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念記得前兩年食堂的飯實在不好吃,中午學(xué)校還不讓學(xué)生出校只能在食堂吃,她就和左明宇就偷偷點外賣,偶爾給保安大爺買兩包煙,大爺也就睜只眼閉只眼。
一來二去就混熟了。
得虧之前混好關(guān)系,不然就大爺那個脾氣,準(zhǔn)得把這件事告訴學(xué)校。
鹿念松了一口氣,讓沈域放開陳豪。
陳豪那張嘴還是不饒人,諷刺鹿念,“新男朋友,這么見不得人?哥們兒,知道她幾手貨嗎就敢要,這么愛接盤。”
左明宇聽得還想揍他,想把他那張嘴打爛。
這里離學(xué)校不遠(yuǎn),鹿念拽住左明宇讓他不要沖動。
沈域頗為冷靜,“你叫什么名字?”
左明宇立刻說:“他叫陳豪,以前追我姐沒追上就一直抹黑我姐。”
陳豪一臉譏諷,“就她這種貨色,我想要多少沒有。”
沈域眼神發(fā)寒。
陳豪被盯得心里發(fā)毛,拉高聲音壯膽子,“干嘛,想打架啊,有本事你就動手,我告訴主任,直接讓左明宇退學(xué),我現(xiàn)在就去告,這一拳不能白挨。”
“這么慫,只會告老師,不會還沒斷奶呢吧,嘖嘖嘖,看來也就只敢背地里抹黑,真窩囊。”沈域嘲諷拉滿,“你這種垃圾人,打你只會臟了手,明宇,回家可得把手好好消消毒。”
左明宇沒有沈域那張嘴,附和著,“一定。”
陳豪被沈域噎的一口氣咽不下去,“哪個學(xué)校的?敢約嗎?”
“你敢來嗎?可別到時候嚇得尿褲子了。”沈域那張嘴繼續(xù)放毒。
鹿念拽了拽沈域袖子,想讓他收斂點。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左明宇畢業(yè)之后再教訓(xùn)他也來得及。
不然的話,就陳豪這種人,要么一次制服要么就只能躲著,否則那就是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因此不到忍不了的時候,鹿念懶得和這種人硬碰,因為他被記大過,耽誤前途,實在不值當(dāng)。
陳豪哪里受得了沈域這種挑釁,“行你給我等著,東街后邊有個工地,敢去嗎?”
沈域看了眼腕表,“吃完晚飯,九點怎么樣?”
“行啊。”陳豪一口應(yīng)下。
沈域偏頭叮囑左明宇,“左明宇記著點,如果他今天晚上不來那就是個慫貨,別忘了跟你同學(xué)宣揚一下這個窩囊廢。”
是個男人都聽不得別人說自已窩囊。
但在學(xué)校門口他也不好動手,自然是應(yīng)了沈域,發(fā)誓一定要把他打到跪在地上叫祖宗。
陳豪放下狠話就走了。
鹿念問沈域,“你真要跟他約架啊,他可難搞了,他家里人更難搞,以前他主動挑食跟別人打架,結(jié)果打架輸了受傷,他家里人就過來找麻煩,記大過。”
“我知道,他這種人得一擊斃命。”沈域語氣輕松。
他是真的懂她的意思。
同樣的,他也的確有讓陳豪一擊斃命的實力。
左明宇擔(dān)心,“你不會要下死手吧?”
沈域斜眼看他,“你覺得呢?”
“應(yīng)……應(yīng)該不會吧。”左明宇也不確定,他可是見過沈域兇殘的樣子。
“廢話。”沈域自然地牽過鹿念,“回家。”
車上。
左明宇很是自責(zé),“姐姐,我是不是太沖動給你添麻煩了?”
鹿念夸他,“打得好,他這種人就欠打,你做的沒錯。”
“真的?”左明宇眼睛亮了。
鹿念點頭,“當(dāng)然,不過下次記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打他,套麻袋里打。”
左明宇聽進去了,“明白。”
開車的沈域漫不經(jīng)心地隨口道:“大概率沒下次了。”
鹿念偏頭看他,“你不會……”
沈域能聽出她的想法,“我可是遵紀(jì)守法的好公民。”
鹿念笑著哦~了一聲,“好公民,你們晚上想吃什么?我請客。”
“烤肉。”左明宇搶先開口,“家里有電烤盤。”
沈域:“也好。”
“那就回家吃烤肉。”鹿念定位到附近的大超市,那里的肉比較新鮮。
三人到了超市。
沈域推著購物車,左明宇挎著鹿念的小包,拿塑料袋隨時準(zhǔn)備讓鹿念裝菜。
鹿念先去了蔬菜區(qū),然后又去鮮肉區(qū)選五花肉。
左明宇小心地問:“姐姐,我想喝酒行嗎?”
鹿念問沈域:“你喝嗎?”
“我可以,你不能喝。”沈域還不忘叮囑鹿念。
鹿念:“……我知道,你要是不喝我就只讓明宇買一罐他自已喝。”
“yes!”左明宇興奮不已。
沈域讓左明宇來推車,他去拿酒。
鹿念則選著肉,左明宇也更加積極地幫鹿念提東西。
臨走前鹿念還挑了一瓶剁椒醬。
左明宇忽然想起什么,“我忘了,你病是不是還沒好呢,要不還是別吃烤肉了,剁椒醬更不行。”
“那怎么行,不光烤肉,還能烤菜吃呢。”鹿念很饞的,每次一生病就想吃點好的,“剁椒醬我買回去等病好的時候再吃。”
左明宇只能隨她,多叮囑一句,“那我上學(xué)之后你不能偷吃。”
“好啦。”鹿念把剁椒醬放到推車?yán)铩?/p>
鹿念忽而想起,要是被沈域看到的話,可能會直接給她退掉。
她把剁椒醬放到最底下藏起來,一會結(jié)賬的時候手速快點。
另一邊。
沈域剛拿了兩罐啤酒,就有兩個身穿西服的男人擋住他的去路。
其中一人提醒,“少爺,如果您再不跟徐董走,徐董就會找左小姐他們姐弟談一談,您也不想他們平靜的生活被打亂吧?”
沈域壓了壓帽檐,“你們認(rèn)錯人了。”
“那只能得罪了,少爺。”
說完,保鏢沒有強行壓沈域走,而是往鹿念的方向走。
沈域把保鏢揪回來,咬牙開口,“你們想干什么?”
“少爺,徐董說如果您不跟著回去,就帶左小姐去見她。”保鏢回話。
沈域深吸一口氣,只能暫時妥協(xié),“我把東西給她送去總可以吧?”
保鏢就在他面前站著一動不動,也不讓路。
沈域見此也只能給鹿念發(fā)了一條消息,跟著保鏢離開。
鹿念正好走到結(jié)賬臺,收到沈域的消息——
有事,先走了。
鹿念回消息問他發(fā)生是什么事了,這么著急。
沈域沒有回消息。
超市外。
沈域上了車,坐在他這位生物學(xué)上的親生母親身邊。
神色淡然,輕飄飄地說道:“野夠了,該回學(xué)校念書了。”
沈域沒說話。
豪車路過東街時他讓司機往工地里拐。
徐茹沒有耐心,“直接給他送去學(xué)校。”
沈域料到她會這么說。
嘭!
嘭!
沈域竟然直接用力踹車門!
他力氣大的可以,門都被他踹出了坑。
向來優(yōu)雅自如的徐茹也被他嚇到失色。
司機立刻剎停。
徐茹大罵,“沈域!你瘋了吧!”
沈域斜眼看她,似笑非笑,說話語氣也充滿涼薄,“我瘋不瘋,你不是最清楚嗎?”
徐茹警告:“如果你要逃跑,我就去找那位左小姐談?wù)勗挕!?/p>
沈域嗤笑一聲,“我要是想逃跑,你這輛車我都不會上。”
“李叔,拐進工地。”沈域看了眼手表,“等半個小時,當(dāng)然我自已走進去也行。”
徐茹怒聲質(zhì)問:“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域瞥向她,耐心十足,“要么把車開進去,要么停車。”
徐茹被氣地呼吸都不通暢,“開門。”
司機這才敢把門打開。
徐茹讓后面車的保鏢跟上他。
工地附近只有一個路燈,勉強能看清附近。
陳豪來得很準(zhǔn)時,還帶了人和家伙。
“敢搶老子的女人,老子今天就……”
不等陳豪放狠話,沈域一拳砸過去。
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沈域已經(jīng)揍了他三拳,牙都崩飛了。
陳豪小弟也反應(yīng)過來開始抄家伙動手。
保鏢也沒閑著,三兩下就把那幾個瘦不拉幾的精神小伙給制服。
最后,沈域一點皮外傷都沒有,揪著陳豪的頭發(fā),不忘嘲諷,“這么脆,就你這樣的還敢跟人約架?回家喝奶吧。”
陳豪趴在地上,話也說不利落,整個人半死不活。
沈域半蹲下揪著陳豪頭發(fā)強迫他抬頭,寒聲警告,“以后見了左念姐弟要繞路走知道嗎?”
“你……你……”陳豪想說,知道他是誰嗎,但他“你”了半天也說不出口。
沈域也沒那個耐心,他起身走到陳豪帶來的小弟面前,讓他們現(xiàn)在立刻給他們認(rèn)識的所有陳豪學(xué)校的學(xué)生發(fā)消息。
就說陳豪是因為追不到左念才會造謠,氣勢洶洶地去約架還被人打得屁滾尿流。
總而言之得把陳豪往慫貨窩囊廢里形容,以后見了左念和左明宇姐弟倆都得恭恭敬敬的,否則就把他們也揍得像陳豪一樣,以后都得用假牙吃飯。
那幾個小弟被嚇的無論沈域說什么他們都照做。
沈域見解決的差不多了,走的時候就像踢垃圾一樣把陳豪踢一邊。
這種地方,善后都不需要。
不過上車之后,沈域還是和徐茹提了要求。
只要她答應(yīng),他可以老老實實上學(xué),按照她的要求日后出國。
徐茹姑且信了他,“什么要求?”
沈域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個小忙而已。”
*
鹿念和左明宇回家吃了烤肉。
明明和平常一樣是兩個人,卻意外感覺到一點點冷清。
沈域的機車還在家里,可能過不了兩天還會回來。
左明宇照常上課,據(jù)他說,陳豪沒去上學(xué),以前孤立他的室友也都主動來拉近關(guān)系,還有那些陳豪的跟班都畢恭畢敬的。
包括關(guān)于此前陳豪說的關(guān)于鹿念的那些謠言也全部逆轉(zhuǎn),一切都是陳豪故意抹黑造謠。
過了兩天,陳豪的家里找到學(xué)校,校長也把他請進辦公室,左明宇不由得擔(dān)心陳豪報復(fù)。
可破天荒的,校長不僅沒有找他麻煩,陳豪父親還親自給他道歉,所有人都對他和顏悅色。
實在過于魔幻。
鹿念也能想到,這些都是沈域做的,他真的做到一次就讓陳豪徹底閉嘴。
小長假結(jié)束。
鹿念也該去學(xué)校上課,如往常一樣叮囑左明宇好好學(xué)習(xí)。
只是這次分別過后,令鹿念生活迎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鹿家找到了她。
*
偌大的別墅莊園中,還有景色怡人的湖泊,以及精美的許愿池,里面還有彩燈,一到晚上就會發(fā)亮。
都是錢啊。
別墅客廳內(nèi)頭頂?shù)乃羯僬f也得幾百萬。
鹿念坐在真皮沙發(fā)上,對面坐著的夫婦雍容華貴,皮膚保養(yǎng)的都很好,看不出年齡,很顯年輕。
貴婦人哭得梨花帶雨,握著鹿念的手。
“沒想到郭蘭竟然那么壞,虧我當(dāng)初還覺得她一個小姑娘來A市打拼不容易,開了雙倍工資,后來我懷孕同時她也懷孕了,我還給她放了帶薪長假。”何語越說越自責(zé),“都是我的錯,是我一直錯怪爸了。”
據(jù)夫婦二人說。
鹿老爺子在鹿念出生的第一天他就抱過,后來再抱孩子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想讓鹿家夫婦給孩子做檢測。
但那時候鹿老爺子有老人癡呆,何語又以為鹿老爺子不相信自已,生產(chǎn)完身體本就不好于是和鹿維大吵一架,鹿維從此也不敢提這件事。
老爺子也老年癡呆時而糊涂時而清醒,不太記得這件事,只在留遺囑的時候要求所有人必須做親子鑒定。
雖然整個鹿家人都不滿,但也只能都做了。
一開始都以為只走個形式,誰知竟真的出了問題。
何語繼續(xù)說著:“難怪郭蘭總是纏著月芯,沒有邊界,原來月芯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鹿維說他近期調(diào)查過郭蘭,得知她從前在一些高檔會所兼職,因犯錯被開除,何語看她可憐就留她在家當(dāng)保姆。
郭蘭想勾引鹿維,但她知道按鹿維的性子若知道保姆別有心思會直接開除,于是她想辦法偷偷去會所給他下藥。
結(jié)果鬧了一個大烏龍,她進錯房間睡錯人,她也不敢說,后來意外懷孕,剛好跟何語同時期。
郭蘭的體質(zhì)不能打胎只能選擇生下來,她的孩子比何語的早出生一天。
她生孩子只能自已一個人,而何語卻有財閥家族圍在身邊。
同樣生的都是女兒,她的孩子以后和她一樣只能當(dāng)個底層人,而何語的獨生女是全家受寵的公主。
郭蘭妒忌不已,她想讓自已的女兒代替她來鹿家享福,然后她再漸漸給女兒灌輸自已才是親生母親的思想,讓女兒用鹿家的錢來供養(yǎng)自已。
誰知卻被自已的親生女兒厭惡甚至趕走,之后她便將怨恨發(fā)泄在鹿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