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滿扯出顧凌霄口里面的紗布。
等待的慘叫聲一直沒有響起。
醫生默默地給顧凌霄比了一根大拇指：“軍人同志，國家由你們保護我很安心。”
畢竟華國的軍人都有鋼鐵一般的筋骨，永遠打不倒：“你這種情況最好在醫院住一段時間院，我每天好給你換藥。”
“醫生聽你安排。”賀小滿直接道：“對飲食有什么要求嗎？”
“清淡點，有營養的就足夠了。”醫生繼續說：“你們先待在這里我去給你們申請病房。”
一旁的余凱眨巴著眼睛，急忙道：“醫生，我和你一起去吧，隊長，你們慢慢聊。”
說完人就跑沒影子了。
顧凌霄在心中暗道：以后再有人說余凱沒有眼力見，只有蠻力氣，他一定會為余凱反駁的！
誰說沒有了？
這簡直太有腦子了。
顧凌霄回想剛才賀小滿問的問題：“小滿，你剛才問我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賀小滿臉熱。
她那是為了轉移顧凌霄的注意力隨口說的話，完全沒有繼續討論下去的必要。
但顧凌霄很堅定地說：“都好，只要是你生的都好。”
他很認真看著賀小滿。
一雙墨黑色的眼睛，流動著千百種情緒。
叫賀小滿扎架不住。
“那啥，今天多謝你救我。”賀小滿腦海中全是子彈來臨前，顧凌霄不顧一切沖過來保護她的畫面。
賀小滿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瘋狂跳動，但是這樣的險她不想顧凌霄再冒一次。
“顧凌霄，以后被這么做了，也別對我這么好。”
“小滿，我不對你好我又能對誰好？”顧凌霄連忙道：“而且我能做的太少了，比不上的你做的一半。”
尤其是偷聽到賀小滿對郭松山說，如果有一天他殘了或者瞎了，她都愿意給他推輪椅。
給他講今天的天是什么顏色。
賀小滿的愛太無私了。
而他覺得自己比不上半點。
“我......我。”賀小滿頓了頓才詢問道：“現在是不是很痛？”
顧凌霄腦子快速轉動，想到郭松山以前教他的東西。
男人不要永遠裝堅強，有些時候把自己放在弱者的地位，會有不一樣的效果。
于是，顧凌霄開口道：“痛，很痛！”
“那怎么辦？”賀小滿從包里面一摸，是電棍，她拿在手上：“我要不把你電暈了？這樣就感覺不到痛了？”
她自己做出來的電棍，什么效果她清楚。
后遺癥基本沒有。
顧凌霄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接什么話。
倒是賀小滿先開口道：“我說真的。”
“小滿，不用，這點痛我還能忍受。”
賀小滿將信將疑：“顧凌霄，雖然你是個男人如果真的痛你可以喊出來的，我不會嘲笑你，要是想哭也是可以的。”
話這么說著，但賀小滿想到剛才醫治的場景，倒是自己先紅了眼眶。
沒打麻藥的情況下取出子彈，刮掉爛肉就是一場酷刑。
“是有點痛，但沒有到要哭的地步。”
顧凌霄想了想他上一次是在什么情況下哭的。
好像不久，還是被自己蠢哭的。
想到那副場景，顧凌霄臉頰開始泛紅，幸好，那天誰也沒有看見。
顧凌霄等了半天，沒有等到賀小滿回答。
抬頭一看，賀小滿已經紅了眼眶。
見顧凌霄看過來，人背過身去。
“小滿，你怎么哭了啊！”顧凌霄連忙站了起來，沒有猶豫把人摟在懷里面：“我剛才說痛是在騙你，我根本不疼，真的！一點都不疼！你不相信把醫生叫回來，讓他重新把藥挖出來，我也不會啃聲。”
“小滿，我不怕痛的！”
“你腦子有問題？”賀小滿無語道：“誰沒事一天到晚自殘啊！”
“這不是怕你不相信嗎？”
顧凌霄說完，兩人沉默了一會，突然顧凌霄笑了起來：“小滿，你還是心疼我的對嗎？”
他就知道，他還沒有被賀小滿徹底放棄。
他們應該還有機會在一起。
“別胡說！松手！”賀小滿低聲說著，從男人懷里面掙扎出來。
破天荒，顧凌霄沒有阻攔。
他嘿嘿傻笑著，已經在心里面想好了。
離婚了又怎么的？
他要努力再把賀小滿追回來，而得知賀小滿心里面還有他，顧凌霄高興的就要發狂。
就像沙漠里看見綠洲一樣。
即使知道綠洲還有一段距離。
但是顧凌霄也是充滿動力。
余凱踮著腳，透過玻璃窗口窺探里面的場景。
兩人分開站著，中間還能塞下一個他。
這是干什么呢？機會都給隊長創造了，他怎么一點也不知道珍惜？
賀小滿抹掉眼淚，就這么和玻璃外的眼睛對視上了。
余凱連忙拉開門：“隊長，賀同志病房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現在過去吧。”
這年代住院的人少，加上顧凌霄有層軍人的身份在。
所以給顧凌霄安排的房間，雖然放了三張床，但病人只有顧凌霄一個。
將顧凌霄安置好。
賀小滿想到魏斌幾人開口道：“顧凌霄，我需要回鋼鐵廠一趟，一會我給你送飯過來。”
“不行！”顧凌霄搖頭拒絕：“我擔心他們還有幫兇。”
畢竟藏在暗處的人還有多少，顧凌霄不知道。
而且這些人都是沖著賀小滿來的。
“躲躲藏藏不是辦法，也是時候把敵特全部挖出來了。”賀小滿神色變得極其冷。
不管有多少敵特，她都要深挖出來。
這樣才能更好地把時間和精力全部放在核潛艇上。
顧凌霄抿唇想了想：“好，我陪你一起。”
最后顧凌霄還是被賀小滿留在醫院，她跟著余凱回到鋼鐵廠。
張廠長已經等著了，見賀小滿回來了，急忙道：“賀工，顧隊長沒事吧？”
“沒事，張廠長人呢？”
“我帶你去，賀工已經來了兩批公安追問槍聲是怎么回事了，我怕瞞不住。”
“我現在就審。”
到了臨時關押魏斌的辦公室，賀小滿推開門，看里面人還在昏睡，開口道：“給我送一盆冰水過來。”
等水送過來，她又道：“遠處守著，不要靠近。”
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冷笑著，直接一盆水倒在魏斌的身上。
雖然現在已經不下雪了。
但還是初春也是極冷的時候。
魏斌被一盆冷水澆透了。
不停打著哈欠。
哆嗦著睜開眼睛，他四處張望了一圈，最后看向賀小滿：“怪物啊！怪物啊！”
“你說的是這個？”賀小滿憑空把槍變了出來，又憑空讓槍消失不見。
再次撞見這副場景的魏斌嚇得不停哆嗦。
眼睛一翻，看起來馬上又要昏過去了。
但是昏過去的機會賀小滿沒有給魏斌，她在魏斌閉眼睛之前掏出找醫生要的注射器，隨機挑選了一塊裸露的皮膚，狠狠扎下去。
“啊！”
賀小滿力氣用得很大。
魏斌直接大聲慘叫起來。
他驚恐地看著賀小滿：“求求你放過我啊！我也是聽別人安排！我不想這么做的！”
“聽誰安排？”賀小滿抽出針。
這時候因為技術不到位，打屁股用的針都是很粗的那種，和后世給豬用的差不多。
加上她力氣大，抽出來的針上面還有點點鮮血：“不想再挨一次痛就說實話！”
她又表演了一個針筒消失出現術。
看得魏斌哆嗦得越來越厲害。
這賀小滿真的不是人啊！
她是怪物啊！
“我說！我全部都說！”
見魏斌這么有誠意，賀小滿找了個板凳坐好，緩慢道：“今天的黑衣人是誰？葉科睿和你是什么關系？你們這個敵特組織還有誰？魏斌我只給你一次機會！我只聽實話。”
賀小滿悄無聲息用手摸了摸肚子，無聲說：“兩孩子，你媽媽還是很善良的，不要在肚子里面亂學啊。”
她也是被逼無奈。
這些甘愿背叛祖國成為敵特的人，都是深受洗腦之害。
和這些人好好說話是沒有用的，只能上一些強硬手段。
也就是心靈和肉體雙重迫害，逐漸擊潰他的意志。
“愣著干什么呢？說！”
賀小滿一聲吼，魏斌抖三抖。
“那個黑衣人是葉科睿給我安排的助手，他們想除掉你。”
雖然他也很想除掉賀小滿，但是為了免受皮肉之苦，魏斌默默地忽略掉自己。
“除掉我？目的是什么？”
“他們不想讓你造出核潛艇，賀小滿你太厲害了，你讓他們感到恐慌了。”
果然！一切都是為了核潛艇來的。
看來她們這保密項目，也開始四處漏風了。
“繼續，你們的組織還有誰？”
“因為我剛加入組織兩年，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我可以告訴你葉科睿是，他已經加入組織十年了，主要任務一直都是阻攔國家科研發展，他們不想讓華國復興。”
“包括報紙上面的反動文章，也是葉科睿讓人寫的，和我沒有一點關系！”
十年了。
賀小滿回想起關于葉科睿的資料，他開始升官發財也是在十年前。
就像是有貴人相助一樣，一個默默無聞的男人突然嶄露頭角，風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