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梔?”他聲音都帶了顫,疾步上前帶起一陣風。
想要查看,又怕碰到她的傷口,只盯著她問,“怎么傷成這樣!”
他目光掃過她后腰以及裙擺上凝結的一大片血痂,喉結滾動著,臉色也蒼白了幾分。
不是說和謝祁去參宴么?林棲云對她做了什么?
他戾氣橫生,面容宛若修羅。
姜梔沒想到陸淵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怕他擔憂連忙解釋,“不用擔心,是假的血,我一點事都沒?!?/p>
她為了讓他放心,還靈巧地在他面前轉了個圈,“你看,毫發無損?!?/p>
陸淵眉頭緊蹙,按著她的肩膀前后上下查看一遍,又雙指搭在她脈象上探查,見果然沒什么事,唇瓣這才恢復些許血色,開口聲音帶了啞,“這怎么回事?”
姜梔眨了眨眼,滿臉狡黠,“當然去給我們報仇啦。”
于是細細給陸淵講述了自己如何在壽宴上擺了林棲云一道的事。
“你是沒見到她啞巴吃黃連一臉憤恨,卻百口莫辯的模樣,”姜梔笑起來,“實在是痛快?!?/p>
陸淵垂首看她神采奕奕,眸中像落了捧碎星子,盛滿了鮮活的神采,他的心口就像是被羽毛輕輕撓了一下。
方才的慌亂消散無蹤,仿佛只是錯覺。
“這么開心?”
“那是當然,”姜梔哼了聲,“可惜你不便在這么多人面前暴露身份,否則就帶你跟我一起去看好戲了。”
“那可真是遺憾?!标憸Y嘴上這么說,唇角卻含著笑,一雙眼睛此刻除了她,仿佛也容不下任何人。
偏偏這個時候入影過來,“小姐,熱水已經備好,屬下伺候您沐浴。”
姜梔還沒開口,就聽陸淵道:“不用,你去外面守著?!?/p>
入影張了張唇,看到自家小姐并沒有直言拒絕,于是便也什么都沒說出去了。
從京都來爻城后,入影就覺得小姐和陸大人走得特別近,兩人之間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可自己身為下人,也不便開口詢問。
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便行了。
等房間內只剩下兩人,姜梔才歪頭問陸淵,“怎么,陸大人打算親自伺候我沐???”
陸淵似笑非笑看她,“不知阿梔可否給我這個機會?”
“本小姐可不是好伺候的,”姜梔抬著下巴挑剔起來,“水不能太涼,擦拭的力道不能過重,毛巾得是細布的,香胰還得是本小姐喜歡的味道……”
陸淵簡直愛死她這副驕矜的樣子了,心里一陣發癢,喉結滾動了下后倏然低頭在她的唇瓣上親了一口,“嘰里咕嚕說什么呢?”
姜梔的尾音驟然被堵住,唇還微張著,被陸淵輕而易舉地探了進來,勾連著纏繞在一起。
她被陸淵親得暈暈乎乎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身子騰空。
陸淵輕而易舉地單臂將她抱進了內室,讓她坐在了浴桶邊上。
身后便是冒著熱氣的濕潤水霧,細窄的桶壁讓她坐得并不安穩,只能伸手圈住陸淵的脖子,防止自己摔進身后的水中。
他任由她圈著自己,伸手一邊慢慢解著她的腰帶,一邊氣息微喘地吻她。
浴桶的腳邊很快堆疊起了衣物。
陸淵抵著她的額頭,毫不避諱地盯著她看。
姜梔再怎么厚顏也是個女子,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將整個人埋在他懷里,“陸大人怎么不脫?”
這不公平。
陸淵聲音暗啞,“不是要我伺候你?”
“伺候我也要脫啊,”姜梔理直氣壯,“你衣服若是弄濕了,我這里可沒給你換洗的。”
對面的人居高臨下地從喉底發出一聲笑。
“那幫我把外衫脫了?!?/p>
他明明氣息已經很喘,可臉上的表情還是冷硬端肅的,甚至在要求姜梔幫他脫的時候,也垂手站著,不知道扶著她點。
姜梔料定他是故意的,忍不住伸腿踢了他一腳。
隨后一只手扶著他的手臂上隆起的肌肉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去解他的腰封。
但他的腰封乃是皮革所制,雖然系在身上可以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肢,但解起來卻十分不便。
更何況現在的姜梔還是單手。
她窸窸窣窣在他腰側摸索許久,依舊不得門道。
倒是陸淵盯著她的眼神愈發深沉了,像是在克制著什么。
“解不了,你自己來。”就在姜梔氣結想要放棄之時,陸淵大掌覆了上來,帶著她的手在自己的腰側游走。
很快“咔噠”一聲輕響。
腰封墜地。
姜梔的心也跟著緊了緊。
“多解幾次,總要學會的。”
他整個人擠進她的雙膝間,俯身壓下。
姜梔整個背都快貼上溫熱的水面,下意識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聲音慌亂,“別亂動,我要掉下去了——陸淵!”
她整個人瞬間被溫熱的水包裹。
是陸淵將她放入了浴桶中。
腰肢被陸淵穩穩地扣住,水面晃悠了幾息便歸于平靜。
姜梔剛在里面坐穩,就見陸淵已經將外衫脫了,只剩下月白里衣,手上拿著毛巾過來,俯身就要幫她擦身。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苯獥d立刻擺手,將身體沉入水中,只露出一個腦袋。
方才讓他伺候自己沐浴純屬是想取笑他一番。
沒想到陸淵非但對此一點感覺都沒有,還似乎樂在其中。
現在反而弄得她不上不下的。
陸淵勾了勾唇,“怕了?”
姜梔很想嘴硬,但知道陸淵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她只能慫慫地小聲道:“怕?!?/p>
“德行?!?/p>
陸淵差點被她鵪鶉般的姿態逗笑,卻也并沒有勉強她,將東西都放在了浴桶邊她能夠得到的地方,“好了喚我就行?!?/p>
等陸淵出了內室,姜梔才松了口氣。
雖然自己和陸淵什么明明都做過了,但青天白日毫無顧忌地坦誠相見還是讓她忍不住扭捏。
她也不管陸淵在外面等了多久,慢慢悠悠地清洗完畢,出來布帕擦拭干身子,忽然察覺到一件事。
“陸淵……你把我要穿的衣物拿走了??”
陸淵輕笑一聲,“好了?我來幫你。”
說完直接邁步進來。
姜梔咬牙轉身背對他,扭頭卻發現他手上根本沒拿衣服。
“陸淵,”她磨著牙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上幾口,“你想讓我光著身子出去?”
“不必麻煩,”陸淵低沉微磁的聲音勾得人心尖發顫,“反正最后都要脫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