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
“天火息壤”之內就傳來一股灼人的熱意。
不出意外的話,荒劍古國和玉龍古國的遺民,已經有大半都化作了息壤的養料。
紫郢圣君就是等待這樣一個機會。
他的神識擴散出去,很快就看出了這天火息壤之內,多出了一股游離的力量。
那正是“鳳凰卵”的元神。
如今天火息壤大成,鳳凰卵的元神可以在息壤之中穿行,接下來又會受到本能的影響,鎖定王二狗,并且奪走他身上的琉璃珠。
“這小子運氣也是夠差的……”
紫郢圣君不由感慨。
雖然王二狗不至于有性命之險,但是被這樣一頭強大的元神追殺,那感覺絕對不好受。
然而,就在這時。
紫郢圣君打量著感知范圍內的鳳凰元神,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怎么覺得這東西沖著自已來的。
不對吧,他的身上可沒有琉璃珠。
沒等紫郢圣君想明白,一團炙熱的火焰襲來,他只得揮舞炎魔錘抵擋。
王二狗順勢破開了琉璃珠,將鳳凰卵的最后一部分元神釋放出來。
無一例外的,這一縷元神也徑直奔向了紫郢圣君。
他本人則迅速與陳青漁匯合。
此刻,他們手中的那枚黑蛋脫手,并且快速吸收起了周圍的息壤力量。
原本漆黑的蛋殼逐漸變得透明,隱約可以看見里面盤坐著的小家伙。
天火息壤積攢的力量快速被抽離。
這讓原本處于下方的紫郢圣君逐漸找到了反擊的機會。
本來,他還打算再把鳳凰元神引向王二狗。
可是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紫郢圣君本就是看上了鳳凰卵的這道元神,所以不惜與朱雀一族合作了,設下了這驚天之局。
作為昔日的返虛圣君。
他想要恢復返虛之力,這過程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四象圣法,說到底就是需要恢復這四種圣法的力量。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掠奪他人底蘊。
而且,血脈力量與境界這兩者都有著不低的要求。
“鳳凰卵”并非完整的朱雀之血,可它昔日卻是真正的妖圣。
這可以作為點燃“朱雀圣法”的媒介。
因為“金烏蛋”瓜分了天火息壤的緣故,妖圣元神很快陷入了后繼無力的狀態。
紫郢圣君立刻施展秘法奪魂。
就在這時,另外一道身影閃現,朝著他發起了攻勢。
來者正是朱雀族長。
朱雀族長是貨真價實的化神圓滿,而且又有著朱雀一族的氣數加持。
他可以說是處于有生以來最巔峰的狀態。
即便紫郢圣君都無法將其快速擒拿。
鳳凰元神趁著這個機會,立刻就要脫戰,殺死那個正在瓜分它力量的罪魁禍首。
紫郢圣君無法一心二用。
這時,高天之上有一陣陣金色的箭矢射下。
正是被朱雀族長放棄的陳家兄弟。
他們這次的目標是那群靠著神兵之力,暫時得以在血海中游走的朱雀。
如今雙方已然撕破了臉。
就再無留手的必要。
只見,那些原本是用來克制金烏的箭矢,如今落在了息壤中的朱雀身上。
近身之時,直接將他們表面的護罩破開。
下一秒。
天火息壤感受到了朱雀血脈,就仿佛聞到腥味的鯊魚,很快就將失去庇佑的朱雀吞沒。
短短的幾個呼吸,就有數頭朱雀融進了天火息壤里。
朱雀族長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立刻就要脫身。
然而,這下主動權轉移到了紫郢圣君的手里。
他今日已經把朱雀一族給得罪死了。
假如真的讓朱雀族長翻盤了,自已往后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再者,妖圣元神如今也停止了行動。
它的元神剛剛恢復不久,現在更多是受到本能的支配。
先前想要殺死“金烏丹”是基于本能。
現在,因為朱雀的不斷死亡,給天火息壤注入了全新的生機,妖圣同樣得以從中分一杯羹,恢復自身的力量。
它也就停止了進攻的行動,絲毫不會顧忌一旦紫郢圣君騰出手,又會有怎么樣的危機等待著它。
……
神箭勢如破竹,直接引起了大量朱雀的死傷。
那些沒有下海的鳳凰,這時紛紛朝著兄弟二人的方向圍去。
陳青江仍然負責帶著陳青歸瞬移。
好在,射日神弓自已具備追蹤目標的能力,不需要陳青歸分神瞄準。
所以這仍然無法減少朱雀的傷亡。
陳青琰和火鳳待在下方,暫時沒有插手的意思。
以他們兩位的立場。
鳳凰島其實并未辜負他們,而且鳳凰手里也不能沾染同族的血液。
所以,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下場。
只是負責給陳家眾人提供掩護,傳遞消息。
陳青琰看著這些朱雀的死亡,心里對陳聞雀的處境不由擔憂了起來。
懷著這種想法,他們先一步離開戰場,朝著鳳凰島的方向飛去。
就在這時,一陣厚重的威壓擴散而出。
瞬間席卷了南海范圍內的一切生靈。
所有人身處這股威壓的范圍內,全部失去了移動的能力。
好在,這種狀態只持續了一小會兒。
……
息壤之中。
王二狗懷里捧著小半個蛋殼,像是被什么動物被腦袋頂開的。
至于剩下的一半,則是由陳青漁捧在手里。
一只全身雪白的小鳥兒,睜著眼睛,視線在陳青漁和王二狗之間來回挪動,昂起腦袋,口中發出了歡快的叫聲。
這就是小金烏。
只不過,她的模樣與眾人想象中的漆黑一片并不符合。
沒等陳青漁做出反應,小金烏就自已飛了出來,而她留下來的蛋殼又自動拼湊在一起,直至沒入小金烏的體內。
她在陳青漁的肩膀上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站好。
這自來熟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剛出世不久的生靈。
陳青漁將其歸納為是金烏的特性。
這小家伙算是她看著出來的,心里自是生出了幾分偏愛。
王二狗這時走了過來,開口道:“此地不宜久留,天火息壤的力量已經被消耗了大半,我們應該可以離開南海了,再不走只怕會有變故。”
陳青漁贊同了他的說法。
隨后,二人騎著水玄龜從巖漿里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