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死了?”
劉家根說話始終不咸不淡的,聽到自已兒子孫子的名字,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挺冷血無情。
“你兒子,跟你孫子。”
“啊,他倆啊,他倆咋地了?”
我……
這老頭是不是在這耍我呢?
我看向黃天賜,黃天賜正一動不動盯著他,突然又掏出一張符紙貼在劉家根身上。
這次符紙沒自燃也沒爆炸,一點作用沒有。
“劉家根,你養的血影在哪里?”
“什么血影?”
老頭的臉微微朝黃天賜那邊歪了點,算是看著他回答問題了。
“劉強跟劉大志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啊。”
“你跟張偉之間有沒有聯系?”
“張偉是誰啊?”
聽著他倆一問一答,我疑惑的問黃天賜,這符紙該不會能讓人說實話吧?
看黃天賜那表情,好像還真是這個作用。
可這老頭一問三不知,要么就是他道行比黃天賜高,要么就是他真不知道。
“你進城以后是不是偷劉強他媽手鐲子送別的老太太了?”
“沒有啊,我進城住平房,老太太住樓房,咱倆也見不到面啊。”
我跟黃天賜對視一眼,顯然,他對符篆還是很有信心的。
難道李雷他們被誤導了?
我掏出黃天賜牌位把劉強跟老王頭放了出來。
看到劉家根,劉強嚇了一跳。
我撐起兩把折疊黑傘把他倆遮擋住,才開始詢問他們。
“劉強,這是不是你爹?”
劉強抬頭看著一臉淡定的老頭,恨恨的開口道:
“不是!我沒有這樣不要臉的爹!”
劉強說的跟李雷調查的結果一樣,可劉家根對此是毫無反應,不承認也不否認。
“行了,你冷靜一下,老王頭,你跟他搶過瓶子找人打過他沒?”
老王頭有些心虛,對上我凌厲的目光渾身打了個哆嗦:
“嘿…嘿嘿……誤會,都是誤會,是我不對,我認錯。”
他承認的倒是痛快。
“劉家根,你還有啥話好說?”
“我……我沒做過。”
別的不說,就光憑他說不認識張偉這一點,就能斷定他撒了謊。
“你……找誰啊?”
我……
他該不會老年癡呆了吧?
“哦,我想起來了,我在村里救過一個得了胰腺炎的小伙子,他說他姓盧,走的時候偷了我兩百塊錢……嘿嘿……”
劉家根哈喇子都淌出來了,還真是小腦萎縮的癥狀,記憶也是斷斷續續的,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張偉可真是個東西,救命恩人的錢都偷。
“小強?小強你咋來了?你聽爹跟你說,你媽跟人有一腿呀!你媽要害你!害大志,你倆死了家產都歸她,她就要跟別的老頭跑了。”
“你放屁!這些年我媽一直給我們洗衣服做飯,倒是你,一面都沒露過!你勾引人家老太太都被老頭找上門了,你還往我媽身上扣屎盆子!你個不要臉的……”
劉強跟母親感情還挺好,聽劉家根這么一說,氣的差點撲起來咬他。
“你不信拉倒!當初我跟她離婚那會兒,你還小,你不知道,她跟老張頭還生個孩子呢!這些年不一定怎么偷你錢搭那個兒子!”
對于劉家根的話,劉強一句也不信,我卻聽出來他話里的不對勁兒。
劉家根說,劉強他媽跟一個姓張的老頭生了個兒子,年紀跟劉強差不多。
這人該不會是張偉吧?
“你笑什么?”
老王頭身體一抽一抽的,差點都要笑出聲了。
“沒……沒事兒。”
黃天賜在符篆跟張偉之間,選擇了符篆。
我怕張偉在家作妖,給老頭扔下幾百塊錢,就開車往家狂奔。
還沒過橋,原本晴朗的天空被黑云籠蓋,我朝天上一看,那黑云不是云,好像是密密麻麻的血影。
“他媽的,這么多血影,是拿蒼蠅煉的?”
“飛蟲為主,還有一部分是家畜。”
黃天賜看出那些東西是用啥煉的,我卻一腳剎車把車停下,震驚的看著那黑影之下。
“爺,我好像看到我太爺了呢?”
“你竟他娘的放屁!你太爺死多少年——臥槽!我干爹!”
黃天賜讓我趕緊開車,生怕錯過道長對付血影的畫面。
此時黑云已經將那道人形虛影包圍,人形虛影手中好像拿著一把長劍,我伸手摸向后腰,果然沒把桃木劍帶出來。
“快開!道上沒車!沙楞開啊!”
黃天賜語氣興奮,他明明能直接飛出去,非要坐我車還嫌我開得慢。
油門都要讓我踩死了!
似乎有所感應,那道人形虛影竟然直直朝我撞來。
“吱——”
我前腳踩剎車,后腳整個人被從車門掏了出去,耳邊風聲呼嘯,還有道長的那句:
“來!讓你裝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