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真香!”
吳菲看到那母女倆的視線,開始使勁吧嗒嘴,還起身往飯桌前走了走,很快,那香味兒就鉆進(jìn)了母子倆的鼻子里。
“菲菲,你能吃了那么大一根嗎?要不吃點(diǎn)青菜,省著便秘?”
李冰舔個逼臉開口,要拿自已面前的蘸醬菜換吳菲手里的腸。
吳菲把手遞過去,就在李冰抬手接的瞬間,身體突然弓下去,劇烈的咳嗽幾聲。
“咋地了?這腸有毒?”
李冰嚇得從板凳上彈起來,柳小英連桌子都往后拉了拉,生怕吳菲倒上去,可吳菲卻始終沒抬起腰,一張嘴,說話聲又變蒼老了:
“兒媳婦!我讓你給我做菜你做哪兒去了?這桌子上都是啥啊?除了草就是草。你在這放牛呢?趕緊給老子做大魚大肉去!”
吳菲猛的一巴掌拍在飯桌上,“砰”的一聲,直接把柳小英嚇的坐在地上,嘴里的菜都噴了出來:
“爹,你等會兒,我這就去做去!”
這柳小英的心虛程度,就差沒把老頭子是她弄死的寫在臉上了,連滾帶爬進(jìn)了廚房,叮叮當(dāng)當(dāng)摔了好幾個盤子。
李冰貼著墻,顫顫巍巍叫了聲爺,吳菲還沒開口,身后的李平“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爹呀!我的爹呀!你別作人家小姑娘啊!人家小姑娘是無辜的啊!你到底要干啥你跟我說啊……”
吳菲懵逼的回頭,對上了我同樣懵逼的雙眼。
這丫頭裝的這么假,這一家三口是沒有半點(diǎn)不信的,只能說心里都有鬼。
既然如此……
我看著外面已經(jīng)完全黑透的天,心里有了主意。
不能干等黃天賜,我也得試探試探李家這三口人。
早知道他家情況這么復(fù)雜,我不該給李平錢,我還得收他錢,真他媽大意了!
吳菲坐在飯桌前,挑挑揀揀的吃了頓飯,又開始讓柳小英打水給她泡泡腳。
柳小英是沒有半點(diǎn)猶豫就執(zhí)行,李平卻不樂意了,從自已媳婦手里搶過水盆:
“爹,是我不孝順你,你要洗腳我給你洗,你別為難小英!”
我被氣的腦瓜子嗡嗡的,好在吳菲也是暴脾氣,一腳踢翻了李平放在她腳邊的水盆。
腳沒洗成,我怕李家人再鬧妖蛾子,扶著吳菲上了二樓。
“大仙,你咋還讓我住二樓,我瘆得慌,你白天不說讓我住一樓嗎!”
吳菲雖然滿臉抗拒,可也怕被發(fā)現(xiàn)自已裝鬼上身,怕人家把她趕出去,她現(xiàn)在是不敢離開李家。
“姐姐,你要想安全度過今晚,你還得睡李老爺子的床,你聽我的,等到半夜,你就……”
聽我說完,吳菲眼珠子澈亮,眼睛就沒離開過手機(jī)上的時間,恨不得趕緊到半夜十二點(diǎn),她好下樓出出氣。
“不過大仙,你為啥說我在李爺爺房間更安全?我倒那些霉不是他害得嗎?”
我朝她搖搖頭,總覺得李老爺子如果真的在家里,應(yīng)該也是在保護(hù)吳菲。
“你等套出柳小英跟李冰的話,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
我站起身環(huán)視李老爺子的房間,屋里的家具柜子都很老,那個衣柜還是個大木頭柜子上開門的,上面掛了一把上銹的大鎖頭。
“姐,你會開鎖不?”
吳菲見我一直看著柜子上的鎖頭,眼中閃過不可思議,壓低了聲音才敢開口:
“不是吧,死人的東西你也敢動?”
她真是忘了我是干啥的了。
我有啥不敢的。
見我沒說話,吳菲朝柜子走了幾步,從柜子上面摸起一把滿是灰塵的鑰匙遞給我。
我……
“你咋知道這上頭有鑰匙?”
“我進(jìn)屋的時候想往上面放東西看到的,后來灰太大我就沒放。”
“那他媽這么不重視你,你咋還能在這住呢?”
我有點(diǎn)搞不懂吳菲,她看起來不想受氣的人,她也說了住這個屋的時候,除了床上沒有灰,到處都是灰。
“想欺負(fù)我,我不整死那老娘們我能走嗎!”
聽到吳菲說的自已用一宿時間制定了一攬子復(fù)仇計(jì)劃,什么抓長蟲耗子給柳小英熬湯,往柳小英被窩里放耗夾子,給李冰被窩里放釘耙子,我感覺自已衣服都被冷汗打透了。
太他媽嚇銀了!
我不敢看她,拿著鑰匙去開柜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柜子上面有個清晰的鑰匙印兒,旁邊的灰那么老厚,這鑰匙放回去,立刻跟柜面兒的灰融為一體,難怪我沒看到。
柜子打開,我輕輕把蓋子掀起來,還是被嗆得直咳嗽。
里面沒幾樣?xùn)|西,幾件破舊的衣服,上面還躺著個觀音像。