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不知道這些事情。
她回到店里和唐雨靜一起待到晚上十一點,兩人才關上店門,各自回家。
回家之前,她和唐雨靜說好了,明天,她要去和陸雨萌還有厲暖那里談合作的事,不能來店里。
唐雨靜爽快地道:“你去忙你的,有我看店呢。咱們當初也是說好的了,你管著公司的事,我管著店里的事?!?/p>
她比沈宜要輕松的。
沈宜說她每天還要寫更新,去公司那邊,她會沒有時間寫更新,雙店開張了需要有人看著店,就讓她看店,還能擠點時間寫她的更新。
工作室,已經準備變更為公司了。
“你騎車回家慢點?!?/p>
沈宜叮囑好友一句。
雙店離唐雨靜居住的小區不遠,她是騎著電動車上下班的。
沈宜則是開車,傅宸給她的彩禮里有好幾輛車呢,不用白不用。
反正他給她的,她都要,多多益善,那是他用來贖罪的。
唐雨靜笑道:“我就幾分鐘的路,過兩個紅綠燈便到了,你快回去吧,早點睡,晚安。”
“晚安?!?/p>
沈宜還是目送著好友騎著電動車遠去了,她才開車離去。
傅宸已經搬出了婚后住的那棟大別墅,沈宜便直接回到那棟別墅,她在那里住習慣了。
答應了傅宸,給蘭姨他們一段時間搬家,沈宜以為回到家里,蘭姨還會在家里等著她,家里會有燈亮著。
等她回到的時候,遠遠就看到大別墅一片黑,屋里一點燈光都沒有,只有院子里的路燈是正常亮起來的。
但,別墅的門口停著一輛車,站著一個人。
那是傅宸。
兩輩子嫁他為妻,哪怕這輩子她放下了對他的愛,但他的身影,她總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傅宸不是在酒店嗎?
沈宜緩緩放慢車速,到了別墅門口停下來,不停不下,傅宸的車子停在中間,她過不去。
車子停了,她沒有馬上下車,就這樣坐在車上,隔著車前玻離與傅宸相望。
傅宸很快有了動作,走過來,敲她的車窗。
“你怎么在這里?”
沈宜按下車窗,問他。
“是有東西落下,過來拿嗎?蘭姨下班了?”
蘭姨平時其實是住家的,偶爾才會回她自己的家,就算下班了,她一般情況下也會在別墅里,為的是隨時能照顧到她家大少爺。
屋里沒有亮著燈,沈宜想蘭姨要么回他自己的家了,要么就是已經睡下。
“沒有東西落下,蘭姨下班了,她說今晚回她自己的家,其他人應該是休息了。”
傅宸眼神深深地看著她,“沈宜,你是不是去了陸銘宇的家?”
這棟大別墅是他買下來的,也被他當成了家,可是住了那么多年,如今他回來卻只能在門口等著。
傅宸心里也不是滋味。
第一次嘗到離婚帶給雙方的傷害。
凌總的房子過戶到他名下,蘭姨他們白天也會過去搞衛生,幫他把主人房里所有東西都清理干凈,重新置辦新的家具。
他要一個月才能住進去。
可就算是相鄰的兩棟房子,給他的感覺,如同遠在天涯,因為他已經被沈宜屏蔽在心房之外。
以前,她心里只有他一個男人。
現在,他卻是被她拒在心房之外的男人。
“誰告訴你的?”
沈宜問道。
還是他派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我晚上去了你的店,你不在,我問了你店里的服務員,她們說你給誰送藥了。”
沈宜抿抿嘴后,說道:“你把陸先生打成那樣,我給陸先生送點藥去,是替你擦屁股?!?/p>
“傅宸,現在你也冷靜下來了,我跟你說……”
“沈宜,我在這里等了兩個小時,你能讓我進去坐坐嗎?咱們坐下來再聊?!?/p>
傅宸打斷了沈宜的話,請求進屋里說話。
沈宜默了默后,問他:“你沒有鑰匙了嗎?”
貌似,他并沒有交還鑰匙給她呢。
傅宸說道:“現在這里是你的家,就算我還有鑰匙,未經你同意,我也不敢隨便進去,怕你生氣。”
沈宜抿抿嘴了,說道:“那你現在開門,然后把你的車移一下,讓我開車進去?!?/p>
得到她的同意了,傅宸才用鑰匙打開了別墅的大門,又回到他的車上,將車開進了別墅里,習慣性的開到了主屋門口才停下來。
反應過來后,他想往后退的,見沈宜已經開車過來了,他干脆就這樣了。
下車后,他走過去關上別墅的大門。
沈宜沒有等他,已經先一步進了屋。
傅宸站在主屋門口,又有幾分的怔忡,他和沈宜到底是怎么會走到這一步的?
這棟房子明明是他們的家。
現在他過來要征得她同意了。
都是他的錯。
他高估了自己對葉文雅的感情。
低估了他和沈宜的婚姻。
就落到了這一步。
雖說離婚證還沒有拿到手,他隨時都可以去撤回離婚申請,但他不敢,他那樣做的話,沈宜會恨死他的。
與其被她恨死,還不如離了之后,重新追妻呢,讓她重新愛上他。
重新結婚的話,他一定會認真對待婚姻,認真籌備婚禮,真真正正的和她做一對夫妻,過一輩子幸??鞓返娜兆樱院笤偕鷥蓚€孩子,一兒一女。
兒子像他,女兒像她,或者兩個孩子都像她。
站了好幾分鐘,傅宸才進屋里去。
看到沈宜坐在沙發上,還沒有喝水,他馬上去給沈宜也給自己各倒了一杯溫開水過來。
“沈宜,喝杯水?!?/p>
沈宜抬頭看看他,道了謝。
接過那杯溫開水,她放下,并沒有喝。
傅宸喝了半杯水。
他在沈宜對面坐下,方便沈宜看到他臉上的青紫。
用冰塊敷過臉后,他的臉消了腫,但青紫還沒有消。
他希望能聽到沈宜關心他的話語。
喝完水放下水杯時,他還摸了摸自己的臉,摸一下就縮一下,一副很痛的樣子。
“你白月光關心了你一個下午,還沒有好嗎?”
沈宜說話了,但說的話對他來說卻是帶著諷刺的。
她是怎么知道文雅下午去酒店了?
“沈宜,我和文雅沒有什么的,我承認過去是很愛她,但我已經慢慢放下,她是去了酒店,但用冰塊敷臉都是我自己來,并沒有讓她照顧我?!?/p>
“以后,我時刻都會保持著距離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