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知道時間緊迫,于是簡要傳達了陳景安的意思。
“主母,我奉老爺之命,要帶著小少爺出去躲災。”
張婉聽到這話很是吃驚。
自已剛生下來的孩子,竟然就要離開自已身邊。
不過,她畢竟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六神無主的小姑娘了。
夫妻百余年,張婉清楚陳景安的為人。
他不是那種會用孩子作為籌碼,替自已換取利益的人。
盡管不清楚陳景安的意圖。
但張婉知道,自已不能拖后腿。
她有些不舍的看了陳青禪一眼,隨即取出一個乾坤袋交給寶氣靈鼠。
“小鼠,這些東西你路上帶著。”
寶氣靈鼠點了點頭。
主母這般信任,它也絕對不會辜負,哪怕豁出性命也要保證小少爺周全。
它當即抽出了一件五彩袈裟。
這是寶氣靈鼠從一處古寺遺跡里找到的,具有除塵和護體之效。
非常之時,也顧不得其他的了。
陳青禪躺在五彩袈裟上,很快這袈裟就適應他的體型,變成了一個襁褓。
寶氣靈鼠變回本體。
這是一只體大如牛的紫色土撥鼠。
它將陳青禪駝在背上,順滑的毛發猶如一張天然的軟床,將襁褓陷下去,余下的毛發交織又起到了固定的作用。
“主母,那我先走了。”
寶氣靈鼠說完,直接像是液體一樣,沒入地下。
它的任務是將這孩子撫養長大。
在寶氣靈鼠看來,這不算難事。
畢竟,它替老爺帶孩子又不是第一次了。
尤其是張婉的孩子。
從最早的協助陳青易對付黑魔教,再到與陳青雉共探大澤,還有與陳青酒游歷西洲。
一母同胞的兄弟,但彼此之間的歲數,足足相差了五六代人。
如今,輪到最小的這個了。
……
張婉在寶氣靈鼠離開之后,也讓心腹去找一個孩子做頂替。
只要能保證陳青禪的安全。
她可以做任何事。
恰巧,這心腹不是別人,同樣是當年老仆“元方”的后人。
當年元方將張婉帶回,又在她最初立足的時間里,給予了相當多的照顧。
如今張婉成了陳景安后院的第一人。
她投桃報李,哪怕只是從元方后人里隨便選一位來侍奉自已,也足以讓元方一大家子站穩腳跟了。
最終,這心腹抱來了一位女嬰。
用以替代陳青禪,明面上作為張婉的第四個孩子。
張婉給這孩子取名,陳青嬋。
她從名字開始,就注定了是要替陳青嬋擋災的。
作為交換,張婉會讓她享有陳家子嗣應有的全部待遇。
……
陳景安這里。
他算著時間出面,美其名曰“看孩子”。
對于張婉收養孩子的做法。
陳景安不置可否。
平心而論,這不失為一個妙招。
畢竟,兩個孩子的性別不同,即便將來真正相認了,也不存在所謂的利益沖突。
說白了。
陳氏家大業大,尤其是作為他的子嗣。
別說只是養十幾個孩子,哪怕這數量再翻上十倍,百倍,陳景安也能輕易負擔,并且給他們都安排一個不錯的去處。
陳景安見到了陳青嬋。
他對于這孩子沒有偏見,但也談不上喜歡。
只是,心里覺得有些奇妙罷了。
這還是第一次。
陳景安準備的兩個名字都派上了用場。
他親自首肯,算是坐實了這孩子的身份。
眼下的一幕是為了打消滅星盟主的疑慮。
最終,陳景安選擇了陳青禪身上的[金蟬脫殼]。
做完這些,他正式進入閉關。
……
數日之后。
大蜀,三皇宮。
三位高大的妖族皇者,看著襁褓中的小兒,面面相覷。
老實說。
他們三個此前沒有任何帶娃的經歷。
可這是陳景安的孩子,那妥妥是他們的鐵桿。
他將孩子送來躲災,這點小忙肯定是要幫的。
寶氣靈鼠想著大蜀是三皇的地盤,又不能瞞著他們,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幕。
它就坐在陳青禪的身旁,打量著小家伙的一舉一動。
還真別說。
這小子不愧是老爺的兒子。
初生牛犢不怕虎。
他頭一次見到面前的猿臉,豬臉以及沙臉,竟然沒有顯露出任何的畏懼。
甚至,陳青禪還躍躍欲試。
這般靈動的模樣,著實讓三皇感到新奇。
猿皇不是沒有子嗣。
可是它們這一族等級森嚴,哪怕它的子孫見了它,一個個也表現得畏畏縮縮。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不怕自已的。
這讓猿皇對自已的親和力再度充滿了信心。
它看向寶氣靈鼠,問道:“這小娃娃一直伸手,他是什么意思?”
聞言,寶氣靈鼠與陳青禪對視一眼。
它頓時明白,小心翼翼道:“他有點想抓猿皇你的毛。”
“膽子不小!”
猿皇大笑了一聲,率先將陳青禪接了過來。
就在他把人抱起的那一刻。
猿皇忽然有種頭腦清明的感覺。
他腹中翻滾,發出一陣陣雷鳴般的咆哮,猿皇頓時眼睛都直了。
這是……這是要突破了?
猿皇有些難以置信。
直至,他的下巴傳來一陣撕扯感,發現是陳青禪在捏猴毛玩兒。
這也證實了,不是做夢。
這是真的要突破了。
“好小子,即日起你就是我大蜀唯一的皇子了!”
猿皇本就覺得這孩子順眼。
如今,又在抱著他的一瞬間境界松動,這讓猿皇對其更加喜愛。
一旁的豬皇走上來,催促道。
“大哥你還是快去突破吧,這里交給我老豬。”
“好。”
猿皇將孩子遞給豬皇,然后離開了妖皇宮。
然而,就在這時。
豬皇的體內竟然也發出了雷鳴般的動靜。
那張原本傻笑的豬臉同樣愣住。
“等等……我這也突破了?”
豬皇驚訝之后,取而代之的是狂喜。
他立刻來到沙皇面前,將孩子遞給他:“三弟,我也先去突破。”
“嗯。”
沙皇這么說著,卻是給寶氣靈鼠使了一個眼色。
寶氣靈鼠上前接過孩子。
豬皇隨即離開。
當妖皇宮里只剩下兩人的時候。
沙皇的目光落在陳青禪身上,詫異道:“這小家伙竟然可以令我等入道,如此體質當真聞所未聞。”
“真的嗎?”
寶氣靈鼠不太相信。
假如小少爺真有這本事,它怎么沒反應?
總不能是自已不可教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