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趕緊接聽婆婆的電話。
“沈宜,你在哪里?”
電話一接通,傅太太冷冰冰的問話傳進沈宜的耳里。
“我在店里。”
“我給你發個定位,你現在過來,我們聊聊。”
傅太太說完便掛了電話,壓根兒不給沈宜拒絕的機會。
很快,傅太太就給沈宜發了個定位。
是一家咖啡店的地址。
“雨靜,我先出去一下,等下傅宸到了,你跟他說我有急事走了,叫他回去上班,真想幫我給我轉賬就行。”
沈宜拿起手袋匆匆出去。
唐雨靜關心地問:“出什么事了?”
“沒事。”
唐雨靜跟出店門口,沈宜已經上了車,讓司機開車去婆婆說的那家咖啡店。
沈宜前腳剛走,傅宸后腳便到。
撲了個空后,他臉色不好看,他明明在電話里告訴她,他在來的路上,就五分鐘的車程,不過是多等了一會兒紅燈,晚了兩分鐘,她就跑了。
“她去哪里?”
傅宸低冷地問。
“傅少,我不知道,沈宜沒有說去哪里,只說有事就匆匆地走了,她說你來了,叫我跟你說幾句話,想幫她轉賬就行。”
傅宸抿唇不語,當著唐雨靜的面,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沈宜,但沈宜沒有接聽電話。
他懷疑沈宜是不想讓他陪同。
逃避他!
傅宸打了一次電話,沈宜沒有接聽,他便不再打電話,沉著一張臉扭身回到車上,吩咐司機:“回公司!”
她不識好歹,他也不會一直拿著熱臉貼她的冷屁股。
不讓他陪著,他就不給錢!
傅太太在隨緣咖啡店等著沈宜。
沈宜到達隨緣咖啡店時,意外地看到母親的車子停在咖啡店門前的小停車場上。
她媽約了小三在這里談判?
進了咖啡店,沈宜果真在角落的一張桌子前看到了母親,母親背對著她,看不到她進來。
坐在母親對面的女人就是沈仲光的小三孔娥,沈宜見過她一次,記住了她的樣子。
兩個人談成什么樣,沈宜不知道,母親說這是她的事,她能處理。
沈宜便不插手了。
傅太太則是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在那里能看到外面的街景。
傅太太跟沈太太雖是親家卻不算熟悉,沈太太又是背對著,故而她進來時并沒有留意到沈太太。
沈宜走向婆婆。
傅太太已經叫好了兩杯咖啡。
“我擅自幫你叫了一杯咖啡,不介意吧。”
沈宜邊坐下邊說道:“謝謝阿姨的周到,我不介意。”
她進來時,剛好看到服務員從傅太太這個方向走開,兩杯咖啡應該是剛送上來。
傅太太也不會在她的咖啡里下毒,這個婆婆瞧不起她,卻也不屑做那等事。
沈宜放下手袋,望著傅太太,婆媳倆沒有感情可言,她直接問道:“阿姨叫我過來想和我談什么?”
“你的店怎么樣了?”
傅太太沒有馬上回答她,先問著她店鋪的情況。
“過兩天便裝修完畢,請人搞一下衛生,買點設備,挑個吉日開張便可以營業。”
傅太太環視一下這家咖啡店的環境,說道:“A市的咖啡店太多,競爭力激烈。隨緣咖啡店是本市最大,環境最好的咖啡店了。”
“你的店鋪離這里不算遠,壓力更大。”
沈宜沒有接話,等她繼續說。
婆婆不可能關心她創業如何了,只會讓她打退堂鼓,在家里當心地當米蟲,傅宸的金絲雀。
“你還投資了什么來著?”
“短劇。”
傅太太又問:“短劇拍得怎么樣了?”
“第一部劇已上線,成績還算不錯,小賺。”
傅太太撇撇嘴,“小賺是多少?賺一萬幾千塊嗎?”
“我賺到的錢對于阿姨來說,不算什么,不過我努力掙來的,錢花著也能理直氣壯。”
“你賺的那點錢買只包都不夠。”
傅太太諷刺。
沈宜就不想說了。
兩個人消費觀不一樣,傅太太買一只包,可能要花上幾十萬,甚至更多。
沈宜買一個包能用上好幾年,一般也是買幾百塊錢的,最貴的便是那只愛馬仕了,那是母親送給她的。
“你現在缺錢嗎?”
沈宜看著她,似笑非笑的:“阿姨,你想說什么就直白地說,不用拐彎抹角的。”
傅太太端起了她那杯咖啡,優雅地喝了兩口。
放下杯子后,她說道:“上周五,傅宸的爸爸幫他請了一位很厲害的男科專家上門幫他檢查。”
“醫生說阿宸是心理問題。”
“……”
沈宜心虛得不敢接話。
傅家會給傅宸請男科醫生,那是她給傅宸安的黑鍋,說他不行,說他不會睡女人。
“沈宜,你嫁給傅宸這么長時間,都未能讓他成為真正的男人,說明你不是他命定的女人。”
傅太太說到這里,拿過她的包,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她將那張支票放到沈宜的面前。
“沈宜,這是一個億,你拿著這一個億,跟阿宸離婚,然后離開A市,不要再回來,以后都不再見阿宸。”
沈宜愣了一下。
婆婆真正的目的是拿錢打發她呀。
一個億!
她要拍多少短劇才能掙到一個億呀。
沈宜很想拿那張支票,一個億呢,她仿佛看到一箱箱的錢,從她面前滑過。
可是,她抓不住,抓住也沒用,花不了。
“阿姨……”
“我知道,你和阿宸自由戀愛,是有感情的,但你們倆這樣過著有名無實的婚姻,對誰都不好,也是浪費彼此的青春。”
“還不如離婚。離了婚,你拿著這一個億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生活,只要你不亂投資創業,一個億夠你過一輩子了。”
“也能找一個對你有感覺,能和你過真正夫妻生活的男人,重新結婚。”
“我兒子也能去找他命定的那個女人,那樣他就有可能成為真正的男人。”
說到這里,傅太太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阿宸這種情況可能是寡情病,就是他只對命定的女人有反應,對其他女人是沒有反應的,但他不是不行。”
沈宜嘆口氣。
她拿起了那張支票,看著支票上面那一連串的零,很艱難地將支票放回到婆婆跟前。
“怎么,你嫌少?”
傅太太冷下臉,挑著眉,質問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