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傅淮川下班回家,一進門,就聽見了熱鬧的說笑聲,要不是聽見了徐九思的大嗓門,他還真不知道誰會來。
“回來啦?”蘇禾聽見開門聲音,抱著煤球過來了。
“九思和培風來了?”傅淮川坐在皮登上,逗了一下煤球,彎腰拿出拖鞋來。
蘇禾笑著說:“九思知道咱們回來了,下午給我打電話,說要過來聚一下,這半個多月,你和昀哥都不在,說想你了。”
“切。”傅淮川嗤笑,“我咋這么不信呢?”
蘇禾笑笑,問:“今天爺爺有沒有表揚你?”
兩人往里走,傅淮川笑的含蓄,點點頭,“說晚上要給我開慶功宴,我婉拒了。”
“也不錯了,爺爺現在能知道給你開慶功宴了。”
蘇禾看得出,傅淮川雖然表面看著好像不在乎蘇家人對自己的認可程度,可爺爺對他的改變,他還是會打心底高興的。
“誒呀我說大忙人,你就這么敬業,剛回來就上班,也不說歇歇。”徐九思看他進來,嘴里說著抱怨的話,又忙不迭的做出諂媚的姿態來,彎腰弓背的伸手撣了撣沙發,“您快坐!”
“徐總坐吧。”傅淮川呵呵的笑著說,“我先去換個衣服。”
徐九思看他往臥室走,又像個跟屁蟲似的跟過去了。
進了臥室,傅淮川一邊脫衣服,一邊眼神冷冷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徐九思被他盯的有點發毛,別過了頭去,“哥,你干啥這么瞅我啊?看的我心里毛毛的。”
“你說呢?”傅淮川從鼻子里哼著問,“我為什么這么瞅你,你心里沒數啊?”
徐九思知道傅淮川猜到了,也不敢隱瞞了,嘟嘟囔囔的說:“你看我這不是知道錯了嘛,來給你賠不是來了。”
“你錯了嗎?”傅淮川解開領帶,陰陽怪氣的哼笑問,“你九少爺可沒錯,咱可不敢說你錯。”
徐九思被陰陽的有些下不來面子,無奈的解釋說:“你知道我對廖美的心思嘛,她問我的時候,我真的沒想告訴她,可她一直央求我,我最后就沒挺住,全說了。”
“嗯,招供了唄?”傅淮川斜眼瞟他,氣的用領帶抽了他一下。
徐九思道歉,“哥,都是我的錯,你別跟我計較。”
“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呢?上一次你替她攢局,我就沒說你什么,這次你知道就因為她,我沒了筆單子,你知道我有多窩火。”
“我知道。”徐九思低頭摳著手,說道:“孟哥跟我說了,我心里特愧疚。”
傅淮川看他知道錯了的樣子,也不想太深說了,只說道:“你追廖美那是你的事,但你別拿我做人情,以后再有這種事,別說我跟你翻臉。”
“不會了,哥,我保證沒有下次。”徐九思得到原諒,高興了。
“行了,出去吧。”
徐九思卻還不走,黏糊糊的問:“哥,你沒在家這段日子,你看我把煤球和小皮兒伺候的好不好?我這一天來三回,生怕它們有啥不適應。”
“嗯,挺好的。”傅淮川敷衍的說,就往浴室走。
徐九思沒眼力見兒的還在后面跟著,“這兩個小玩意兒可好玩了,一見我來,那小皮兒就啄我腦袋,那小嘴巴啄 的可疼了——”
傅淮川站在洗手間前,轉身對他做了個阻止的手勢,“閉嘴吧,出去,我要洗澡,你也跟進來嗎?”
“哥,你對我溫柔點,別這么兇巴巴的。”徐九思還挺委屈,又諂媚的給他把門拉好。
從臥室出來,徐九思松了一口氣,心里對廖美也挺有意見的,她是真不管自己死活啊。
晚餐,蘇禾做了一大桌菜,把田蕊他們四人也都叫來了,大家聚在一起,吃吃聊聊,開心不已。
這次傅淮川在傅老爺子面前長了臉,離不開蘇禾之前累積的功勞,傅淮川的幾個跟班以及兩位好友,輪番的來給她敬酒,感謝的話都說的不重樣。
蘇禾理解他們之間的深厚感情,遂敬過來的酒來者不拒,她還沒怎么樣,傅淮川坐不住了。
“好啦好啦好啦,別敬了,都低調點吧。”傅淮川阻止道,“知道的你們是感謝我老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作弄她呢,有這么敬酒的嗎?跟灌酒有什么區別?”
幾人被說的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誰都沒說話。
“你干嘛呀,我能喝大家都知道,這點酒對我根本沒什么殺傷力嘛。”蘇禾弄得挺不好意思的,拽了傅淮川一把。
傅淮川說:“敬酒就敬我吧,我代勞了,感謝的話,對你們嫂子說。”
田蕊一本正經的說:“老大,已經敬完了。”
“撲哧。”徐九思沒忍住笑了出來,“哥,我嫂子不用你護著哈,她比你厲害!”
陸培風也笑呵呵的說:“你呀,瞎緊張,挺好的氣氛,都被你給破壞了。”
蘇禾給自己倒滿酒,說道:“別理他,來,咱們繼續喝。”
傅淮川跟著端起酒杯,又笑嘻嘻的說,“來來來,算我一個,算我一個。”
朋友間的美好,在此刻具象化的展現出來了。
吃完飯,田蕊幾人把廚房收拾干凈,先離開了。
陸培風和傅淮川談論著傅淮謹投資商業航空的事,徐九思在旁邊逗煤球玩,蘇禾累了,回房間休息去了。
“商業航空你了解多少?”陸培風喝了口茶,問道。
傅淮川說:“淺顯的知道些,沒深入了解過。”
“蘇子航那邊,你都辦好了?他不會反水吧?”
“嗯。”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會的,在朋友與家族之間,他還沒傻到選擇朋友。”
陸培風說:“那就好,給傅淮謹致命的一擊,就看這次了!”
“穩住了。”傅淮川揪了顆葡萄,像是在對自己說似的。
臥室里,蘇禾想了些事情,坐起來給蘇運成打了電話過去。
“你病好沒好啊?”
蘇運成誒誒呀呀的說:“小禾啊?你回來了?真好,還知道惦記著爸。這天不是又降溫了嘛,爸這渾身骨頭縫都疼啊。你要是明天有空,過來看看爸唄。”
蘇禾想了想,答應了下來,“好吧,明天我去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