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夫人臉色陰沉如水,說道:“你還問,你的事情,還需要我告訴你嗎?”
“給我狠狠的打。不將他打疼了。他記不住這個教訓。”
賀夫人就是知道這事情嚴重性。才決心一定要改造賀重安這個壞毛病。
今日招惹鄭九娘?
明日豈不是要招惹公主?
賀家小門小戶,怎么經得起如此折騰?
面對這種局面,熊大力也無能為力。只能暗暗著急。他再厲害,也不能對賀夫人出手,只能看著賀重安。露出一個無奈的眼神:“三爺,你自求多福吧。”
賀重安還想說話。
卻見一個身影撲了過來。賀重安感受到綿軟的身子壓在自己身上。一縷縷金發落在自己眼前。
賀重安立即知道是誰?
鄭九娘。
鄭九娘此刻語氣中帶著哭腔,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夫人不要責怪三郎。”
賀重安大吃一驚,說道:“不是,鄭九娘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
鄭九娘渾身一震,與賀重安對視。鄭九娘的眼神黑色中偏一絲黃,有一種琥珀的感覺。完美的在賀重安面前演出了什么就瞳孔地震。
一瞬間,失望,絕望,認命,哀怨。在眸子中轉換了一個遍。只剩下心如死灰的平靜。
“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賀重安面對如此眼神,他忍不住回憶一下:“自己之前真沒有與鄭九娘會面嗎?”
“我-----”賀夫人被氣炸了。
賀夫人先入為主。
已經認定了賀重安與鄭九娘之間有什么了。
賀夫人雖然要對賀重安行家法,本質上是讓賀重安長記性。但在內心里,已經琢磨怎么給賀重安收拾爛攤子了。
但見此刻,賀重安居然不認。
這事情就嚴重了。
賀重安管不住第三條腿。這事情雖然嚴重,但也就那回事?
勛貴子弟中,玩得花的大有人在。賀夫人在圈子里也是吃過很多瓜的。賀重安最少沒有染指父親的侍妾。男未婚,女未嫁。說嚴重,也不嚴重。
但賀重安不承認,這在賀夫人看來,是難以接受的。
男女這回事,本來就是女孩子吃虧。賀重安居然敢提起褲子不認人。簡直是道德敗壞,有辱門風。
賀夫人直接從一邊抽出一根雞毛撣子,在空中揮舞兩下。
雞毛撣子在空中發出尖銳的呼嘯。
隨即就要打下賀重安。
鄭九娘死死擋在賀重安身前,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隨即緩緩的閉上眼睛,兩顆眼淚從眼睛中滾落,恰如珍珠落地。
這一瞬間,賀夫人也心軟了。
賀重安一開始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已經理清楚了。
“鄭九娘子有問題。”賀重安從鄭九娘子身上嗅到同類的氣息。
這位可憐單純的鄭九娘子,決計不是可憐單純小娘子,是一個演技派。
“那么,她這樣做是為了什么?”賀重安心中閃過這個問題。
雖然一時間沒有答案。
但已經找到解決問題的關鍵了。
“夫人,今日之事,讓我與鄭九娘子,先談談好嗎?”賀重安語氣不輕不重,卻帶有一種十分篤定的氣度。
賀夫人雖然生氣,但想起賀重安到底不是自己養大的。
而且賀重安現在在外面也出息了。
登聞鼓之事后,賀三郎的名聲,都傳到京城之外了。誰都知道賀家有這號人物了。賀重安出頭,甚至連帶賀家在勛貴中的話語權都提高了許多。
賀夫人不能真將賀重安當自己兒子帶。
剛剛怒極。
而今冷靜下來,卻還覺得氣憤不過,將手中雞毛撣子砸在花瓶上,“啪”的一聲,一個花瓶碎裂當地。
“翅膀硬了,管不了。我不管了行不行。”賀夫人隨即拂袖而去。
賀重安將鄭九娘從自己身上推開,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九娘子請。”
片刻之后。
賀重安將鄭九娘帶進自己院子里。
關上門,屏退左右,說道:“鄭九娘子,我確信,今日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盡快說出來。否則,就不要怪我不給鄭叔面子了。”
賀重安目光冷靜如刀。
對賀重安來說,女人永遠是消遣。
不涉及重大利益,賀重安其實不介意給美人捧個場,畢竟美女的確是有特權的。
但,涉及重大利益,就是劉亦菲當場,賀重安也不介意血濺五步。
再漂亮也不會影響自己拔刀的速度。
鄭九娘只覺得呼吸一滯,她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也有她內心中的忐忑。
她之前畢竟只是聽過賀重安種種,賀重安是什么樣的人。但沒有見過。怎么知道,外人傳得是真是假?
賀重安固然是他最好的選擇。
但同樣,來見賀重安,也是她的一場豪賭。
賭上自己下半生,而且開弓沒有回頭箭。此刻心中豈能不忐忑心虛?
“我-----”鄭九娘說道:“我什么目標,已經不重要了。”
“而是這一件事如何收場?”
“想來,今日之事是瞞不住的。”
賀重安冷笑說道:“不,你說明你的目標,我才能決定如何收場。否則的話。天亮之后,我會將九娘子送回鄭家-----”
“那你也與我家決裂了。”鄭九娘子說道。
鄭九娘子在賀家待了一夜,天明被送回,這里面可以說的內容太多。
鄭九娘子的冒險固然失敗了。但賀家與鄭家不成為生死對頭,已經算好的了。
“那也是你逼的。”賀重安說道:“鄭家與我這種關系,你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我幫忙,大可不必用這種手段,直接說便是。”
“但我賀重安一生,從不受人威脅。不管是誰。”
賀重安目光灼灼的看著鄭九娘,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賀重安分明是嚇唬鄭九娘。
如果可以,賀重安是不想與鄭家撕破臉的,但賀重安更知道,做任何事情,都要掌握主動權,絕對不能讓人牽著鼻子走。
不管是誰?
鄭九娘本來就心虛了。此刻更加心虛,她可是知道,兩位哥哥也沒有與賀家翻臉的想法,一旦因為她兩家決裂,這決計不是她想到的。
“我只是想給你當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