不多?”
“臣真的別無所求。”
皇帝見慣了對他挖坑奢設套的大臣,賀重安這種畫餅之后,無欲無求。反而少見。
忍不住問道:“內務府的麻煩,不需要朕幫忙?”
“跳梁小丑,何足道哉?”
“既然如此,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是。”賀重安這才告退。
皇帝在賀重安走后,琢磨了好一陣子,忽然心中一動:“原來,我被那小子給糊弄了。”
皇帝想問的是,賀重安本心想要什么?
想做什么。
但賀重安說了半天,繞過了這個話題,他說的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分明是迎合自己。
賀重安真實心思如何?
自己居然被畫餅給晃暈了。忘記追問了。
“有意思,賀重安,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皇帝心中暗道。
皇帝本身就不是太在意下面人說什么的。
因為人都會說謊話,是那種近乎以假亂真的謊話。
比起聽人怎么說。皇帝更喜歡看人怎么做。
所謂觀其言,察其行。
后者比前者更重要。
行動是騙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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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賀重安離開皇帝這里,就能回家。
但賀重安不會這么不知道輕重,他拐了個彎,就來到貴妃娘娘這里。
只是賀重安沒有想到,沒有看見貴妃,卻先看到了趙王。
賀重安心中微微吃驚,趙王卻非常自來熟的過來。拉住了賀重安的手中。
“賀兄,當日一見,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今日果然一飛沖天,化為蛟龍了。今后,我就拜托你多多照顧了。”
賀重安說道:“王爺,哪里的話?王爺天潢貴胄,是下官求王爺照顧才是。”
“哎,你不知道我。我這個皇子,純粹虛名。這王爺的位置,也是天上掉下來的。今后,想要再朝堂上次立足,上靠母妃,下就靠你賀大人了。”
“母妃-----”賀重安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是貴妃娘娘,叫得真親熱啊。”
賀重安心中立即明白。
他離開京城這一段時間,京城已經出現了一些變數。
趙王很顯然得到了貴妃娘娘的信任。
這對賀重安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而現在明顯木已成舟了。
這就是離開京城的弊端。
賀重安心中警惕,口上卻說道:“王爺哪里的話,以王爺的才華,縱然不是皇子出身,也有一飛沖天的一日,在下等著附王爺的尾驥。”
說這種言不由衷的話,兩人都說得情真意切,就好像真的一樣。
趙王笑道:“走,去見母妃。”
趙王帶著賀重安來到正殿。
貴妃已經等候多時了。
“賓王啊,此去江南,做得好。”貴妃娘娘說道:“一千五百萬兩,足以震動整個天下。”
“只是,陛下給你機會,讓你提要求?你為什么不提?”
賀重安心中一動,對貴妃娘娘在宮中的潛勢力,進一步確定。
皇帝剛剛與賀重安說過的話,這一會兒功夫,就被風吹進了這里。
可見貴妃娘娘在宮中觸角之深,已經到了皇帝身邊。
在此之前,卻是沒有的。
“只是,這是不是皇帝下的套?”賀重安心中暗道:“或許是有些人在皇帝的允許之下,才給貴妃娘娘消息?”
不過,賀重安確信,這里說的每一句話,皇帝同樣知道。
“娘娘,凡事過猶不及。臣的風頭太盛,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現在正是韜光養銳,以待將來的時候。”
“不可妄動。”
貴妃看了一眼趙王。趙王笑道:“賀兄這話對,但也不對。你自然要韜光養銳一陣子。但別的事情,你難道沒有放在心上?”
賀重安一愣,說道:“不知道,貴妃娘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辦?”
“母妃準備給十九弟封侯。”
“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當時為什么不向陛下開口?”
“封侯?”賀重安心中一驚,看著貴妃娘娘,心中暗道:“這也太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