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最無法接受的當屬那位尊盧氏的首領了。
自家祖傳的帝兵……
他都沒能舉起,今日之前也就只有已故的末代儲君“尊盧潯”能勉強揮動萬戰錘。
結果,現在竟然被一個外人拿去了。
他正準備說些什么,忽然那黑影面朝著他,手中萬戰錘看似隨意的揮出。
轟——
合體中期的尊盧氏首領直接被掀起的風浪抽飛出去。
這就是帝兵的力量!
在場的叛軍頭目們也紛紛面露訝色。
木之道主“青姝”這時開口了。
“傳聞,驪連氏的鬼神書具有奪人造化的本事,只怕當年尊盧氏覆滅之際,你們沒少殺死帝族神君吧。”
詭之道主聞言發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我與諸位沒有利益沖突,在針對祝融氏的事情上,我們是同一戰線的。”
他說罷,與那黑影帶著帝兵直接離開。
乍看之下。
這家伙就是來索要帝兵的,他占了叛軍們的便宜。
不過,這事情并沒有多少人在意。
一來是帝兵的血脈傳承特性。
非帝族成員,便是搶來帝兵也不可能駕馭。
即便是帝族成員,真正有能力駕馭帝兵也是極少數。
二來羊毛出在羊身上。
隨著尊盧潯身死,尊盧氏已經失去了上桌的資格,他們的命運掌握在其他更強的勢力手里。
至少——
以詭之道主展現出來的本事,并且手持兩件帝兵的籌碼來說,他們比尊盧氏更具備拉攏的價值!
……
陳景安的兵馬仍在一路橫推。
不過,他收復失地的速度,終究還是趕不上新晉叛軍的速度。
雙方圍繞著妖庭帝都,像是在進行一場無休止的環繞賽。
祝融氏的整體局勢呈現出一種急轉直下的勢頭。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
黑色線蟲再沒有爆發,興許是被他的那套話術給折服了。
但這仍有些治標不治本的意味。
帝族的滅亡似乎成了一種必然。
陳景安微微嘆息。
就在這時,祝融赤主動找上了他。
祝融赤給出了一套特殊方劑,可以直接查殺“黑色線蟲”,只需要按照材料配制即可。
他要陳景安盡快完成對全軍的整頓,然后準備回援京師。
祝融赤將要與反賊決一死戰!
陳景安聽到這里,本能察覺到了有一絲不對勁。
他驀然睜眼,見到了有一根銅錘直直朝著面門砸了下來。
陳景安立刻激發神位的力量,身體化作火焰,徑直穿過了銅錘。
一道身形提拔的陰影浮現。
不過,對方沒有進行第二次攻擊,反而是有一道聲音響起。
“你如何能夠從中擺脫的?”
陳景安沒有回答。
很顯然,先前“祝融赤”主動聯系自已的那部分記憶,是被人偽造的。
整個過程絲滑到他剛開始都沒有察覺。
包括所謂的方劑,都合理得無可挑剔。
唯一的破綻。
大概就是祝融赤的態度。
他讓自已率領兵馬回援,與叛軍決一死戰。
陳景安暫且不知現在的祝融赤會怎么選擇。
但他清楚,哪怕是原本的鴨王,也沒有參與到妖庭的終戰之中。
現在的自已,表現得比原本的鴨王更加亮眼,而且他已經表達過了悲觀態度。
沒理由祝融赤反而要讓自已與妖庭共同赴死。
假如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那也一定是祝融赤口誤了,反正他是不會接受這種結果的。
這一切不足對敵人說道。
陳景安注視著銅錘,腦海中立刻浮現了與之相關的信息。
這是尊盧氏的帝兵。
沒想到,竟然被詭之大道的人給奪去了。
陳景安倒不覺得這是蝴蝶效應。
他是坑死了尊盧氏的道主不假,但詭之大道對帝兵的覬覦,不會因為多一個道主就不存在了。
這般推算下去。
他將來若要奪取這件帝兵,還得在詭之道主的身上下手。
黑影眼見陳景安接連避開,忽然手中銅錘砸出一陣錘風。
這本質上是帝威。
對于大乘之下的修士都存在壓制作用。
陳景安剛被定在原地,忽然從他眉心射出一根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洞穿了面前的黑影。
黑影直接當場湮滅。
他原本握著的銅錘也墜落到地上。
陳景安眼疾手快,直接祭出了祝融氏家傳的封印術,將這東西封印收起。
他頭也不回,就這樣飛奔離開了現場。
這可是帝兵!
陳景安的心情仍然無以平復。
他前一秒還在想著人家的帝兵,誰知下一秒就得手了。
這說來也是黑影倒霉。
陳景安先前射出去的箭矢,就是來自祝融氏的帝兵。
其名“火神弓”。
他也不知祝融赤何時在自已體內留下的箭矢。
自已就這樣稀里糊涂把黑影反殺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將這對“萬戰錘”給藏起來。
不是說自已非找到不可,但也不能落到詭主和尊盧氏的手里。
詭之道主的手段高深莫測。
尋常的地方,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找到。
陳景安斟酌片刻,選定了一個特殊的地方。
天機海!
這是三大至高之中,最容易被觸及的一個。
但同時,旁人也很難通過表層的天機,來獲取關于天機海的信息。
陳景安當即將其投擲進去。
做完這些,他重新回到大軍之中,仿佛沒事人一樣繼續征討。
……
詭之道宮。
詭主前腳還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下一秒就口吐鮮血。
很快他整個人向后栽倒,徹底沒有了呼吸。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后方緩慢踱步而來,詭主的聲音從中傳出。
“不對……怎么可能找不到下樓了。”
它手托著一枚陣盤。
正是赫胥氏的風后盤。
此刻,風后盤中間的指針瘋狂轉動,根本無法鎖定任何方位。
隨之而來的,就是詭主的這道身軀又遭到了天地反噬,活生生枯死。
當詭主再次頂著一具身軀回來時,他臉上的表情陰沉得可怕。
“這小兒究竟將帝兵丟到什么地方去了。”
“祝融壓……本座今日以‘風后盤’斷你,你終其一生都將受制于人,為奴為婢,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