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在林紫曦驚訝的目光中,她另一只手竟緩緩伸向自己的衣帶,輕輕一拉。
那紫色的勁裝前襟微微敞開,露出了里面鵝黃色的抹胸以及一抹光滑圓潤的香肩,肌膚細膩,鎖骨精致,再往下,那深深的溝壑幾乎要奪人心魄。
“紫曦愿以此……酬謝詩魁,如何?”
她的聲音帶著沙啞的誘惑,眼神迷離,紅唇近在咫尺,身體也幾乎要貼到蘇墨身上。
蘇墨心中一跳,這女人也太直接太奔放了。
甚至能感受到她身體傳來的熱力和那驚人的彈性。
蘇墨趕緊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后仰,正色道:
“林東家!大可不必。”
“蘇某并非此意!”
蘇墨伸手,想將林紫曦推開一些。
林紫曦看著他略顯慌亂卻又強自鎮定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她并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維持著這個曖昧的姿勢,歪著頭看他:
“那詩魁要如何才肯答應呢?紫曦是真心仰慕您的才華。”
蘇墨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旖旎念頭,問道:
“蘇某只是好奇,林東家為何執意要蘇某的一幅字畫?”
“以聽雨樓的規模和東家你的手段,似乎并不缺這一幅畫來招攬生意吧?”
林紫曦見他問起緣由,收斂了些許媚態,但依舊靠得很近,輕聲道:
“詩魁如今聲名鵲起,他日必非池中之物。紫曦一介浮萍,無依無靠,若能得詩魁墨寶,不僅是生意,更是一份香火情緣。”
“將來若詩魁飛黃騰達,或許還能記得在這聽雨樓,有紫曦這么一個朋友。”
她這話半真半假,眼神卻格外認真。
蘇墨看著她,這個女子確實不簡單,精明、大膽,懂得利用一切資源,卻又帶著一種江湖兒女的爽利。
他沉吟片刻,忽然笑了:
“也罷。看林東家如此甘于奉獻,也是誠意十足,蘇某便贈你一幅字吧。”
他走到旁邊的書案前,鋪開宣紙,提筆蘸墨。林紫曦也跟了過來,站在他身側,幾乎是貼著他的胳膊,饒有興致地看著。
蘇墨略一思索,筆走龍蛇,寫下幾個大字。
字跡瀟灑飄逸,自成一格,雖不如他抄的那些詩詞震撼,但也足見功力。
林紫曦看著這四個字,先是一愣,隨即掩口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悅耳:
“這字實在是好,蘇詩魁果然是個妙人,紫曦喜歡。”
她說著,竟伸出雙臂,從后面輕輕環住了蘇墨的腰,將臉頰貼在他的后背上,雖然只是一觸即分,但那柔軟豐盈的觸感和溫熱的體溫,還是讓蘇墨身體一僵。
“多謝詩魁厚賜。”
林紫曦退開一步,巧笑嫣然,仿佛剛才那大膽的舉動只是尋常。
蘇墨輕咳一聲,放下筆:
“字寫了,蘇某也該告辭了。”
“我送詩魁。”
林紫曦親自將蘇墨送出雅間,一路送到聽雨樓的后門,避開了前門那些瘋狂的人群。
在后門處,吳風行和宋巧巧早已等候多時。
吳風行見到蘇墨出來,擠眉弄眼,一臉我懂的表情。
蘇墨懶得理他,準備結賬。
林紫曦卻堅決地擺手:
“蘇詩魁昨夜為我聽雨樓掙下偌大名聲,今日又贈以墨寶,若還要收錢,豈不是打我林紫曦的臉?”
“今日所有花費,全免!只望詩魁日后常來走動。”
她說著,還對蘇墨拋了個媚眼。
蘇墨道了聲謝,便在吳風行和宋巧巧的陪同下,匆匆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看著蘇墨遠去的背影,林紫曦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劉詩詩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邊。
“昨夜可是失身了?”
林紫曦瞥了劉詩詩一眼,淡淡問道。
劉詩詩搖了搖頭,語氣復雜:
“沒有,這個蘇墨坐懷不亂,不是一般人。”
林紫曦點點頭,眼神深邃:
“方才在我那里,他也沒有動我。面對你我,卻能保持清醒。”
“看來,這大虞朝,還真是出了個人物。”
她頓了頓,對身后陰影處吩咐道:
“把蘇墨昨夜所有的詩作,以及剛才他寫的這幅字,全部妥善摘抄、臨摹,真跡速速裝箱,以最快速度,運回大乾,面呈陛下。”
“是!”
陰影中傳來一聲低沉的回應。
這林紫曦竟是大乾安插在洛京的密探頭子,聽雨樓便是她的情報站。
她索要蘇墨真跡,更重要的,是為了完成大乾女帝交代的任務。
蘇墨的真跡,并非她所求,而是當今大乾女帝所求。
蘇墨走出聽雨樓后,才真切體會到自己如今在京城的名氣有多響亮。
他本想低調地走回客棧,結果沒走幾步就被人認了出來。
“是蘇詩魁。”
“蘇博士,留步啊。”
“蘇大家,小店新出的糕點,您嘗嘗鮮!”
“蘇公子,這匹上好的蘇繡,送給您了。”
一路上,不斷有人熱情地打招呼,還有店鋪老板非要塞東西給他,更有大姑娘小媳婦遠遠地看著他,指指點點,掩口嬌笑,眼神火熱。
蘇墨只能一路拱手,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腳下加快步伐,感覺自己像是被圍觀的熊貓。
好不容易擺脫了熱情的人群,回到悅來客棧,蘇墨只覺得比打了一架還累。
吳風行跟在他身后,嘖嘖稱奇:
“蘇兄弟,跟著你混真是值了。”
“這排場,這面子,三四品的官員出門,只怕也沒你這么風光。”
蘇墨苦笑著搖搖頭,正打算回房換身衣服,手伸進懷里,卻摸到一個柔軟的物事。
拿出來一看,竟是一方素白的手帕,角落用彩線繡著一個秀氣的林字,手帕上還殘留著淡淡的、屬于林紫曦的獨特香氣。
蘇墨拿著這手帕,打了個冷戰。這女人,什么時候塞進來的?
他心中警鈴大作,知道自己這是被盯上了。
蘇墨收起手帕,忽然想起昨夜的盧風,便問吳風行:
“吳兄,昨夜那位盧風盧兄,后來可曾說過什么?去了哪里?”
吳風行撓撓頭:
“你醉倒后,他就說家中有事,先走了,怎么了?”
蘇墨沉吟道:
“此人身份,十分可疑,談吐氣度絕非尋常之人,身手又那般了得,我覺得,他接近我們,別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