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看到阮母的時候,還是打扮得光鮮亮麗的模樣。
如今卻是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像是這兩天都沒有睡好。
阮母掐著寧歡顏的手勁有些大,惹得寧歡顏忍不住眉頭擰緊,想掙開,卻掙脫不開。
“請你放開我。”
然而阮母像是已經聽不進去,一個勁的懇求寧歡顏。
“歡顏,阿姨知道是夢初一時糊涂對不起你,阿姨向你道歉,也愿意賠償你的精神損失,請你向學校求求情,放過夢初好不好?”
聞言,寧歡顏眉眼冷了下來,“阿姨,阮夢初只是被學校處分,又不是進了大牢,況且學校自有一套規定,她如果在留校觀察期間表現良好的話,就不會被學校開除。”
“你要我放過她什么?”
像是被寧歡顏冷漠的態度給刺激到了,阮母聲音都忍不住提高了好幾分貝!
“她本來就懷著孕,現在那個姓周的渣男不肯認這個孩子了!她再被學校重大處分取消舞蹈練習跟上臺表演,前途就徹底毀了啊!”
“那根針并沒有傷害到你,你現在仍然好好的,至于出軌那個事,是姓周的自已三心二意,你要報復也該是報復他才對,你放夢初一馬吧!”
阮母不再有生育能力,阮夢初便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無論如何,孩子出了事,她絕對不能不管。
寧歡顏被她的指甲抓得生疼,用力抽回自已的手,阮母的指甲在她手腕處留下了道道白痕。
“阿姨,你應該沒有忘記前天你試圖毀掉我的舞蹈服吧?”
“阮夢初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她咎由自取。”
阮夢初這一世僅僅只來得及對她做這些事,可前世她跟周潮帶給她的傷害卻遠遠不止這些。
處分跟全校皆知不過只是前菜。
寧歡顏很清楚這些事情還會持續帶來什么后勁。
但無論她走到什么樣的地步,寧歡顏都絕不會心軟。
阮母怒瞪著寧歡顏,歇斯底里,“你怎么這么絕情!我都這么懇求你了!也提出會做出補償,你還要我怎么樣?!”
“你不是很窮嗎?!我可以給你一筆學費,讓你可以繼續在這里上學,這樣你還不滿足嗎?!”
寧歡顏對她這種自顧自說話的方式徹底無語,懶得再跟頭腦發瘋的阮母多做糾纏,作勢就要上樓。
然而阮母不依不饒,竟是追著寧歡顏上樓。
仿佛不達目的不罷休!
寧歡顏擰著眉頭,不動聲色的拿起了手機,想發信息到小群里,讓埃莉愛爾跟蕾婭過來幫她。
但因為阮母在后面跟的緊,寧歡顏時不時要注意她,誤觸了手機上另外一個軟件,兩下。
寧歡顏看了一眼,正想關掉,阮夢初的聲音卻忽然在頭頂響了起來。
“寧歡顏!”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寧歡顏順勢抬眸看去,接著就跟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在半空中對上視線。
原來,阮夢初剛剛是在宿舍收拾東西,在留校觀察期間她需要搬去學校安排的另一個宿舍住,與寧歡顏徹底隔離開,甚至學校也不允許她以任何方式主動聯系寧歡顏亦或者是主動要求見她。
因著寧歡顏有向老師說明要搬出去住的問題,老師那邊便以為她這兩天或許會收拾出去住而不在宿舍了,便直接讓阮夢初回來收拾了。
沒想到這次狹路相逢了!
阮夢初堵在上樓的樓梯口,而阮母則堵在她身后的樓梯處。
“阮夢初,你目前在留校觀察期間,現在這個情況如果我上報給學校的話,你覺得會不會加重你的處分?”
寧歡顏這會兒非常冷靜,哪怕她現在被阮夢初跟她媽聯合夾擊,她也篤定她不敢在學校里對自已做什么。
退一萬步來說,阮夢初只是個孕婦而已,哪怕兩個人打起來,寧歡顏也不見得會輸。
只是——
她的眼睛不動聲色的掃了一下阮夢初的肚子。
三個多月的肚子還不太顯懷,但也是一條生命。
她沒忘記阮夢初前世就是用這條生命,來推她下地獄。
阮夢初聽著寧歡顏這句話,神色扭曲了幾分,硬扯出了一抹鬼魅般的假笑。
“只不過是偶遇而已,我哪敢對你做什么。”
她這兩天可謂是人人喊打,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嘲諷。
阮夢初從未受過如此大的屈辱,不過短短一兩天的時間,整個人就陰郁了很多,毫不掩飾眼神中對寧歡顏的恨意與厭惡。
“前天的事,是你故意的對不對,你早就發現了。”
阮夢初不傻,相反她還有些小聰明。
前天的事情稍微聯想一下就知道巧合實在是太多了。
再加上寧歡顏提供給學校的胸牌式記錄儀里拍下的照片,就更讓阮夢初肯定,她早就知道了她跟周潮的事情!
“你可真是能忍啊!天天看到我跟你的未婚夫暗渡陳倉,愣是面不改色。”阮夢初當真是氣笑了。
原本以為寧歡顏只是一個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蠢貨,誰曾想到,她的心機竟然毫不輸給她。
寧歡顏微微勾唇,毫不掩飾眼中的嘲諷。
“兩個垃圾而已,不值得我產生什么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