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念讓人將李貴拖出來,扔到喻一晴面前。
整個人就跟沒了氣一樣。
喻一晴眼睛瞪得老大,她以為李貴死了,腳底下差點沒站穩,要不是身邊的丫鬟扶著,怕是整個人要跌坐下去。
“鹿念你瘋了吧,到底什么深仇大恨,你非要把人打死?”喻一晴就連聲音都是顫抖的,看鹿念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不等鹿念開口,喻一晴轉而對鹿蒼曜哭得梨花帶雨:
“皇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雖然李貴跟臣妾的時間不久,但他始終是臣妾的人,長公主如此對待李貴,分明是不把臣妾放在眼里,更不把臣妾宮里的人當人,皇上,您可要……啊!”
喻一晴話都沒說完,腳踝突然被李貴抓住,她被嚇得尖聲驚叫。
這一嗓子,連路旁樹上的小鳥都給嚇飛。
好不容易醒來的李貴,又被喻一晴給踹暈了。
鹿念嘲諷,“就這點膽量,皇兄要是不跟著,你怕是連我昭月殿的門都不敢進吧。”
“皇兄你可看到了,李貴活的好好的,但喻貴妃這一腳踹過去還活沒活著,這臣妹可就不好說了。”鹿念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全然不把喻一晴放眼里的態度。
喻一晴嫌棄地把腳從昏迷不醒的李貴手中抽出來,往鹿蒼曜懷里躲。
鹿蒼曜蹙著眉命令她身邊的宮女,“扶好你主子。”
宮女聞言立刻攙扶著喻一晴。
喻一晴生氣嬌嗔,搖著鹿蒼曜手臂,“皇上,您這次真的要為臣妾做主啊。”
鹿蒼曜被她吵得煩心,拂袖將她手甩開,吩咐馮德,“看看人怎么樣。”
“嗻。”
馮德上前檢查后道:“啟稟皇上,李貴的手斷了,人還有氣。”
鹿蒼曜對喻一晴道:“聽到了嗎喻妃,人還活著,帶走吧。”
喻一晴還是氣,“可是皇上,這總要有個說法,不能聽她的一面之詞啊,說李貴打了拓跋寒,有證據嗎?”
“浣衣局的人都看到了,全是人證,喻貴妃不信的話就自已問問去吧,本宮這么做就是要告訴所有人,昭月殿的人無論在哪都不能被人欺辱。”
喻一晴冷笑譏諷,“一條狗還護上了。”
啪!
鹿念當即給了她一巴掌。
喻一晴被打懵了。
“喻貴妃怕不是忘了吧,他是我的狗,但在你面前是人,這虧還沒吃夠嗎?”鹿念冷聲警告。
以前喻一晴不是沒逞過口舌之快,但就像拓跋寒說的,他只是她一個人的狗,別人若罵他是狗,那就是在侮辱他,同時也是侮辱她。
因此,喻一晴以前也挨過她的巴掌,當時鹿念就警告她,以后再敢罵一句就是兩巴掌。
鹿念裝作突然想起什么的樣子道:“本宮忘了,你好像還得再挨一巴掌。”
鹿念揚起手就要再給喻一晴來一耳光,鹿蒼曜一把抓住她手腕。
“夠了念念,莫要胡鬧!”
鹿蒼曜緊攥鹿念手腕,看她的黑眸帶著些許怒意,“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么樣子,為了一個拓跋寒竟然如此刁蠻跋扈,他到底給你下了什么迷藥!”
鹿念想把手腕抽走,可鹿蒼曜力氣太大,一時無法掙脫。
“皇兄這么心疼喻貴妃啊,那就把她送回去好好心疼著吧,別在這里礙我的眼。”鹿念還在用力掙扎。
可他的大掌就好像把她手腕用力綁住一樣。
她掙脫不了。
鹿蒼曜面無表情,但黑眸卻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寒意。
鹿念和喻一晴不對付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們兩人連架都打過,全無體面,即便如此,鹿蒼曜從來沒這么動怒過。
喻一晴見鹿蒼曜發怒,還以為鹿蒼曜在為自已出氣,也來了勁頭,上來就想還鹿念一巴掌。
這次鹿蒼曜卻松開了鹿念,反抓住喻一晴的手腕,沉聲警告,“你敢動她一下朕把你的手剁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鹿蒼曜將喻一晴甩開。
喻一晴差點沒站穩,還好有宮女扶著。
鹿念也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喻一晴是宰相之女,太后與宰相是堂兄妹,這也是為什么后宮中只有喻一晴一個妃子。
鹿蒼曜不愿納妃,若非太后極力要求,后宮里連喻一晴都不會有。
因此平日里鹿蒼曜鮮少會對喻一晴動怒,如此大的火氣還是第一次。
喻一晴也被嚇住了。
她知道鹿蒼曜一向寵鹿念,沒想到會這么寵著她。
喻一晴從未見鹿蒼曜這么生氣過,哭也不敢哭出聲。
鹿蒼曜深呼吸,壓下心中那股翻涌著的火氣,很快便恢復如常。
鹿念猜不透他的心思,她也不想再猜,只得體有禮道:“皇兄若無事就請回吧。”
鹿蒼曜沒說話,只看著她,良久之后才漠聲開口:“你說拓跋寒被打了,那就帶出來讓朕瞧瞧,傷到哪了?”
鹿念回看著他,他是認真的,如果鹿念不把拓跋寒帶出來讓他看看,他怕是不會走。
鹿念皮笑肉不笑,“既然皇兄想看,那臣妹這就帶出來,不過皇兄最好看住喻貴妃的嘴,免得再挨一巴掌。”
喻一晴聞言下意識摸了摸臉,被鹿念打過的地方生疼。
她只能兇狠地瞪鹿念,完全不敢出聲。
鹿念回屋。
就見拓跋寒乖順地跪在地上。
衣衫不整,發絲垂落在胸襟,任人蹂躪的樣子極致誘人。
就連他看她的眼神都透著一絲迷離情愫,仿佛勾引她。
鹿念咽了咽口水,眼睛瞟向別處。
她撿起地上的腰帶扔給拓跋寒,“把衣服穿好跟本宮出來。”
拓跋寒看著手中腰帶一時失神。
不再繼續了嗎?
“賤奴不討厭。”拓跋寒輕輕地說了一句。
房間內很安靜。
他說什么鹿念聽得一清二楚。
這句話顯然是在回應她出門之前說的。
不討厭?
他怎么能不討厭呢?
不行。
他不討厭她強吻他,這劇情不就亂套了。
鹿念只當沒聽清,“什么討不討厭的,趕緊穿好。”
拓跋寒抿著唇,眼神的中滿是低落。
無盡后悔剛才為什么沒有在她搭在自已肩膀上的時候低頭。
拓跋寒將腰帶系好,衣襟捋正之后,好似想到什么。
主人,是要帶他去見狗皇帝嗎。
拓跋寒又將衣襟往下扯了扯。
隨后,他又在鎖骨與肩頸處之間用指腹輕輕搓了兩下,很快就見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