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郭松山緊盯著顧凌霄眼睛下面的青紫，再加上胡子拉碴的樣子，短短幾天已經沒了個人樣。
他似乎低估了自己對賀小滿的喜歡，也根本離不開這人，不知道在犟些什么。
又伸手拍了拍：“我感覺賀同志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但感情這玩意可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你再不追上去，你們兩個就真的沒有可能了！”
“我不想去拖累她，她值得更好的。”
“呵呵。”郭松山徹底無話可說了：“顧凌霄你以為你說出這句話很偉大嗎？我告訴你沒有！反而顯得你很懦弱，你打著為賀同志好的名義做蠢事，可賀同志真的好了嗎？”
“算了，我懶得和你繼續廢話下去，你冥頑不靈！”
“等著吧，絕對有你后悔的時候！”
郭松山說完氣呼呼往家走，但走到一半他停了下來：“我這輩子就沒有見過比你還要蠢的人！”
賀小滿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最后還是楊花來找賀小滿說話，才知道賀小滿已經離開的事情，沒有人知道賀小滿要去什么地方，只知道這一去大概是永遠不會回來了。
她們議論著賀小滿為什么要走，又感嘆怪不得這幾天賀小滿時不時就要來車間溜達一圈，送了新的配方。
走之前，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位了。
她們又開始感謝賀小滿。
不過這一切賀小滿都不知道，她已經坐上了火車。
這一次還專門買的是臥鋪車廂，車廂里面已經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同志，剪了個學生頭，靠近臉頰的頭發，被她全部別在耳朵后面。
手里面正翻動著一本物理相關的書。
“楊同志，你已經來了啊，我給你介紹一下。”警衛員葉斌指著賀小滿和江彬打著介紹。
這么一說才知道，原來楊知畫也是要去保密項目的同志，因為順路便和他們一道過去。
楊知畫放下書，笑著開口道：“你們好。”
“這次我們四個人一同前往遼省，到了地方會有其他人來接你們，已確保你們安全到達。”葉斌說完便退了出去：“幾位同志，你們先休息一下。”
等人走后，賀小滿才笑著說道：“你好，賀小滿你可以叫我小滿。”
“小滿？好名字，人生但求小滿一場足矣。”楊知畫看著賀小滿已經隆起來的肚子，連忙說：“這樣，你住下鋪更方便，我去上鋪。”
“不用，同志我去上鋪。”江彬直接爬了上去。
賀小滿干脆坐在另一張下鋪和楊知畫交流起來。
楊知畫笑著開口道：“小滿，我聽說過你的名字，但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會去保密項目，你還懷著孕，你丈夫同意嗎？”
楊知畫害怕賀小滿會誤會她的話，連忙補充道：“小滿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前夫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和我離婚了，我只是不想讓你步我后塵。”
“因為你去了保密項目就離婚了？”
“是啊，咱們這一行要天天在研究所待著，花費在家庭的時間少之又少，我又不愿意浪費時間生孩子，所以他就提出離婚了。”
“對了我這次來安市就是為了參加前夫的婚禮，他新找的女同志是本地人，在供銷社上班，看著很優秀。”
“我前夫以后應該會很幸福。”
楊知畫眉眼彎彎，她是笑著說這些話的。
似乎口中討論的對象只是一個陌生人，或者關系一般的朋友。
“那你后悔把青春歲月全部投身到科研領域嗎？”
“當然不后悔！”楊知畫斬釘截鐵說：“我雖然有時候會覺得對不起前夫，但是我不后悔將時間全部用在科研領域，甚至我很慶幸我會做這樣的決定。”
楊知畫說完笑了下：“讓你見笑了，怎么說著說著就說到我身上了。”
“我的答案和你差不多，而且我已經離婚了。”
上鋪的江彬蹭地一下就坐了起來：“啥？離婚了？你們.......”
他的聲音很大，嚇得楊知畫拍了拍胸膛。
“不好意思。”江彬慌里慌張道歉：“我只是被震驚到了。”
怪不得賀小滿最近急欻欻地申請早點去保密項目。
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可是怎么會發生的這么突然呢？
“江工，原因我不好和你說。”賀小滿原本以為自己再說起這個話題，會難過。
可事實是沒有。
在今天她對郭松山說完那些話，賀小滿就已經決定好了，絕對不走回頭路。
即使她對顧凌霄還有感情，即使知道顧凌霄是有原因才放棄她的。
但是這種放棄賀小滿不喜歡。
她不喜歡被輕易放棄。
而且今天這點事情顧凌霄覺得需要提離婚，他提了。
明天又遇到其他更棘手的事情呢？
照樣打著為她好的名義，繼續提離婚？
浪費時間且沒有意義。
還不如這一次徹底斷了，痛一個徹底。
賀小滿繼續說道：“你可別安慰我，也別追問為什么，只用知道我賀小滿已經離婚就夠了。”
因為顧凌霄是軍婚的原因，她只要點頭同意，其他手續都會順利走完。
所以，賀小滿現在已經自稱離婚了。
江彬無奈道：“小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張嘴巴，蠢得不行，我怎么安慰你？”
“要是你兩個孩子帶不過來，就送我一個吧，我給你帶。”
“哈哈哈。”聽到這話楊知畫捂著嘴巴偷偷笑了起來。
眉眼彎彎。
江彬不自覺地看呆住了。
“這位同志我感受到你不會說話了，這話以后可千萬別說了，你和小滿同志是什么關系？能幫她養孩子？傳出去對小滿同志名聲不好。”
“啊？這樣嗎？”江彬抓了抓頭發：“我明白了。”
江彬紅著臉繼續開口道：“我又鬧笑話了，我閉嘴你們兩個慢慢說。”
火車搖搖晃晃行駛著，從炎熱的海邊來到溫度適宜的內陸城市，再穿過一片皚皚白雪的北方城市。
最后才到了遼省。
一路經過近三天的時間，但幾人都不覺得無聊。
她們聊著未來，也聊著現狀和以后。
“三位同志，到遼省了，可以下車了。”葉斌看著外面的白雪小聲道：“接下來會由其他人帶你們去目的地。”
下了火車，葉斌把人帶到一輛吉普車面前，便消失不見了。
“同志，你們好，我姓文叫文強，他叫王越峰，我先帶你們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