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盟主臉色微變。
既是因為這出人意料的身份,也是因為對方奪走了“禹神劍”和“圣王璽”,重新掌握了主動權。
他短暫猶豫,最終還是朝其躬身,開口道:“參見圣君。”
在場的其他化神皆是一臉震驚。
神朝圣君的轉世?
這樣的人物就一直待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等回過神之后,眾化神老老實實見禮,沒有一開始的囂張模樣。
陳景安對這個稱呼不置可否。
他是神朝圣君,但最多只能算半個,畢竟這條時間線上,并不存在所謂的“三十七圣君”。
隨后,他進入屋中,見到了已經變成枯槁老人,氣息微弱的顧圣子。
陳景安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注意力就集中在了“禹神劍”和“圣王璽”的上面,仿佛在做某種抉擇。
最終,他將圣王璽收到乾坤袋里,唯獨還將禹神劍握著。
陳景安以指尖點過劍身。
霎時間,禹神劍內部積攢的力量朝他涌來,直接推動著陳景安的法力邁向新的臺階。
短短幾十個呼吸之后。
陳景安就正式突破到了化神四層。
這已經超過了第三世“明月天君”的進度,成功位列化神中期。
到這里還沒結束,他繼續煉化“禹神劍”中剩余的力量
直至最后一點靈光黯淡。
陳景安也抓住了最后的機會,進階到了化神五層。
連破兩境!
作為消耗的代價,他徹底榨干了禹神劍的遺澤。
此刻,陳景安心里有些復雜。
尤其是當他想起了自已前面兩次突破的消耗品。
不管是墨宮巨子的“黑尺”,還是花盈本體所化的蓮花,這放在返虛境的圈子里,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
到他這只能供自已在“化神前期”突破一次。
相比之下,面前這柄仿品的禹神劍雖也稱得上來歷不凡,但這東西仍然只屬于化神范疇,卻能一口氣支撐自已突破兩個小境界。
時光海的巨大損耗,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自已多般對比之下。
如今的“化神五層”,倘若再想經由第四世將資源送來,只怕返虛級別的寶物已經無法滿足他的胃口了。
若要再往上謀劃神君之物,難免會有后患。
更別說,自已身上還背負著來自世尊的一個人情。
由于時空傳送的付出與回報懸殊。
這基本上可以宣告,他今后已經無法從第四世獲得實質性的資源幫扶。
陳景安低頭看向手中的禹神劍。
他今日收割了“登天盟”這些年的積累成果,眼下還需要一個正當的由頭。
于是,他直接以指為劍,開始在禹神劍的表面銘刻治水劍法。
這兩者算是同根同源。
顧圣子如今明擺著是要輪回轉世,陳景安欺負登天盟的化神不懂行,直接將這些損耗也計入顧圣子轉世里頭。
隨著劍法的銘文逐漸變得清晰,禹神劍再度煥發出亮光。
陳景安將其引入顧圣子的周圍。
那柄禹神劍最終化作了他眉心上的一點劍痕。
陳景安回過頭,對著一眾目瞪口呆的登天盟化神解釋:“這是我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將來他可以靠著這一點印記,打破胎中之迷。”
“而你們,也可以借此辨認他的轉世。”
南宮盟主率先反應過來:“多謝圣君出手!”
陳景安微微點頭:“既然如此,那我與你登天盟的恩怨已消,你以為如何?”
“謹遵圣君之令!”
……
陳景安再度離開懸空城。
他人剛走出,就看到有一鼎金鐘虛影也朝著懸空城而去。
來者正是長庭圣君!
如今,自已取走了圣王璽,而禹神劍又與顧圣子一同進入輪回。
名義上承載著“神朝氣數”的登天盟群龍無首。
這是出手的最佳時機!
陳景安并不打算插手。
一來,他與神朝的因果是在第四世,而非今世。
二來,神朝如今已有強者復蘇,足以保證神朝正統不滅。
這就用不著讓他一個外人操心了。
陳景安回去的途中,仍在對照“蝕歲蝶”的馬甲,進行逐步的篩查。
很快,他意識到了一個變數。
那就是滅星盟主!
自已先前為了對付蝕歲蝶,與滅星盟主完成交易,將他給放了出來。
然而,這一整個過程中。
他自已都是對抗蝕歲蝶的唯一主力,滅星盟主不僅沒有動手,而且重獲了自由。
這無疑成了新的不穩定因素。
陳景安施展天機術,開始推演關于“滅星盟主”的下落。
這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他回到族里,選擇先行接收“時庭”預付給自已的報酬。
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門。
陳景安將其握在手里,[子母鐘]很快就有了反應。
[武天之門:由“時庭”出手煉制,可以通往小世界“武天”]
他頓時心中一動。
很快,這小門直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子母鐘]的表面,出現了一道門的圖案。
這東西竟然可以形成像命格一樣的存在?
陳景安大為驚訝。
驚訝過后,他開始思考“時光海”與“子母鐘”之間的關系。
這兩者是同一樣東西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子母鐘]本身是與[時光海]級別相近的東西,這就有不小的可能了。
他從微末走到今日,終于對自身最大的隱秘有了一定的頭緒。
這個進展是可喜的。
緊接著,他的腦海再次傳來一陣鐘鳴。
[子母鐘]
[武身二:蕭澤]
[命格一:武祖(可以在武圣境無限突破)]
[命格二:破虛(擁有完整的破虛傳承與經驗)]
[命格三:天敵(武天范圍內,具備與天道對抗的位格)]
[命格四:帝君(無為而治,即可收獲萬民臣服)]
[命格五:圣友(佛門天驕“釋禮”對道友的烙印,留待他日相認)]
陳景安看著這一張特殊的身份面板。
嚴格來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武身二]的前面,還有一個[佛身一],乃是源自當初的孔雀尸體。
一直以來,陳景安都沒有將[佛身一]與孔雀做出過多的聯想。
可是當他的修為提升,對界河世界觀的認知產生變化之后,這“孔雀”二字在他這里就變得意味深長了。
陳景安開始猜測。
自已當初在“孔雀心魔”中經歷的一切,難不成也是在一個獨立的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